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备志》中,手牌和燕尾牌是两种盾牌,但《筹海图编》和《经国雄略》中却将手牌和燕尾牌归为一物。筹海图编中记载了副使茅坤的一段话。茅坤说,海盗的士兵善于舞刀,而明军不善射箭,所以作战时受到海盗的轻视,要对付海盗,一是要操练士兵练习射术,二就是要练习燕尾牌的技法。
▲军博军事博物馆明倭甲
这里的海盗,应该指的就是倭寇,倭寇中不少士兵善用长刀,在早期作战中,给明军造成了很大威慑。茅坤说明军要练习燕尾牌和射术,目的也就是在接战前对倭寇造成远距离杀伤,然后在近战中以盾牌抵御长刀。
▲燕尾牌,可惜这个实物是朝鲜的
茅坤还说,东南地区军队配备的盾牌太重了,不方便格斗使用,粤中的燕尾牌用桐木或者柁木制作,重量比较轻。士兵使用时,侧身持牌前进,利刃不伤,挥如鸟翼,十分灵活。粤中的狼兵善于舞牌,上阵时不穿盔甲,如鹜鸟一样行进,不惧怕任何敌人。《筹海图编》中说,燕尾牌有一人那么高,宽不到一尺,下部齐平,上部为燕尾状,中间有突起的脊。这与《武备志》中的记载相同。书中还说,燕尾牌必须搭配标枪使用。
《经国雄略》中则详细记载了手牌的几种用法。书中说,手牌手上阵时,左手持牌,同时手抓腰刀和一支标枪,右手则另外持一支标枪。敌人接近到三十步的时候,投出第一支标枪,然后再取左手标枪投出,再取腰刀格斗。这种先投掷标枪,再用刀盾格斗的战术与藤牌兵的战术相似,可能属于当时东南明军刀牌手的标准战术。
▲对木质长牌有爱的广西狼兵
除了这种基本战术之外,经国雄略中还提到了三种特定的战术,分别是针对长枪手和单刀手使用的。书中说,手牌手遇到长枪手的时候,可以采用两种战术。第一种是用手牌遮住身体,待敌人长枪刺来,手牌手身子连牌一扭,拨开枪尖,然后用刀伤人。第二种是将牌举在身前,但不必全挡住身体,敌人刺来时,用牌拍开枪尖,然后用刀伤人。遇到单刀手的时候,手牌手要用牌遮住多半个身体,敌人如果用刀砍下,就举牌隔住,然后用刀拦腰砍杀单刀手。
▲挨牌
《筹海图编》中记载了松江同知罗拱辰对盾牌的看法,罗认为,牌是“阵中第一器”,士兵冲锋的时候,牌手要在最前方为全队士兵做掩护,遮挡矢石。罗拱辰口中的牌,包括两种盾牌,一种是燕尾牌,另一种则是挨牌。
▲戚继光创造的戚式鸳鸯阵中,牌兵持的盾牌就有挨牌
《武备志》中说,挨牌以白杨木制作,为梯形,长五尺,下部宽一尺五寸,上部为一尺四寸五六分。后部装有绳索,绳索上安木橄榄。从《筹海图编》的插图中看,挨牌背后有两根木橄榄索,另外还有一个绳套。《经国雄略》里说,挨牌没有髹漆,长度可以蔽身,后面装有木杆,可以立在地上。
《筹海图编》里说,士兵用挨牌时,搭配钩镰枪使用。用法如下:将一根带有木橄榄的绳索塞进绳圈,再将组成的绳套挂在脖子上,然后左手持钩镰枪前半截,左手中指夹住另一根木橄榄索,右手持枪后半截。挨牌手不需要用手持牌,因此双手操持长枪左右击刺,由于挨牌的尺寸较大,因此其他士兵也可以跟在挨牌手身后躲避矢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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