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罗斯海军未来展望（四）
编者按：本期文章将重点分析俄海军常规（柴电动力）潜艇的现状和发展前景。
在分析俄海军常规潜艇舰队现状和发展前景之前，笔者首先要回答一个问题：在核动力时代，常规潜艇作用有多大？
为了更具有说服力，首先回忆历史上两个关于常规潜艇实战表现出色的片段。
第一个片段是1982年的福克兰群岛冲突。众所周知，阿根廷海军在海战中，仅装备了唯一一艘德国建造的常规潜艇——“圣路易斯”号。严格的讲，阿根廷海军还装备了1艘由意大利建造的“圣达菲”号常规潜艇。但是，该潜艇技术状况非常糟糕，可以勉强在潜望镜深度以下航行，命中注定了将被英国海军水面舰载反潜武器击沉。
由德国按照209型设计方案建造的“圣路易斯”号常规潜艇却截然不同。1982年，该潜艇应该称得上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潜艇之一。该潜艇重任如山，单枪匹马与英国皇家海军1个分舰队遂行海战。当时，英国皇家海军派出了由2艘可搭载反潜直升机的小型航母、9艘驱逐舰级和护卫舰级水面舰只组成的分舰队。
阿根廷航空兵曾试图参加与“圣路易斯”号常规潜艇的协同作战。但由于种种原因，未能奏效。同时，阿根廷军队司令部没有派水面舰艇协助“圣路易斯”号作战。英国皇家海军不仅舰艇的数量占优，而且官兵的军事素质也较高。但是，这些还远远不够。要知道，按照北约海军的作战任务分工，英国皇家海军，作为一个曾经的海洋霸主，重点担负反潜作战任务。冷战时期，英国皇家海军在大西洋，主要担负与突入大西洋的苏联潜艇作战和保护海上交通线等任务。但是，“圣路易斯”号常规潜艇，曾经至少两次或三次，对英国皇家海军水面舰艇发起了攻击。
最让人振奋的一幕发生在5月1日。该潜艇攻击了由英军21型“箭头”号护卫舰掩护的“谢菲尔德”级“考文垂”号驱逐舰。遗憾的是，“圣路易斯”号潜艇发射的鱼雷出现了故障，鱼雷只摧毁了“箭头”号护卫舰的拖曳式鱼雷诱饵。随后，英军2艘驱逐舰和3架反潜直升机，对“圣路易斯”号实施了长达20小时的跟踪。英军驱逐舰声呐系统发现了“圣路易斯”号，反潜直升机使用鱼雷和深水炸弹对“圣路易斯”号实施了攻击。但是，“圣路易斯”号潜艇却完好无损，顺利退出了海战。
第二幕发生在5月8日。“圣路易斯”号常规潜艇，向1个不明目标发射了鱼雷。该潜艇声呐系统，似乎探测到了命中目标的信号。但是，鱼雷没有爆炸。这也许是错觉，“圣路易斯”号潜艇根本就没有发现目标。但是，某些迹象证明，“圣路易斯”号确实遭遇了英国皇家海军“壮观”号核潜艇的跟踪。据某些资料透露，此事件发生后，“壮观”号核潜艇便迅速离开了福克兰群岛作战海域，并迅速返回了英国本土。当时，在“圣路易斯”号潜艇发动攻击的海域，并没有发现其它任何军用舰艇和民用船只。英国对此事件也未加任何评论。
最后一幕发生在5月10日至11日。“圣路易斯”号常规潜艇，使用2枚鱼雷齐射，对距离3海里的21型“活泼”号护卫舰实施了攻击。但是，2枚鱼雷再次出现了故障。当时，英国人对“圣路易斯”号的行踪没有丝毫的察觉。
第二个片段是2005年12月北约联合特遣部队演习。在演习过程中，瑞典海军1艘“哥特兰”级常规潜艇，首先“消灭”了美国海军1艘核潜艇。当时，美国海军核潜艇正在遂行掩护“里根”号航母战斗群的任务。随后，瑞典海军“哥特兰”级常规潜艇，对美国海军航母战斗群发起了攻击，“击沉”了“里根”号航母。
