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曾响铃
来源|科技向令说
看好百度、“抄底”百度的投资者，最近一段时间可能都合不拢嘴。经历过非理性闪跌后，百度股价在5月底以来快速反弹，目前累计涨幅已经接近15%，按势头重回高位只是时间问题。
一边是股价看好，另一边不太惹人注意的是，百度投资的几个典型创业企业，都走在了预备上市的道路上。
近日，优信向美国SEC递交招股书文件，将以“二手车电商行业第一股”的姿态计划在纳斯达克IPO上市，预计融资4.37亿美元；而齐家网也刚刚通过港交所的上市聆讯；稍早前的3月份，知情人士透露蜜芽已经秘密赴香港递交上市申请；此外，业界还盛传沪江网已经在“密谋”A股上市，而我买网的香港上市计划已经进行多时。
毫无疑问，由基本面支撑的股价之外，百度投资也走入了某种丰收期。不同于其他互联网大佬广撒网能捞几个看本事的“投行思维”，百度的投资呈现某种“慢、精”的特点。
在近几年的舆论喧嚣中，“慢”成了百度做企业、做产品、做投资的新特征。
快互联网，慢百度
围绕腾讯有没有梦想、需不需要梦想或者梦想是否在值得讨论的话题，在热文《腾讯没有梦想》之后仍然未散去，这个话题的广热度事实上反映出其已经触及到互联网公司理念及商业的模式的根本，人人都想探寻到“互联网究竟要做什么”的真相。
而无论腾讯和梦想是什么关系，至少，投行思维、短线获益、赛马机制等关键词已经成为腾讯的关键词，而追求股价快速上涨、迅速在行业跑马圈地的“体量扩张”已经不是腾讯的专利。当互联网企业主把事业做成生意，把生意做成帝国，把帝国最后做成寡头的时候，“梦想”可能并不是什么值得细谈的话题。
就如惨淡的股市里仍然有人靠“波段操作”挣钱，对互联网企业来说，追逐风口热点，在热点鼎盛期大干快上吸引流量捞一波钱，之后一切归于平静，等待下一个热点到来，这并没有什么错。
只是，波段操作的操盘手拿钱走了股市还在横盘或者继续下跌，同样的，一波又一波热点过后，互联网整体的发展进步究竟沉淀下多少价值恐怕要打个问号。早期的互联网产品带给我们的变化很大，透过百度了解世界、在微信上工作。如今，新上马的产品热点取向越来越明显，缺乏产品打磨最终其实都是在原地打转。
这也说明，有深度、有现实价值、能获得长远利益的产品，一定是有长期积累的。从这个意义而言，快互联网下，百度反倒是在产品上更“慢”，更精于产品的打磨。
独立运行、总市值在上市后一路暴涨翻三倍超过300亿美元的爱奇艺，曾经只是百度旗下的一款体外孵化的长视频产品，在长视频惨烈的厮杀中，爱奇艺不是没有落过下风，但慢产品理念让这个8年的品牌由产品走向独立项目再走向绩优中概股。如果是投行思维，也许在2011-2012年，爱奇艺就不应该存在了。
百度金融是另一个案例，这个自2007年就雏形初现的项目，经历超过10年的发展，终于在4月完成分拆成为优质独立金融科技项目，并获超19亿美元融资。毫无疑问，在巨头厮杀的过程中，百度金融并非最优质的那个，但其能够从百度体系孵化，没有长期的慢产品打磨理念支撑显然是做不到的。
此外，在一片哀鸿中越做越好、完全能够对标Dropbox（该公司市值已有120亿美元）的百度网盘，仍然是第一大华人社区的百度贴吧，用户量高达3.6亿的百度地图……若论品牌积淀和单体质量，百度的产品总能找到兴奋点。
快互联网环境下，慢反而成了独有的品格。百度能够发展出一枝独秀的AI能力，并在Feed方面快速发展，与其长久以来深厚的搜索积淀有直接关系，或者说，搜索才是百度最“慢”的产品，被各界认可技术远超其他搜索引擎的百度搜索，依靠产品积淀得以催生优质的Feed和AI。
反过来，那些“快”产品，例如今日头条及旗下产品，在流量上获得了巨大的成功，却陷入重重的麻烦之中，没有产品理念、价值观、优化算法上的慢，是导致如今局面的重要原因。
有慢产品就有慢投资，但慢就是快
除了阿里、腾讯如火如荼的互联网圈地运动，事实上，同属BAT的百度也早已在投资方面布局颇多，只是没有AT那么高调，做产品的慢也延展到投资上。
