我曾深信站在风口上,猪都会飞。
我是这偌大的北京城市中的一员,从刚来北京到现在已经八年了。刚来北京的时候,那时候的创业热潮正在全国范围内展开,那时候的刚大学毕业的我凭着自己的一腔热血,踏上了北京这片热土,无畏地加入了创业大军中,深信站在风口上,猪都会飞。然而后面的结果才让我知道,我就是那头不会飞的猪。
回想起这八年,所有的事情似乎都近在眼前。刚来北京的时候,因为自己本科专业是学的经济管理,又在上海大型的投资企业实习了一年,在那一年的实习期里,我学习了很多,还帮助老板做成了很多项目,那时候的自己意气风发。
所以来到北京的时候总是前不怕狼后不怕虎,觉得自己有满腹才华等待施展。工作了两年,工资已经达到了两万,这时候的自己觉得自己是有实力出去自己干的。正当有这个想法的萌发的时候,正好遇见了我的贵人,前实习公司老板的朋友也在北京,那是一位大概年长我将近二十岁的前辈,在投资行也做了将近几十年,通过老板的几次引荐,接触了解了很久,就这样我和这位老伙计达成一致,合开了一家投资公司。从刚开始的选址,在北京五环外的一个小办公室,里面只有我和他两个人,两张床,两台电脑。
老伙计早年的经历并不是那么顺利,但是在投资行业摸爬滚打了几十年有了许多的经验、很多人脉,这也是我愿意和他合作的理由。那时候在北京的自己觉得老伙计是我唯一的依靠,也是我心中的基石。刚开始由于我在北京认识的人很少,老伙计经常带我出去见各种各样同行的人,出去谈项目的时候,他总是主力,我在后面学习。久而久之我们十分默契,默契到看路演的时候,我们对哪个项目感兴趣的想法都是一致的。
一件事的开始,每个人都是干劲十足的
当然一件事的刚开始如果都不顺利,那怎么会有卯足力气继续坚持下去的勇气。而我们这件事也是这样,我和老伙计刚开始虽然遇见了点困难,但是还算是顺利。我们投资的第一个项目进展的十分顺利,双方沟通也十分顺畅,该公司因我们的融资,成功地度过了危机,并计划上市。而我们也拿到自己的第一笔款,那一刻,我深切的感受到似乎成功离我们近在迟尺。
拿着第一笔款,我们又将他们投资到新的项目上,那一天我们奖赏自己的不过是从楼下小卖部,搬了两箱啤酒上来,喝到双方一起憧憬着未来,憧憬着公司做大做强,在北京可以安定下来。第二天酒醒来,又开始了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新的项目。
这个期间我们疯狂地找项目,由于投资行业,垄断情况十分正常,基本上好的项目都被大公司垄断,小的公司的项目存在很多问题:一是项目本身无法实行,二是可发展可盈利空间较窄,三是所处行业运行机制我们不了解。所以可以做的项目很少,有时候我们只能做一些我们不太了解的行业,但这就是我们日后的隐患。
步伐太快的我们,终将将自己绊倒
就这样尝试过一次成功的喜悦之后,迎来的将是一盆盆冷水和一次次亏损。一年的挣扎最终我欠债48万,老伙计也同样。那一年我清楚的记得,我没敢回家过年,没有联系任何一个朋友。老伙计宽慰我,失败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你想想我活了这么大年纪了,在投资行业闯荡了这么多年,如今还是失败,我都没有怎样,你还早着呢,早点回家过年吧!
但是我还是固执地没有回去,老伙计陪伴我到年二十八,就回家和妻儿过年去了。一个人待在北京的我,才发现自己原来一无所有,还有一屁股债等着我来还。我不知道那个年我是怎么撑过去的,只记得每天只吃一顿饭,就那样躺在床上,从早上躺倒深夜再到凌晨,疲惫但却无法入睡。就这样撑完了2017的新年。
越是繁华的城市,好像大家做决定的心就越不坚定。
然而2017年的新年过去,本来以为一切都会过去,一定会是一个好的开始,新的一年肯定会有好事发生。然而日子还是依然的平淡无奇,项目依旧不温不火,不死不活。我和老伙计拼尽了全力,每天都出去拼命地找项目,应酬、参加项目路演。但努力似乎终究抵不过现实的残酷,一个接一个项目的进展不顺,连连亏损,但我又坚持了两年。
面临这种情况,我唯一的优点就是很擅长安慰自己,告诉自己创业都很艰难,撑过这段时间就好了,毕竟越是渺小的事物越不缺的就是坚持的毅力。然而那时候的自己却没有发现错误的事情,坚持没有任何意义,而且可能会带来更大的亏损。及时的做出抉择才是对自己最好的事情,然而那时候的自己却非要把自己摔得粉身碎骨,才会懂得做出选择。
就这样面对一天天的亏损,公司再也支撑不下去了,老伙计事先开始放弃,回家辅佐妻子的事业。而我看着北京城的灯红酒绿,如此繁华,但却没有我可施展的空间,终究我被现实强迫做出了选择。
逃离一座城市最好的时间,可能就是深夜
就这样我将公司的所有事宜都处理好了之后,其实也没什么好处理,我需要做的就是赚钱、还钱。就这样打包好了行李之后,已经是晚上七点钟,打了搬家公司的电话,询问他们是否晚上可以搬家,师傅爽快地答应,并说可以捎带上我。就这样在二零一八年五月十一日二十三点,北京万家灯火仍然如此耀眼。我坐在搬家货车上,看着这座城市,万般思绪涌在心头,只有独自品尝。
但一路上,看着黑夜里北京的风景,和这座城市挥手告别,可能逃离这座城市的最好时间,就是深夜吧。这样的悄无声息,像是从来没有来过一样,像是从来没有过梦想一样,没有过成功或失败一样,一切好的不好的就会在夜里被人们所遗忘,一觉醒来,明天的北京依然繁华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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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时常回想,如果当初我没有去过北京,做事情心智稍微成熟一些,锋芒稍微收敛一些,现在的境遇是不是会好点。但是好像一切都没有如果,一切似乎是安排好的一样,我们终将会按照那个轨迹行走。
作者:易丰搬家(来自豆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