此前，在2003年北约海上联合演习中，瑞典海军1艘“哥特兰”级常规潜艇，曾战胜过美国海军和法国海军核潜艇。此外，澳大利亚海军“柯林斯”级和以色列海军“海豚”级常规潜艇，也突破了美国海军航母战斗群的反潜防御线。
那么，常规潜艇是如何战胜核潜艇的呢？该问题的答案是，常规潜艇水下作战取胜的最关键条件在于，“发现敌人而不被敌人发现”。当然，这不意味着稳操胜券。在实战条件下，核潜艇有可能会摆脱常规潜艇的攻击。如果要想实现“发现敌人而不被敌人发现”的战术企图，常规潜艇就必须装备强大的声呐系统和具备优异的安静性。
笔者认为，上述观点令人信服。但是，接下来的观点，是笔者的判断和推测。
尽管核潜艇有许多优点，但是也存在一个致命弱点：与常规潜艇相比，它产生较大的噪声。产生较大噪声的主要根源，来自于负责能量转换的循环泵和其它设备。众所周知，在实战中，核潜艇核反应堆循环泵是不能关闭的。如果将同代的1艘常规潜艇和1艘核潜艇进行比较，常规潜艇的噪声要小于核潜艇。有消息称，在海浪噪声40～45分贝条件下航行时，971型“阿库拉”级核潜艇会产生60～70分贝的噪声，而877型“基洛”（俄罗斯名称：“鲽”级）级常规潜艇产生52～56分贝的噪声。在此需要说明的一点，该数据为何人和何时测量，笔者一概不知。同时，从公开资料获悉，本艇噪声的降低与敌声呐系统探测距离之间的关系曲线不是线性的，而是非线性的。假如本艇噪声降低了5%，那么敌声呐系统的探测距离降低了不止5%，而要大于这个数字。尽管苏联海军曾试图为常规潜艇安装强大的声呐系统，但常规潜艇声呐系统的探测距离，仍然要逊色于核潜艇。
如果上述假设成立，国外海军常规潜艇战胜核潜艇的成功秘诀在于，将降低潜艇的噪声与提高潜艇声呐系统探测距离相结合，以确保首先发现敌核潜艇。但是，常规潜艇依然是一种带有某种战术技术性能缺陷的潜艇。
那么，常规潜艇究竟有哪些优势和劣势呢？首先，基于安静性较好，常规潜艇应该是一种与先期发现和位置固定不变，而数量上占优的敌舰艇作战的最理想武器。例如，“圣路易斯”号潜艇的作战行动证明，如果阿根廷海军装备的不是1艘“圣路易斯”号，而是5～6艘搭载训练有素艇员和具有优异作战性能的常规潜艇的话，那么，英军航母战斗群，不仅将会遭到重创，而且将有可能完全丧失作战能力。
澳大利亚、瑞典和以色列海军常规潜艇，演习中战胜航母战斗群的战例，主要原因在于，他们在指定区域遂行演习。由此可见，对于那些打算长期在俄临近海域遂行大规模作战任务的假想敌来说，俄海军常规潜艇依然是它们最有威胁和具有遏制力的武器。
但是，常规潜艇存在着航程短和航速慢的缺陷。例如，877型“基洛”级常规潜艇，在水深400米时的航速仅为3节。尽管它可以提高航速，但这将牺牲航程。因此，最有效使用常规潜艇办法，就是将其用于攻击那些位置坐标预先知道或长时间位置不变的敌舰艇。这实际上限制了常规潜艇的作战使用。
应该说，常规潜艇扮演反潜作战角色并不突出。在1对1的决斗中，常规潜艇可以消灭核潜艇。但是，这种胜算只有在攻击那些专门担负掩护水面舰艇的核潜艇时方能奏效。虽然可以在敌核潜艇出没的航路上布设常规潜艇，以监视和跟踪敌核潜艇。但由于声呐系统探测功率较小和航速较慢，常规潜艇担负上述任务受到了限制。此外，由于航程较短和航速较慢，常规潜艇无法在已经发现敌潜艇出没的水域作战，或者护送战略导弹核潜艇。
今天，俄海军常规潜艇舰队现状怎样呢？877型“基洛”级常规潜艇，是俄海军装备数量多的常规潜艇。该型潜艇现役共计15艘（未包含3艘刚刚退役的“基洛”级），分为5种系列型号。
