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古代的精锐部队到底能有多精锐和能打？这个问题好回答也不好回答。因为一方面有各种文章来说明古代精锐的能打，但另一方面很难让读者建立起对一支精锐部队的能打程度的直观印象。其实要想证明谁能打，参照物最为重要。就好比你要形容一个人能打，力量速度技巧什么的形容再多，也不如一句“他单手能放倒泰森”这样的对比给力。今天我们就来做一下这样的对比。
▲瓦岗军连环画
说到瓦岗军和瓦岗寨的英雄们，很多读者都是耳熟能详。就是现代翻拍的隋唐电视剧，光是笔者看过的就有五部。而民间传说的瓦岗五虎：秦琼，程咬金，王伯当，单雄信，罗成。那些爱听评书的长辈大多也能脱口而出。其实，不论历史还是小说里，瓦岗军都是以能征善战出名的。历史上，瓦岗军中的不少将领也成为了唐朝著名战将。比较有名的就有程咬金，秦琼，还有徐世勣，也就是小说里那个徐茂公的原型。除了将领以外，还有名臣魏征，就是《西游记》里杀了泾河龙王那位，早期也在瓦岗军混过。
▲电视剧《隋唐演义》中隋炀帝和丞相宇文化及
除了唐朝的重臣，那个曾让唐朝损兵折将，还搭上几个王爷的菜农刘黑闼也是瓦岗军出身。这么一看，瓦岗军妥妥是隋末的精锐了。但我们今天要说的却不是他们。我们所要说的那支精锐，曾在正面对决中，差点将那么著名的整支瓦岗军一波平推！这支精锐就是隋帝国禁卫——骁果军。
关于骁果军的来源是 ：炀帝大业九年(613)春正月丁丑，诏征天下兵集涿郡，始募民为骁果。也就说，他们是精选的募兵，而不是征发来的府兵。
▲隋军大战高句丽
当时，隋炀帝面对远征高句丽失利，自然要重新组建一支强大的禁卫军来鼓舞士气。他在募民为骁果后，又置折冲、果毅、武勇、雄武等郎将官，以领骁果。骁果军建立之后所打的仗还都是蛮漂亮的。比如，第二次打高句丽，进展迅速；雁门之战时，一日九胜；在日后李唐进军关中时，路上留守的骁果军也对李家军团造成很大的麻烦。总之，隋炀帝对他的这支禁卫军是很满意的。这支禁卫军核心以关中人士为主，核心力量一万多人，后来又在中原江淮招兵。关于各地骁果军总数量有学者认为是十五万。
▲司马德戡
隋末大乱后，这支禁卫军因为长安被李家占据，思乡心切。虽然隋炀帝又给房子又给土地又给老婆，但是还是无法遏制禁卫军的思乡之情。最终，司马德戡和宇文化及率领骁果军发动江都之变，杀了隋炀帝和大批忠于隋炀帝官员，然后领军向西北进发返回关中。在途中，他们和瓦岗军遭遇，于是最体现骁果军战斗力的一仗爆发了。
▲秦琼
先说一下，大家都知道，中国人打仗喜欢讲究个“天时地利人和”。但开战前，骁果军这三条一条都不占。
▲隋代士兵穿着
当时，宇文化及在达到徐州时抢了百姓两千辆牛车，把宫女和珠宝放在车上，让士兵自己背武器盔甲（全套作战装备至少四十斤）。结果自然引发士兵不满。于是，司马德戡想搞死宇文化及，但结果事情败露，反而被宇文化及搞定。按理来说，这样一支士气低迷、经过内讧的军队，人和那个条件根本不具备了，战斗力也肯定会下滑。更惨的是，骁果军当时缺粮。再对比双方统帅，宇文化及本来就是个纨绔子弟，缺少谋略，瓦岗军的首领李密则是一个典型学霸。而且，李密知道宇文化及少粮，就打算避其锋芒，采用围困的方法。李密遣徐世勣守黎阳仓城。徐世勣于城外掘深沟以固守，然后又采取地道战的方法袭击宇文化及。
基本上，瓦岗军是把运动战和地道战都用上了，宇文化及每攻黎阳仓，李密就引兵救之。这种打法把宇文化及打的晕头转向，他的部下于弘达还被活捉送到洛阳炖了。还有更绝的。李密还给宇文化及写了一封信，说要投降并贡献粮食，宇文化及还真信了。他放开粮食管制，结果本来就不多的粮食很快就耗没了。等宇文化及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宇文化及最终只能渡过永济渠，与李密决战于童山。这也是为什么要说，在开打前，“天时地利人和”，骁果军真的什么都不占。
▲电视剧《隋唐演义》中宇文化及父子
童山之战中，除了前期瓦岗军的兵力，李密自己还亲率步骑兵两万前去支援，而宇文化及的关中骁果也就一万多人。从人数来看，瓦岗军人数明显占优势。当时李密在军中挑选八千勇士，隶属四骠骑，分为左右以自卫，号为内军。他还自称：“此八千人可当百万”。瓦岗军猛将像秦琼、程咬金等人也都出动了。
▲隋朝军士
可童山之战打了一天，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以及人数优势，还有精兵猛将尽出的瓦岗军，却差点被骁果军差点打崩了。李密本人左右都被打散了，自己中流矢受伤，差点被活捉。“与化及大战于黎阳童山，为流矢所中，堕马闷绝。左右奔散，追兵且至，唯叔宝独捍卫之，密遂获免。”（《旧唐书·秦琼传》）总之，童山之战中，瓦岗军被打得要多惨就有多惨。最后，如果不是秦叔宝拼死作战，并收拢残兵，外加骁果军真的没粮食了，宇文化及才终于被击退。
▲隋朝重骑兵
总的来说，在主帅无能、内讧分裂、士气低落，肚中五粮的情况下，面对兵多将广、身经百战、人杰遍布，并已经修筑好防御工事的瓦岗军，这支禁卫军仍展现了恐怖的实力，直接在正面对攻中把对手差点打哭。什么瓦岗寨英雄的都不好使，得靠骁果军没吃饭，实在打不动了才没被彻底打崩。
▲鱼鹰社复原的隋军
由此可见，当一个国家只要还处于正常状态下，真正的中央精锐对所谓地方豪杰是一种怎么样的碾压状态。所谓“高手在民间”之类的是多么不靠谱。当然也得佩服隋炀帝，掌握着这样一支精锐力量，还把国家玩往，把自己玩死了……
参考资料
[1]李延宁 浅谈隋末骁果与唐初北衙禁军之关系 《乾陵文化研究》 , 2016
[2]蒙曼 骁果、给使营与唐代的北衙禁军——兼论北衙禁军形成的制度渊源 - 《民族史研究》
[3]刘治川，肖忠纯 试论骁果兵对隋朝的作用 《绵阳师范学院学报》 , 2014 , 33 (7) :117-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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