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祖先在没有文字时代,创造了河图、洛书与八卦图,只是绘有河图、洛书的实物以及这些图的真实用途却没能流传下来。一直到宋朝,很多研究《周易》的著作里才出现各种图式。不过,对于这些图式,是否真的在上古时代存在过?其真正用途又是什么?一直是一个千古之谜。
中华文化的起源
一般认为伏羲氏是中华文明的肇启者,他发明了八卦,标志着中国历史进入新的文明时代。
相传上古时代,孟津东部有一条图河与黄河相接,龙马负图出于此河。伏羲氏观察龙马之图,一张太极神图映入其潜意识之中,洞察了天人合一的密码。于是,他将神圣的思想化作最为简单的符号,以“一”表示阳,以“--”表示阴,按四面八方排列而成了八卦。伏羲的八卦,打开了人们理性思维的闸门,赢得后世人们的怀念和尊崇。
然而伏羲画八卦又是建筑在“河图”的基础之上。
可见,作为八卦灵感源起的“河图洛书”,是中华文化的根。找到最原始的“河图、洛书”就等于找到了中华民族的最初源头。
实际上,据史料记载,直到周成王时期,“河图洛书”还在周王室皇宫里陈列着。周幽王之乱,西周的国宝被犬戎劫掠一空,“河图洛书”自此彻底失踪。据说孔子天天祈盼“河图洛书”能重现于世,但直到去世也未能见到真正的“河图洛书”。
“河图洛书”的诞生
首先,河图、洛书之名,始见于先秦典籍。
据《尚书·顾命》载:“赤刀、大训、弘璧、琬琰,在西序;大玉、夷玉、天球、河图,在东序。”汉代孔安国为此作传:“河图八卦 、伏羲王天下, 龙马出河 ,遂则其以画八卦,谓之《河图》。”周康王即位时,礼堂东西侧陈列诸多宝物,河图则陈列于东侧。需要说明的是,这里的河图,只说是陈列在礼堂东侧的秘宝,并没有提到河图到底是什么宝物。后世有人就以为河图为古代地理图书,还有人认为河图应为一种玉石,否则没有必要与大玉、夷玉、天球等玉石并列在一起。
也就是说,此处的“河图洛书”到底指什么,尚无记载。《周易·系辞上》说:“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
其次,“河图洛书”开始注入新含义:古代圣王改朝换代的预兆。
《论语·子罕》:“子曰:‘凤鸟不至,河不出图,吾已矣夫。’”孔安国注曰:“圣人受命则凤鸟至,河出图,今无此瑞。吾已矣夫者,伤不得见也。”
《墨子·非攻下》:“赤鸟衔圭,降周之岐社,曰:‘天命文王伐殷有国,泰颠来宾,河出绿图,地出乘黄。’”
《管子·小匡》:“昔人之言受命者,龙龟假河图出,洛出书,地出乘黄,今三祥未有见者。”
可见,“河图洛书”开始被认为是古代圣王改朝换代的预兆,并指出,如果“河图洛书”出现,还会有凤鸟、龙龟、乘黄等神兽伴随。
再次,“河图洛书”被认为是天下太平的吉兆。
《礼记·礼运》篇载:“天降甘露,地出醴泉,山出器车,河出马图,凤凰、麒麟皆在郊棷,龟龙在宫沼,其余鸟兽之卵胎,皆可俯而窥也。”
《淮南子·俶真训》:“当此之时,风雨不毁折,草木不夭,九鼎重味,珠玉润泽,洛出丹书,河出绿图。”
从上可以大致看出,古代“河图洛书”流传演变的过程,尽管不能确定其到底是什么,但有一点却可以肯定,“河图洛书”的“图”和“书”是没有的,或者是失传了。
“河图洛书”即八卦九畴
至汉代,汉武帝采纳董仲舒“罢默百家,独尊儒术”的建议,儒家经学成为正式的官方政治学说。董仲舒继承先儒关于“圣人以神道设教”的思想,糅杂阴阳五行学说,结合儒家伦理政治学说,提出“天人感应”思想。
受这一思想的影响,有些汉儒认为河图就是《周易》八卦,洛书就是《洪范》九畴,且《周易》和《洪范》并非圣人所创,而是根据上天授予的“河图洛书”。依据是:
《周易·系辞传》:“是故天生神物,圣人则之;天地变化,圣人效之,天垂象见吉凶,圣人象之,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
《尚书·洪范篇》:“天乃赐禹洪范九畴,彝伦效叙。初一曰五行,次二曰羞用五事,次三日农用八政,次四日叶用五纪,次五曰建用皇极,次六曰用三德,次一七曰明用稽疑,次八曰念用庶微,次九曰向用五福、畏用六极。”
孔安国在为《论语》中的“河不出图”作注解是就认为:“河图,八卦是也。”
扬雄《葫灵赋》认为:“大易之始,河序龙马,洛贡龟书。”
至西汉末年,刘歆在其著作《洪范五行传》里明确指出:“《易》曰‘河出图,洛出书,圣人则之。”
“河图”是五行数图,“洛书”是九宫图
西汉时,扬雄提出河图是五行数图,在《太玄经·玄数》中认为:“三、八为木,为东方,为春。”“四、九为金,为西方,为秋。”“二、七为火,为南方,为夏。”“一、六为水,为北方,为冬。”“五、五(十)为土,为中央。”就这样,杨雄将十数、五行、五方、四时合体,实际上就是一个河图象数图(图四)。不过,这种象数图也不是杨雄所创造的,其源头一直可以追溯到伏羲氏时代。
据《汉书·五行志》载:“天以一生水,地以二生火,禾以三生木,地以四生金,天以五生土。五位皆以五而合,而阴阳易位,故曰五成。然则水之大数六、火七、木八、金九、土十。”
郑玄注《易·系辞》时认为:“天一生水于北,地二生火于南,天三生木于东,地四生金于西,天五生土于中。阳无藕阴无配未得相成。地六成水子北,与天一并。天七成火于南,与地二并。地八成木于东,与天三并。天九成金于西,与地四并。地十成土于中,与天五并也。”
至唐朝,又“洛书”发展起来的九宫图学说逐步完善。之后多被一些江湖术士用来算命,成为“占卜术”。据说神秘的九星宫,可以算出个人的性格和各个层面的运势,也能依据时间运行来推测运程,特别是可以配合改运,如果配合九宫八卦风水方位,预测更准确。
陈抟首创“龙图易”
在宋代以前,记录太极和“河图洛书”的仅限于文字。至道家一代宗师陈抟,根据汉代至唐朝的九宫学说以及五行生成数的理论,绘制成图像,命名为“龙图”。这样一来,失传了两千多年的“河图洛书”、太极图重现于世。
但是,陈抟所传的“河图洛书”“太极”等易图,在流传中逐渐发展成为了易象数学流派,并分成两派:邵雍传授的先天易图,即阴阳回纹的古太极图;刘牧所陈的“天地五十五数”,即所谓“河图洛书”。
实际上,此时的“河图洛书”来源于汉是《易》学象数学发展到一个新阶段,并非先秦文献中所载的“河图洛书”。(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