第一种系列为877型“基洛”级“基本型”潜艇，还剩下4艘，分别是B-227“维堡”号、B-445“尼古拉丘多特沃列茨圣者”号、B-394“努尔拉特”号和B-808“雅罗斯拉夫尔”号。
第二种系列为877LPMBB-800型“鳇”级潜艇。该型潜艇采用了一些新技术，例如首次采用了马刀形的螺旋桨，摒弃了传统的6叶螺旋桨。
第三种系列为877M型潜艇，共计8艘（北约编号：“改进型基洛”级improved Kilo），它们分别是B-464“乌斯季-勘察加茨科”号、B-459“弗拉基高加索”号、B-471“马格尼托戈尔斯克”号、B-494“乌斯季博利舍列茨克”号、B-177“利佩茨克”号、B-187“阿穆尔河畔共青城”号、B-190“克拉斯诺卡缅斯克”号和B-345“莫戈恰”号。877M型安装了新型螺旋桨，使用MGK-400“卢比孔河M”改进型声呐系统，安装了新型作战情报指挥系统和新型控制系统。
第四种系列为877EKM（EKM为俄文缩写词，意为“出口商业改进”）型潜艇。该艇主要为出口利比亚建造。当时，苏联决定保留1艘877EKM型，用于出口潜艇艇员的训练。该型潜艇技战术性能与877M型基本相同，但是它主要用于热带海域。目前，俄海军编有1艘877EKM型B-806“德米特洛夫”号。
第五种系列为877V型，即B-871“阿尔罗萨”号潜艇。该型在877M型基础上用喷水推进系统取代了螺旋桨推进装置，成为“基洛”级中最安静的潜艇。
在上述15艘现役常规潜艇中，只有2艘在维修。
877型应该是最优秀的潜艇。在设计该型潜艇时，苏联设计师曾计划为常规潜艇和核潜艇，建造MGK-400“卢比孔河”通用型声呐系统。尽管该型声呐系统的功率很大，超过了俄国内所有常规潜艇使用的声呐系统，但它最终没有被新型核潜艇采纳。
据有关资料透露，877型常规潜艇，主要围绕MGK-400“卢比孔河”通用型声呐系统建造而成，从而注定了该型常规潜艇具有较大的外形尺寸。该型潜艇强大的声呐系统与优异的安静性结合，成为一款“发现敌人而不被敌人发现”的最成功常规潜艇。印度海军潜艇服务保障组成员С·В·科隆，在其撰写的《鲸的跳跃》一书中提到：“我有幸成为印度海军‘辛德哈格什’号（苏联向印度出口的首艘877EKM型“基洛”级常规潜艇）的见证人。在从阿拉伯海的返航途中，‘辛德哈格什’号接到了与209型常规潜艇进行遭遇战的演练命令。这正是检验‘辛德哈格什’号作战能力的时候。此时，我们潜艇服务保障组组长海军中尉，位于潜艇指挥员的战位旁。演练结束时，他的眼光分外有神，兴奋不已的对我说，209型常规潜艇竟然没有发现我们，全部被我们击沉了。”
当然，877型潜艇也存在一定缺陷。该型潜艇较大的外形尺寸，限制了其在波罗的海和黑海的作战使用。大部分877型常规潜艇都在北方舰队和太平洋舰队服役。该型潜艇声呐系统非常强大，但它没有安装拖曳式声呐。这对于常规潜艇至关重要。当蓄电池接受柴油机充电时，其探测能力就会下降。
当然，这些缺陷不会影响877型成为20世纪最有威胁的常规潜艇。但是，877型毕竟属于第三代常规潜艇，现在，它年事已高、风光不再。尽管“卢比孔河”声呐系统依然强大，但它无法与“阿库拉”和“洛杉矶”级攻击核潜艇的声呐系统相媲美。“卢比孔河”声呐系统探测潜艇距离为16～20千米，探测水面舰艇距离为60～80千米。“阿库拉”级核潜艇装备的MGK-540“斜坡”声呐系统，毫不逊色于美国海军AN/BQQ-5和AN/BQQ-6声呐系统，这两种型号声呐系统探测距离为160千米。
