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年前的今天,生在中国,葬在中国的美国大使司徒雷登逝世

(万象历史特约作者:蓦然回首)

【1962年9月19日】56年前的今天,生在中国,葬在中国的美国大使司徒雷登逝世

1876年6月24日,司徒雷登出生于中国杭州,父母是第一批到中国的美南长老会的传教士。从血统上说,他是纯粹的美国人,而司徒雷登自己说:“(我)是一个中国人更多于是一个美国人”。

1887年,11岁的司徒雷登带着一口纯正的杭州话,回到美国读书,被同学们所讥笑为不会说英语的怪物。他从纽约协和神学院毕业,1904年(28岁)结婚后和妻子一同回到杭州,成为第二代美南长老会的传教士。

1908年(32岁),司徒雷登到南京金陵神学院执教,教授希腊文。10年后,1918年,司徒雷登回美国探亲,到白宫拜访了家族关系密切的威尔逊总统。

1919年(43岁),北京的三所教会学校合并为燕京大学,司徒雷登被聘任为校长。从此,他为这所学校的发展壮大,呕心沥血。

1921年,他从美国国内募集了大量捐款,在北京西郊购买了几处前清亲王的园林,并请著名建筑设计师进行总体规划,建造了近代中国规模最大,质量最高,环境最优美的一所校园。也就是今天北京大学的校园。

1926年(50岁),燕京大学迁入校园,全校有神学院,法学院,医学院等。1927年,燕京大学与哈佛大学合作,组成了著名的哈佛燕京学社,大大促进了中美文化的交流。到1930年代,燕京大学已发展成为中国学术水平最高的教会大学。

司徒雷登提倡学术自由,要求燕大的学生既要中国化,又要国际化。司徒雷登对待学生和蔼可亲,对待教职员工热情温暖。九一八事变后,他亲自带领数百名燕京大学的师生上街游行,抗议日本对中国的侵略。1933年,美国总统罗斯福召见他,听取他对中国时局的意见。

1936年,燕京大学为他举办了一个60岁生日宴会,厨房和清洁工向他赠送了一块牌匾,上面写着:“你的仁慈,不分界限。”

1941年,太平洋战争爆发,他拒绝与日军合作,被日军关入集中营。他被监禁了四年,在狱中他完成了他的大部分自传,后来出版为《在华五十年》。直到1945年,日本投降,他才得以释放,继续担任燕京大学校长。

1946年,国共内战迫在眉睫,美国特使马歇尔调停失败,在离开中国前,他举荐司徒雷登担任美国驻华大使。虽然司徒雷登是个外交“生手”,但对中国非常了解,而且国共双方都有他的学生担任要职。

1947年,司徒雷登在南京履职,此时内战已经爆发,已无力回天。1949年,解放军攻占南京,苏联大使都随国民政府迁到广州,司徒雷登却留在南京,试图和共产党进行沟通。

(司徒雷登(左一)与蒋介石、宋美龄合影)

毛泽东托人写信给司徒雷登,表示希望他以个人身份到北平参加燕京大学校庆。周恩来也表示可以会晤。然而,美国国务院却拒绝了司徒雷登的申请。他只得在解放了的南京,坐等100多天后,不得不离开。

他乘飞机从南京直飞冲绳,并在那里发表声明,表示支持共产党领导的中国政府。然而,他的声明被美国国务院压下,不允许在美国国内发表。

司徒雷登黯然离开生活了45年的中国,从此再也没有踏上中国的土地。1949年8月18日,毛泽东的一篇《别了,司徒雷登》,让他成了中国家喻户晓的人物。

1952年,大学院系调整后,北京大学迁入了位于北京西郊的原燕京大学校园。从此,无数中国的顶尖学子,在司徒雷登建造的美丽校园中,学习成长。

(1949年,司徒雷登乘飞机离开中国)

而司徒雷登回到美国仅3个月,就一病不起,严重的中风后遗症使他在轮椅和病榻上度过了人生最后的13个春秋。1962年9月19日,司徒雷登在华盛顿病逝。他立下遗嘱,请他的秘书尽量将他的骨灰送回中国,安葬在他妻子的墓地旁。

然而,司徒雷登是毛泽东指名道姓批评的“敌人”,又逢文化大革命,他的愿望迟迟不能如愿。直到他去世38年后,2008年11月17日,司徒雷登终于魂归中国,他的骨灰得以安葬于杭州半山安贤园。他的墓碑上写着:“司徒雷登,1876—1962,燕京大学首任校长。”

(位于杭州的司徒雷登墓)

(万象历史·人物传记写作营的第114篇作品,营员“蓦然回首”的第17篇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