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坛恶魔”兴奋剂,你对它的了解有多少?

最近一段时间,体坛再次被“兴奋剂”的乌云所笼罩:从名噪一时的“马家军”被爆出兴奋剂丑闻,到网坛名人、大满贯得主莎拉波娃因为服用禁药遭遇人生滑铁卢,再到前几天韩国有关部门确认曾因误服兴奋剂受罚的游泳冠军朴泰桓无缘里约奥运会……接踵而至的消息让不少人开始关注“兴奋剂”对体育的影响,而与此同时,也有不少关于兴奋剂的流言开始在网络上传播。实际上,尽管使用“兴奋剂”来提高体育成绩的情况没有想象中那样罕见,但兴奋剂本身,也并非总是罪恶的代表。

运动员服用兴奋剂,都是为了提高体育成绩?

在大多数人的印象之中,被查出服用兴奋剂的运动员,都是在利用兴奋剂提高体育成绩,因此算得上体育运动公平性的破坏者。然而,最近几年已经出现过多次运动员“误服”兴奋剂的事件(例如曾有运动员因吃面、吃排骨而导致尿检异常),也在让不少人质疑尿检和兴奋剂服用之间的相关性。

实际上,大多数被列入《反兴奋剂条例》的药物,在临床上都有着广泛应用,运动员偶然误服兴奋剂的事件也不少见。在这方面最典型的例子,莫过于治疗哮喘急性发作的药物沙丁胺醇:该药由于具有潜在的促进肌肉增长效应而被列为禁药,但鉴于沙丁胺醇对哮喘患者实在是太过重要,反兴奋剂机构甚至专门为该药列出了豁免值(即在使用规定剂量的药物时,无需向体育部门提出豁免用药申请,这一条也适用于同类的用于哮喘长期治疗的沙美特罗);另一方面,该类药物中的某些品种(如俗称“瘦肉精”的克仑特罗、齐帕特罗)也在不少国家被作为动物饲料添加剂使用,运动员如果不能做到规范饮食,很有可能因此而尿检阳性,例如德国著名乒乓球运动员奥恰洛夫就曾被“瘦肉精”摆了一道,最后通过头发样本分析才得以证明清白。

世上真有能逃过检测的兴奋剂?

尽管反兴奋剂机构对运动员服用兴奋剂的打击力度越来越大,但也总少不了为了成绩,铤而走险服用兴奋剂的运动员。更加令人头疼的是,医学和化学的不断发展也在某种程度上帮助一些服用兴奋剂的运动员通过“技术手段”在尿检中蒙混过关。因此,一种兴奋剂能够在一定时期内逃脱检测是有可能的,但从长远的角度来看,“躲得过一时,躲不过一世”,几乎所有曾经被认为“绝对隐蔽”的兴奋剂都会在后来被反兴奋剂机构发现。

关于“检测不到的兴奋剂”,历史上曾有这样一段故事。

自行车运动对运动员的耐力要求非常高,因此一直以来都有运动员试图通过“特殊”手段来提升耐力。由于人的耐力直接由红细胞的携氧能力决定,因此运动员最初的作弊手段便是在赛前通过输血增加红细胞比容(红细胞与血浆之比,与携氧能力直接相关),但这一手段由于风险巨大(例如传播传染病的可能性)很快就不再成为主流。1987年,促红细胞生成类药物(ESAs,一般用于治疗慢性肾衰竭或恶性肿瘤引起的贫血)的上市则直接掀起了自行车界的兴奋剂“狂潮”,这一方面是因为ESAs可以迅速有效地提升红细胞比容和携氧能力(这一点在后来已经被严谨的实验室研究所证实),另一方面也和此类药物难以被反兴奋剂检测发现有密切关系。此后十余年,自行车手滥用ESAs的现象愈发严重,当然,恶劣后果也是显而易见的——仅1997-2000年期间,全球范围内便有18名自行车手死于心肌梗死、卒中或肺栓塞(三者全部为血栓类疾病),这完全是因为人为提高红细胞比容会大大增加血栓形成的风险。

当然,ESAs肆虐体坛的日子也没有太久,从1996年亚特兰大奥运会开始,反兴奋剂机构就已经掌握了检测这种曾经的“隐形兴奋剂”的手段,而在2000年悉尼奥运会中,两种相互补充的检测方案更是直接让所有ESAs都难逃法网,甚至包括最新上市的达依泊汀α。在检测手段进步后,自行车界陆续开始有大牌运动员因滥用ESAs而被禁赛,其中包括曾经以战胜癌魔而闻名的“环法七冠王”兰斯·阿姆斯特朗。

另一个比较有代表性的情况则是“掩盖剂”的使用。通过使用利尿剂等增加兴奋剂代谢速率的药物,从而在兴奋剂检测时逃过一劫,曾经是相当一部分运动员的“标配”。然而在这一方法出现后没多久,反兴奋剂机构就直接采取了“一刀切”的方法处理——一旦检测出运动员在服用掩盖剂的同时体内存在任何浓度的可被掩盖药物,除非有治疗用药豁免,否则一概视为药检不合格。

兴奋剂会给运动员带来终身影响?

在“马家军”兴奋剂事件之中,女田径运动员对兴奋剂的一个控诉正是药物带来的终身性影响,例如变声、多毛(二者均为女性男性化表现),以及月经紊乱和生育能力的受损。而从目前对兴奋剂的研究来看,这种终身化影响的确可能存在,但有时也会和运动员的特征所混淆。

田径类项目由于对运动员的肌肉力量、爆发力等指标有着很高的要求,早在50多年前,就有运动员尝试使用蛋白同化类激素(AAS)来改善肌肉力量和爆发力。AAS绝大多数来源于雄激素,但在结构经过特定的修改后,保留(甚至增强)了雄激素促进肌肉增长的作用,而大大减弱了雄激素的男性化作用。不仅运动员尝试使用,连不少健美爱好者为了达到理想的增肌效果,都会在黑市上购买AAS(因为AAS在大多数国家属于管制药物,或被限制销售)。

然而,正如其他兴奋剂一样,AAS也有着非常可怕的不良反应:心血管疾病(升高血脂、导致心肌病)、男性化(多毛、变声、女性喉结发育)和戒断症状(由于雄激素分泌被AAS抑制,在停药后服用者会经历严重的戒断反应)都与AAS的雄激素作用有关,而男性服用者的生育能力也会受到一定损伤,部分口服的AAS还会导致肝病。不过需要澄清的一点是,AAS对女性生育能力的影响迄今尚无定论,目前证据则是更倾向于AAS不会影响女性生育力。女田径运动员在退役后的不育,很可能归因于田径运动导致的体脂含量极端降低(“女运动员三联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