由此可以断定，尽管877型常规潜艇声呐探测距离较近，但它的安静性可以与美军“改进型洛杉矶”级攻击核潜艇相媲美，但无法与“弗吉尼亚”级核潜艇抗衡。
877型常规潜艇于1983—1994年服役，服役时间23～34年，已经开始退役。2016—2017年，B-260“赤塔”号、B-401“新西伯利亚”号和B-402“沃洛格达”号已经退役。预计，在未来10年里，877型常规潜艇将从俄海军战斗编成中消失，其位置将由677型“拉达”级常规潜艇取代。
677型“拉达”级（北约编号：“拉达”级Lada）第四代常规潜艇的研制工作始于1987年。基于该型潜艇的战术技术性能要全部超过第三代常规潜艇，苏联设计师当时面临极为复杂和艰巨的任务。
设计师面临的首要任务就是要降低677型潜艇的噪声。对此，677型放弃了传统的双壳体结构，而采用储备浮力较小的单壳体结构（如果采用1个半壳体结构会更好）。此外，677型安装了新型螺旋桨推进装置、新型可消除振动的减震器、“天琴座”新型声呐系统、新型作战情报指挥系统、新型通信系统和新型反舰巡航导弹。据统计，677型共有180项创新技术。无疑，如果这些创新技术迅速得以实现，苏联海军就可以装备与美国海军第四代核潜艇抗衡的常规潜艇。
1991年苏联解体后，研制经费的短缺和协作链条的中断，致使677型潜艇陷入极为糟糕的境地。这种混乱的局面，迫使俄设计师重新考虑潜艇方案的设计和寻找新的合作商。1997年，“拉达”级首艇“圣彼得堡”号完成了龙骨铺设。2005年和2006年，“喀琅施塔得”号和“塞瓦斯托波尔”号完成了龙骨铺设。说句实在话，90年代的俄罗斯根本不具备建造技术如此复杂的常规潜艇的能力。“圣彼得堡”号变成了一项胡子工程，直到2004年才完成下水，2010年交付俄海军进行试验。在试验过程中，暴露出动力不足等问题。后2艘铺设龙骨的潜艇也于2009年被迫终止，直至2013—2015年按照改进型方案重新启动。同时，“塞瓦斯托波尔”号在2015年重新铺设龙骨时，改名为“大卢基”号。
在俄海军现役常规潜艇使用寿命期已过并难以满足现代海战的要求，以及没有新型潜艇取代的条件下，处于极为尴尬的境地的俄海军被迫做出了一项正确的决定，即量产636.3型“华沙人”级常规潜艇。
636.3型为877EKM改进出口型，实际上也是“基洛”级常规潜艇的改进型。该型潜艇采用了“拉达”级的许多新技术，但636.3型最多称得上是一款“三代半”或“3+”潜艇，它无法与美军“海狼”级和“弗吉尼亚”级攻击核潜艇媲美。俄海军做出量产636.3型潜艇的决定，是因为如果不建造该型潜艇，有可能导致俄海军没有常规潜艇。在核潜艇数量锐减的条件下，俄海军整个潜艇舰队将面临全面崩溃。
那么，今天，俄海军梦寐渴求的“拉达”级潜艇的研制处于何种状态呢？从某种程度上可以断定，677型潜艇可能未达到预期性能，因此，此时有必要考虑终止“拉达”级的研制和启动“荚”级第五代常规潜艇的研制。据悉，“荚”级第五代潜艇的研制，正在紧锣密鼓的进行，但该级潜艇的研制工作遇到了许多困难。不管怎样，俄海军已经启动了第五代常规潜艇的研制。同时，“拉达”级“圣彼得堡”号将继续留在俄海军接受试验，以期能够达到俄海军提出的技战术性能要求。
