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解体或分裂,原先的债务是否可以不还?

在2017年8月21日,俄罗斯宣布,在向南斯拉夫解体后的国家波黑,偿还最后的1.252亿美元债务后,俄罗斯彻底还完了苏联时期欠下的债务,宣告俄罗斯彻底为苏联还债完成。

中国有句老话“欠债还钱”,而且还有“父债子还”的传统,这放在国家层面也是如此。不过,一个国家无论是垮台还是分裂,都还不能说是死亡,因此,国家分裂或解体后,其债务特别是外债,一定会有相关机构承担,但又是怎么承担的呢?

实际上,历史上,国家分裂而债务纠缠不清的还真不少。最典型的如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和苏联解体后的债务纠纷。

一战结束后,曾经横跨欧亚非的奥斯曼土耳其帝国,分裂为许多小国。对于奥斯曼帝国的债务问题,此后分裂出来的各国签订的《洛桑和平条约》做了规定(第51条),各国所承担奥斯曼关外债务年度费用的额度按以下比例决定:1910—1912年财政年度间,各领土地区的收入总额占奥斯曼帝国同期的平均收入总额的比例。奥斯曼债务理事会负责分配债务。1924年,奥斯曼债务委员会照会各继承国其应分摊的债务份额。对外债承担的份额感到不满的保加利亚、希腊、黎巴嫩、伊拉克、巴勒斯坦、外约旦和土耳其,根据《洛桑和平条约》第47条提起了仲裁。此仲裁涉及到分摊官方债务新的标准,如领土、人口、应税资产和债权人国籍等问题。仲裁结束后,各继承国还发生了众多纠纷和谈判,最终达成了新的协议,还免除了近60%的债务。

当初苏联建国之时,苏维埃对外宣布废除了所有外债,即沙皇俄国时期所欠的债务全部不承认。

但七十多年后,苏联帝国解体时还是欠下960亿美元外债。那么,新独立的国家是不是依葫芦画瓢将这些债务统统废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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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苏联债台高筑

实际上,自建国以来,苏联在利用外资发展本国经济方面积累了不少成功经验,其债务问题都在合理的负担范围之内。但是,进入80年代,苏联外债发生了众多变化。首先,债务结构不合理。当时苏联外债担保的公共机构贷款比例从1982年的66%降至1988年的32%。以此同时,西方各国提供给苏联的政府贷款下降幅度很大。

其次,外债高额增长。据西方相关部门统计,1981年西方国家向苏联提供的贷款为265亿美元,至1984年减少为225亿美元。戈尔巴乔夫上台后,实行“加速”计划,大举借债。自1985年的280亿美元猛增至1989年的约480亿美元。据苏联国民经济应急委员会宜布,苏联目前欠债为810亿美元。不过这只是苏联政府的统计,而据苏联电视台公布的苏联外债最新数字实际上高达1200亿美元。苏联人均负债约400美元。

再次,苏联早已举债度日。经济学理论认为,净外债额与年出口总额的比率低于100则为轻度负债,超过100为重度负债,介于两者之间为中度负债。据西方相关机构计算,80年代初的苏联还是轻度负债国,至解体前夕成了重度负债国。每年本息高达50一60亿美元,外汇收入的60%用于偿还外债,非常接近“还债率”25%的国际警戒线。

最后,苏联的债权国全为西方国家。其中,最大的是德国(当时还是联邦德国),约占总债务的66%;其次欠美国的占5%,欠法国的占近2%,欠英国的占近1%。

此外,至于西方国家为何给苏联巨额贷款或援款?主要还是因为苏联接受了西方贷款时提出的“民主政治”条件。如1974年美国国会通过的贸易改革法案和进出口银行法轰规定,苏联如要获得美国的贷款,就必须放弃对国内持不同政见者,特别是对犹太人的限制。因为西方答应放贷渡过难关,苏联对东欧剧变更是“听之任之”,而西德则以5000亿马克将东德“买”了过去。

解体后债务如何划分?

随着苏联解体的加速,西方债权国十分担心找不到苏联的债务人和债务继承人,这样一来大量外债就付水东流了。于是西方各国加紧讨债行动。

经过多次磋商协调,1991年12月4日在莫斯科亚美尼亚、白俄罗斯、格鲁吉亚、哈萨克斯坦、俄罗斯、吉尔吉斯坦、塔吉克斯坦和乌克兰签订了关于苏联的债务和资产在法律上继承的协议。按照协议苏联930亿美元的债务被划分为15份,其中俄罗斯占61.3%,约为570亿美元。

但是,西方有关债权国还是很担心,因为原苏联的7个国家,即阿塞拜疆、拉托维亚、立陶宛、摩尔多瓦、土库曼、乌兹别克和爱沙尼亚没有在协议上签字。

又经过一年半的谈判,1993年4月2日俄联邦政府在巴黎发表了关于俄罗斯在偿还苏联的债务上负全部责任的声明。

这下,西方债权国的财政部长及其财务人员们终于松了一口气。

俄罗斯还了26年的债

从1991年到2017年,俄罗斯用了整整26年时间才将债务还完。实际上,苏联解体时,俄罗斯所欠债务额度并不大,况且作为前苏联的继承人,当时俄罗斯拥有的资产额约为1200亿美元。加上当时俄罗斯的GDP总量那还是世界前茅,完全可以在几年,最多十几年内还清。

问题就出在叶利钦时代的俄罗斯,被西方蒙骗弄个休克疗法,卢布贬值惊人,经济一下子垮掉一半,哪里还有钱还债?

普京上台,稳定内部政权后,大力出口能源资源,经济迅速好转。

但是,好景不长,俄罗斯历经2008年金融危机,因乌克兰战争,格鲁吉亚战争,备受西方制裁。因此,只能慢慢还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