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22年,第一次直奉战争爆发。踌躇满志的“东北王”张作霖,被实力雄厚的吴佩孚打到落荒而逃。当张作霖坐火车经京奉线退回关外途中,突然遇到一阵猛烈的砲火轰炸。再打到张作霖措手不及。最终他得知,这些炮火是来自渤海湾的直系海军部队后,身为拥有精良地面部队东北军的阿头,麾下也有中国最先进和规模最大的兵工企业,这名大军阀才醒觉,原来海军还是有用。
民初时期的吴佩孚 (网上图片)
事实上,早在1920年,东北就有了一支小规模的海军部队-吉黑江防舰队。舰队规模小,战斗力弱,经费无人管,超穷,只好找张作霖。张作霖当时也没看上眼,觉得要打进关内,还是陆军有用,所以只是象征式的给了一点日常维持经费。
被海军炮火轰了几下的张作霖回到奉天,立即收编吉黑江防舰队,在此基础上筹备成立了海军部队,由日本海军学校出身的高级将领沈鸿烈负责。
1933年出版《中国名人录》中的沈鸿烈 (网上图片)
要建造一支似模似样的海军部队,可不是像陆军那样,而是需要从国外购买大型舰船,要巨额资金来支撑。为此张作霖告诉沈鸿烈,要买船,费用由奉天财政厅出资,要多少算多少,若果不够,就拿出私人的钱补上。坦白说,奉系犹如张作霖的私人武装,海军部队需要自己掏荷包,也合情理。
沈鸿烈就从日本买来两艘商船,经过改造,再装上东北兵工厂自制的枪砲,取名“镇海”和“威海”。后来,又分别从俄国和日本购买一艘破冰船和一艘鱼雷舰,取名“定海”和“飞鹏”。这样,东北海军就有了4艘舰船,编为江防舰队和海防舰队。
沈鸿烈向日本采购一艘报废的鱼雷艇“白鹰”,改名“飞鹏”在东北海军服役 (网上图片)
新鲜出炉的海军,张作霖很快就尝到甜头。1924年,第二次直奉大战爆发。战争展开时,沈鸿烈率领舰队巡防于营口、葫芦岛一线,还在关键的几处海面上大批布雷,使得直系渤海舰队派不上用场。
“海燕”号砲艇。由大沽造船所建造,1917年完工,曾为张学良的游艇 (网上图片)
第二次直奉大战以张作霖打败吴佩孚告终,奉系大将张宗昌占领了渤海舰队的驻地青岛,将渤海舰队收编。渤海舰队实力更强,拥有巡洋舰“海圻”、“海琛”、“肇和”,驱逐舰“同安”号等众多大型舰艇。这个阶段,张作霖成立东北联合舰队,自任总司令,下辖江防、海防、渤海三舰队,拥有大小军舰26艘,排水量共约32200余吨,是当时中国最强大的海军部队。
青岛海校毕业生在“海圻”舰实习 (网上图片)
随后,东北海军又打败闽系海军,其中1927年一次海战,东北海军“镇海”舰出动舰载机,轰炸海州湾(即现今的连云港)和上海江南造船厂。即使轰炸效果不彰,但这次却是中国历史上第一次舰载飞机作战,也是上海第一次遭到空袭。
镇海舰水上飞机母舰上搭载法制许莱克式水上飞机 (网上图片)
东北海军在中国国内横冲直撞,无人能挡。不过一遇到列强,就露馅了。1929年,中国与苏联爆发“中东路事件”,东北军与苏联军队作战。期间,东北海军与苏军黑龙江舰队相遇,由于实力相差太大,损失惨重,江防舰队失去战力,东北海军自此实力大大削弱。1928年,皇姑屯事件,张作霖遭日军炸死,即使“东北易帜”的张学良重整旗鼓,东北海军也不再有昔日辉煌。到了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东北海军江防舰队落入日寇手中,其余舰队奋起抵抗,最终,沈鸿烈率领海圻、海琛、肇和三舰,南下广州,投靠中央政府,被编为第三舰队。
东北海军各舰抗战时自沉于青岛大小港中,前方是“同安”舰,舰上火砲已拆卸上陆编成“海军砲队”(网上图片)
1937年,全面抗战爆发,东北海军舰船基本自沉于青岛港内和长江口岸,用来阻塞航道,防止日本舰船沿内河入侵内陆,上演悲壮一幕。舰艇沉塞前,人员将舰炮拆卸后组成舰炮总队,编入长江江防要塞守备司令部。沈鸿烈率海军陆战队2个大队撤往山东内地,改编为特种兵总队,东北海军也从此走入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