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诗作粗俗不堪,不料却自成一派,名扬千古

我之所爱在河滨;

想去寻她河水深,

歪头无法泪沾襟。

爱人赠我金表索;

回她什么:发汗药。

从此翻脸不理我,

不知何故兮使我神经衰弱。

这是鲁迅打油诗《我的失恋》之中的一段。打油诗,是一种富于趣味性的俚俗诗体,一般出语俚俗、诙谐幽默、小巧有趣。不太讲究格律,也不注重对偶和平仄,但既然称作诗,打油诗也是押韵的。打油诗通常是五字句或七字句组成。大多被用来对社会百态作出嘲弄及讥讽,成为一种兼具诗词与杂文风格的顺口溜式特殊文体。

解放战争后期,著名诗人袁水拍有一首《咏国民党纸币》的打油诗,也很有意思。“跑上茅屋去拉屎,忽然忘记带草纸,袋里掏出百万钞,擦擦屁股满合适。”这是对国统区通货膨胀的幽默讽刺,反映国民党的经济危机和政治黑暗。语言风趣逗人,俚俗可笑。

有一首咏石塔的“打油诗”,读来更是令人忍俊不禁:“远看石塔黑乎乎,上面细来下面粗;有朝一日翻过来,下面细来上面粗。”这首打油诗已经不知道作者是谁,如果是寻常人等,这首诗也就只能当做难登大雅之堂的粗俗之作了,如果是农民起义军领袖所作,那么这首诗便要重新被审视和解读了。

打油诗源自唐朝,开山鼻祖是一个名叫张打油的人,张打油之所以闯出牌子,以至这类诗竟冠以他的名字称之为打油诗,有着这样的一段轶事:

一年冬天,有位大官去祭奠宗祠,刚进大殿,便看见粉刷雪白的照壁上面写了一首诗:

“六出飘飘降九霄,

街前街后尽琼瑶,

有朝一日天晴了,

使扫帚的使扫帚,

使锹的使锹。”

大官一看,顿时勃然大怒,他觉得这几句粗俗的诗作,比提上“某某到此一游”更令人愤怒,简直是对自己祖宗祠堂的侮辱!于是大人立即命令左右调查,看看是何人在自己的宗祠胡乱涂鸦。有位师爷上前禀道:“大人不用查了,作这类诗的不会是别人,一定是张打油。”大官便立即下令让手下把张打油抓来。

公堂之上,张打油听了这位大官的呵斥,上前一揖,不紧不慢地说道:“大人,我张打油确实爱好胡诌几句诗,但本事再不济,也不可能写出这么粗俗的诗来嘛。不信,大人可以考上一考,小的情愿面试。”

大官一听,觉得这人口气不小,恐怕所言非虚,便决定试张打油一下。当时适逢安禄山兵困南阳郡,大人于是便以此为题,要求张打油作诗。张打油并不谦让,脱口便吟道:“百万贼兵困南阳!”那位大人一听,连说:“好气魄,起句便不平常!”张打油微微一笑,再吟:“也无援救也无粮,”这位大人摸了摸胡子说:“这句有点差强人意,恐怕佳句在后面吧。请再念。”张打油马上一气呵成了后三句:“有朝一日城破了,哭爹的哭爹,哭娘的哭娘!”

最后这几句与“有朝一日天晴了,使扫帚的使扫帚,使锹的使锹,”如出一辙。大家听了,哄堂大笑,把这位大官也惹乐了,心想罢罢罢,这厮就是一个附庸风雅,诗作却难登大雅之堂的庸碌之辈,跟他也没啥好计较的,于是便把他放了。张打油却因此而远近扬名。“打油诗”的称谓也不胫而走,并自成一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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