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吉思汗(Ghengis Khan)军队出现之前的两千年里,蒙古人就已经在以游牧的方式依赖奶制品生活。虽然长期以来,畜牧业一直是东亚草原牧民的主要生存手段,但这一传统的起源尚不清楚。
近日,一个由德国、蒙古、瑞士等科学家组成的国际团队发表在《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杂志上的研究解开了这个谜题。通过追踪保存在人类遗骸牙垢中的乳蛋白,他们发现了蒙古奶场出现在公元前1300年左右,这是迄今为止发现有关蒙古奶场的最早的直接证据。而这些产奶的牲畜(牛、绵羊和山羊)并非本地的,更可能是由西部草原牧民引进的。然而,来自青铜时代蒙古人的DNA证据显示西部草原牧民对蒙古人的遗传贡献极小,这表明畜牧业和奶制品技术是通过文化进程而不是人口迁移传播的,这与欧洲的模式形成了对比。
研究人员分析了来自蒙古北部的6处鹿石(DSKC)遗址的人类遗骸。“DSKC以其不朽的建筑闻名于世,包括带有鹿和其它图案的直立石头,以及常与人类墓葬有关的大型石堆。”马克斯·普朗克人类历史研究所的共同第一作者Shevan Wilkin解释说,“在一些地方,这些建筑非常显眼,从很远的距离就能看到。”DSKC是蒙古最早的与畜牧文化相关的考古文化,早在公元前13世纪就有绵羊、山羊、牛和马的遗骸。然而,到目前为止,科学家没有在这一领域直接观察到乳制品消费情况。
研究人员对22具青铜器时代的人类遗骸(利用放射性碳技术测定其生活在公元前1300-900年,为青铜时代晚期)进行了全基因组分析,并对其中的两个人进行了全基因组测序。分析结果表明,青铜器时代的蒙古人与同一时期的西部草原牧民在基因上存在明显差异,说明蒙古奶场的出现不是人口迁移和更替的结果。
“这些发现表明,邻近的西部草原牧民直接或间接地向当地土著居民引进了乳制品技术,主要是通过文化交流进程。”马克斯·普朗克人类历史科学研究所(Max Planck Institute for the Science of Human History)的共同第一作者郑中元(Choongwon Jeong)解释说。
研究人员还利用蛋白质组学分析了9个人类遗骸的牙石。在七个人的牙石中发现了奶蛋白,这证实早在公元前1300年蒙古人就在食用乳制品了。此外,乳清蛋白和凝乳蛋白都得到了恢复,可以识别出这些蛋白来自绵羊、山羊和牛。有趣的是,这些个体中没有一个是乳糖耐受性极强的(从基因上来说能够消化乳糖)。今天的大多数蒙古人也不是乳糖耐受的,尽管他们的饮食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奶制品。
马克斯·普朗克人类历史研究所的资深作者Christina Warinner解释说:“作为一个乳糖耐受并非稳定存在的乳制品社会,有着丰富史前历史的蒙古可以作为一个模型来理解其他的适应性——如文化实践或微生物群落的改变,是如何影响和维持世界各地以乳制品为基础的饮食的。”
编译:Max 审稿:alo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