自2010年“圣彼得堡”号交付俄海军进行试验至今，7年时间转眼就过去了。迄今为止，世人不仅不再关注“圣彼得堡”号的试验，也不再关注2017年7月为俄海军太平洋舰队装备的636.3型潜艇铺设龙骨。但是，就像“在隧道的尽头见到亮光”一样，677型“喀琅施塔德”号和“大卢基”号潜艇，已经达到了俄海军技战术性能要求。俄海军副总司令维克多·布尔苏克关于“希望采购‘喀琅施塔德’号和‘大卢基’号潜艇”的一番话，首先证实了这一点。布尔苏克的讲话，应该是在第2艘677型潜艇战术技术性能被正式确定和媒体高度关注2025年前完成“喀琅施塔德”号和“大卢基”号潜艇建造之后。不管怎样，在2025年之前，俄海军只能建造2艘677型潜艇。圣彼得堡海军造船厂认为，从做出建造2艘677型潜艇的决定，到交付俄海军服役至少需要5年的时间。如果“喀琅施塔德”号计划于2018年下水和2020年正式交付俄海军的话，那么2025年前，俄海军有可能再接收3艘“拉达”级常规潜艇。
总之，根据《2011—2025年俄国家武器发展规划》，俄海军应编有18艘877型“基洛”级常规潜艇（现役15艘加上2016—2017年已退役的3艘），预计2025年前它们将全部退役，取而代之的将是12艘636.3型三代半常规潜艇和4艘677型第四代常规潜艇。在4艘677型常规潜艇中，“圣彼得堡”号极有可能不包括在其中，它将继续接受试验直到具备作战能力为止。由此可见，俄海军常规潜艇的数量不仅没有增加，反而减少了。
此外，俄海军将重新调整常规潜艇的部署。按照原部署方案，在18艘“基洛”级潜艇中，仅有3艘分别部署在黑海舰队和波罗的海舰队（其中1艘在黑海舰队，另外2艘在波罗的海舰队）。2025年前，如果16艘新型常规潜艇全部列编的话，黑海舰队新型常规潜艇的数量将达到6艘；波罗的海舰队新型常规潜艇的数量，有可能由1艘增加到2艘；北方舰队和太平洋舰队新型常规潜艇的数量，将由原先的15艘减少到8～9艘。基于国际形势的变化，俄海军一方面必须为黑海舰队装备常规潜艇，以确保提升其赴地中海的作战需求。另一方面，在常规潜艇的捉襟见肘的今天，俄北方和远东海域的防御就有可能被削弱。
笔者悲观的结论是：在担负掩护战略核潜艇的攻击核潜艇数量严重短缺的背景下，在未来10年，俄海军能够协助核潜艇作战的常规潜艇数量也将锐减。此外，俄海军常规潜艇作战能力也在下降，尤其是在太平洋和北方海域。俄海军太平洋舰队仅装备6艘636.3型常规潜艇，北方舰队仅装备2～3艘677型常规潜艇。由此可见，俄海军现有的建造常规潜艇计划，完全不能弥补攻击核潜艇严重短缺的不足。基于美国海军批量换装第四代攻击核潜艇和俄海军677型第四代常规潜艇建造的中断，俄海军常规潜艇的质量将会大大折扣。
通过各种分析和研究可以断定，2025年前，俄海军难以装备1艘AIP（不依赖空气推进装置）潜艇。在此特别指出的是，现在关于研制AIP潜艇的疑问多于答案。
目前，世界许多国家海军已经装备了AIP潜艇。但是，根据对公开资料的报道的分析，无法确定AIP的使用是否已经获得了成功。现在已经装备和使用的AIP潜艇，大致分为两类：第一类安装PEM燃料电池。第二类安装了斯特林发动机。
第一类AIP潜艇的代表是德国海军212型潜艇。从公开资料获悉，212型潜艇不仅问题较多，而且噪声较大。对212型潜艇质量问题投诉最多的应该是采购该型艇的希腊海军。希腊海军一方面找各种理由批评212型潜艇，另一方面批评的理由显得不够充分。因此，外界认为，希腊之所以制造该闹剧，是因为缺少采购212型潜艇的资金。总之，希腊海军尝到了“哑巴吃黄连”的滋味。当然，最值得关注的是，在德国海军现役的6艘212型潜艇中，竟没有1艘形成作战能力。那么，212型潜艇的问题究竟出在哪里？是技术设计问题，还是经费不足？