高盛在资本市场呼风唤雨，所谓短线投资策略说白就是投机罢了，但这种策略却十分适合前文所讲的互联网波段操作思维，其与互联网炒热点是一种“完美”的契合。打造精品项目、长线思维很少被考虑进所谓“投资方案”中，能否培育出优质的创业企业，只有靠数量来凑概率。
不只是腾讯被炮轰牺牲了那些可能得到优质成长的投资项目，即便是阿里，被业内人士诟病被其收购后经营状况总是不太良好，其本质可能亦是一种短线思维作祟。UC的失败，背后是阿里急于占领当时红极一时的图文信息流领地，在投资后试图用快速见效的运营方式大干快上，却落得大裁员的结局。而本来是逼格音乐爱好者的聚集地，情怀不输网易云音乐的虾米音乐（这种产品更需要缓慢打磨），快变现意图或也成为其日渐式微的主要原因之一，掉出在线音乐第一梯队。
而此时用“慢”来比喻百度的投资，不过只是回到了资本市场应有的理性逻辑，用扶持、耐心来等待项目的爆发，最终形成精致的、增强百度平台厚度的投资单品，靠质量取胜。
按照前百度企业发展部总经理汤和松的说法，除了要能够对核心业务加强（技术、产品、团队等对百度搜索有实质性加强价值），百度的投资更看重生态链或者生态系统的建设，以及对未来机会的投资。
生态、未来之类的词汇，都是“慢投资”的典型表征。
距离投资优信二手车已经过去3年，这个不算风口的行业被百度看重，2015年以来对其B2C业务进行全方位支持，提供了多种战略资源对接，保证其成长环境；而百度对齐家网的投资，更是自2010年就开始，早于互联网投资圈地风潮，很早就开始做长线布局。此外，百度对沪江网、蜜芽、我买网的投资，都带有浓厚的“慢”色彩，不急着“发财”或用投资项目的高估值来充实平台规模，而是静待项目成长。如此，可能才会有今天诸多项目都走到了上市路上。
所以，如果说阿里用控能投资、腾讯用赋能投资，那么百度既不强调绝对控制亦不用短线思维赋能，其慢投资理念除了围绕搜索的生态建设，亦是长视角下“共能”的表现：锚定投资项目的长远发展，持续共同进步。
“共能”仍有赋能的成分，只是它对投资项目的期望更长远，相信“慢就是快”，相信慢下来的积淀才能带来更长远的生态利益。
流量=用户是“慢”的终局
衡量是否是“慢”，或者说“慢”的终极目标，是流量=用户。
精于游戏的腾讯在《恋与制作人》、《旅行青蛙》这样的游戏中毫无建树，主要原因在于在游戏产业中依靠“流量强灌”的腾讯，已经习惯了社交产品的天量流量带来的可观的概率性转化，有流量就会有玩家，天天爱消除、王者荣耀皆是如此。
只是，随着用户们越来越难以捉摸、游戏需求越来越生僻时，“获客成本低”的优势并不能帮助精准的用户转化。用户们变得越“怪”（这已经是事实），从流量角度出发的运营策略就越疲软。
所谓“慢”，所谓积淀，说来说去，除了耳熟能详的技术和运营经验，最主要的就是把流量变成用户。快产品、快投资，逞流量一时之勇，殊不知根本没有属于自己的用户，只是空中楼阁罢了。
慢特性下，百度的产品与其投资的项目都是靠流量=用户赢得长远发展。资讯类APP中，百度APP目前日活1.5亿（距Q1财报已经增长10%），仍在高位增长，而今日头条、天天快报等，据艾瑞网数据，今年3月以来，已经持续在1%左右增长，甚至出现负增长。没有优质内容生态形成的长久用户积淀，只靠搜索带来的所谓流量入口（这是今日头条、天天快报等的做法），百度APP不可能实现这样的高位增长。
百度所投资的项目亦是如此。今年1月，DBRank数字品牌榜首次发布《DBRank100：2017数字品牌价值100强年报》，优信二手车以72.58%的超高用户心智占有率，稳居二手车电商第一位，是第二名的3.6倍，第三名的10.3倍。二手车早已不迷信流量，用户留存和满意成为做“慢产品”的导向，这或许亦是优信目前有亏损但仍被华尔街热捧的信心来源。
可以预见到的是，移动互联网进入深水区后，用户的力量终将大于流量的力量，创造这种用户力量的一定是慢产品与慢投资。
作者：曾响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