第二类的代表是安装了斯特林发动机的瑞典海军“哥特兰”级AIP潜艇，该型潜艇的问题也不少。虽然“哥特兰”级曾在演习中，有战胜过美国和法国海军核潜艇的战例。但与“哥特兰”级潜艇交战的对手，一个是法国海军第三代攻击核潜艇，另一个是美国海军“洛杉矶”级SSN-713“休斯顿”号第三代攻击核潜艇。设想如果与美国海军“海狼”级和“弗吉尼亚”级核潜艇交战的话，“哥特兰”级潜艇能否取得胜利则是未知。
有趣的是，俄海军877型“基洛”级常规潜艇，只有在安装了喷水推进系统时，才能降低潜艇的噪声。但是，当潜艇航速达到一定数值时，噪声也会随之增大。那么，当斯特林发动机工作时，“哥特兰”级潜艇噪声状况如何呢？“哥特兰”级是否要关掉斯特林发动机，只使用蓄电池航行，并向敌潜艇发起攻击才能取得胜利呢？如果是这样，斯特林发动机的性能就不会像想像的那样高。
在这方面，日本海上自卫队的动向引人注目。日本建造了一批安装了斯特林发动机的“苍龙”级潜艇，并积累了丰富的使用经验。有趣的是，日本今后打算放弃斯特林发动机，而改用锂离子电池。就能量密度和外形尺寸而言，锂离子电池超过了普通电池。在低速航行时，安装锂离子电池的潜艇的航程，毫不逊色于安装斯特林发动机的潜艇。锂离子电池使用柴油机充电的时间极短，隐蔽性更好。退役日本海上自卫队潜水舰队司令小林正男中将指出：“日本海上自卫队潜水舰队使用安装锂离子电池的常规潜艇，将会戏剧性的改变常规潜艇的作战行动样式。”但是，锂离子电池价格不菲。据俄军事网站Bmpd称，第11艘“苍龙”级潜艇的价格约为5.66亿美元，高出第10艘“苍龙”级1.12亿美元。
俄研制AIP潜艇的工作已经进行了多年，尽管“停滞不前”的论调满天飞，但是，俄在研制安装锂离子电池的常规潜艇方面取得了显著成果。早在2014年12月，“红宝石”设计局曾向媒体透露，该局完成了安装锂离子电池潜艇的试验。该局原总设计师安德烈·季亚奇科夫指出：如果“基洛”级潜艇在航速3节的条件下，可以在水下航行400海里的话，那么，677型潜艇的航程将达到650海里。如果安装了锂离子电池，677型的航程至少可以增加40%，达到910海里，较“基洛”级增加了1.27倍。
由此可见，有关俄AIP潜艇技术落后于世界其它国家的谎言也不攻自破。最后，需要强调指出的是，俄海军常规潜艇舰队装备“口径”潜射巡航导弹数量和AIP潜艇固然重要，但是，下列武器装备也同样重要：一是作战效率极高的反潜鱼雷。二是诱使敌舰艇发现和攻击的潜艇拖曳式鱼雷诱饵。据悉，俄海军877型潜艇已经装备了类似的装备。三是主动反鱼雷鱼雷系统。今天，“纸包-HK”小型反鱼雷鱼雷，被认为是拦截鱼雷的优秀武器之一，但笔者没有得到有关潜艇反鱼雷鱼雷的资料。四是可以压制声呐浮标和反潜飞机/直升机的电子战武器系统。五是能够有效拦截敌反潜飞机/直升机的防空导弹系统。
俄海军是否正在为常规潜艇舰队研制这些武器呢？目前，我们仅掌握了有关俄海军研制和装备“物理学家”和“盒子”鱼雷的消息。遗憾的是，笔者没有得到有关这两种新型鱼雷的资料，至于其它新型武器的研制和装备，笔者尚未从公开资料中得到任何消息。但这并不意味着，俄海军没有为常规潜艇舰队研制和装备新型武器。
（未完待续）
作者：姜永伟
来源：《兵器知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