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袖之癖”汉哀帝:或许想重振朝纲,却遭外戚嬖幸阻挠败坏?

汉哀帝刘欣,汉元帝刘奭的孙子,西汉第十三位皇帝,在位七年,历代对刘欣的评价褒贬不一。

有的人认为刘欣提倡孝道、重视礼制,却因尊崇生父刘康,加以“皇”尊谥,在京师长安为其修建宗庙,而被礼家视为违礼之举,屡屡招致抨击。

有的人认为刘欣宠幸董贤,欲仿效古礼,将皇位“禅让”给他,被视为庸主,甚至被视为西汉帝业崩溃的罪魁祸首之一。

那么,汉哀帝到底是一个怎样的皇帝呢?

汉成帝在位27年,死后无子继嗣,便由定陶王刘欣继位,号哀帝。

当时正处于西汉后期,社会矛盾日益激化。汉哀帝刘欣在位尽管只有七年,但在政治文化上却是一个非常有抱负的君主,他试图通过政策上的重大变革,来改变汉家王朝没落统治的局面。

即位之初,他根据大司马师丹提出限田、限奴婢的建议,经过群臣讨论,制订了一系列的改革措施,例如“诸侯王、列侯、公主、吏民占田不得超过30顷;诸侯王的奴婢以200人为限,列侯、公主100人,吏民30人;商人不得占有土地,不许做官。

可是,这些改革触犯了贵族的利益,特别遭到外戚丁、傅两家,以及宠臣董贤的激烈反对,还没有来得及实施就流产了。

外戚丁、傅两家反对就罢了,宠臣董贤却激烈反对,对汉哀帝刘欣可谓一个致命的打击。

董贤是一个对汉哀帝影响极大的人物。哀帝即位两年多后,一次偶然的机会看到长得十分俊美的董贤,十分喜爱他的仪貌。

而董贤性格柔和、善于谄媚逢迎,很快达到“出则参乘,入御左右,旬月间赏赐累巨万,贵震朝廷”的地步。

丞相王嘉劝谏哀帝刘欣应该借鉴往世宠臣邓通、韩嫣的事例,“以节贤宠,全安其命”,但刘欣不仅听不进去,反而“愈爱贤,不能自胜”。

至元寿元年(前2年)十二月,年仅二十二岁的董贤就被封为大司马卫将军,且“虽为三公,常给事中,领尚书,百官因贤奏事”,可谓与汉初的丞相权力相当了。而“董氏亲属皆侍中诸曹奉朝请,宠在丁、傅之右矣”,几乎一夜间成为当时最烜赫一时的豪门贵族。

其实,刘欣早就有使董贤隆贵之意,只是找不到合适的理由。后来孙宠、息夫躬等人告发东平王刘云祝诅,刘欣并没有将主要精力放在这个案件上,而是借此机会让二人说是因董贤才发觉此事的,“乃以其功下诏封贤为高安侯”。

之后,傅太后去世时,刘欣又假传傅太后遗诏,“令成帝母王太后下丞相御史,益封贤二千户”。

不难看出,为了让董贤成为贵族豪门,刘欣使出的这些招数说多荒唐有多荒唐。

对于刘欣为何宠幸董贤,一直认为刘欣与董贤为“断袖之癖”。著名历史学家吕思勉曾说过:“此所谓男色,与今所谓男色异义。传言贤亦性柔和便辟,善为媚以自固,即传赞所云柔曼倾意者,皆指性情言之也。然董贤之宠,出乎情理之外,则诚有今所谓男色之嫌焉”。这种观点的合理性还是有一些的。

实际上,我们还是要回到那个时代去。哀帝刘欣即位之初,《汉书》载:“上少在国,见成帝委政外家,王氏僭盛,常内悒悒。”

为改变皇权旁落局面,挽救风雨飘摇的刘氏统治,刘欣对成帝失政之处,多所匡正,也意识到,专擅朝政的外戚王氏将是他强化皇权的最大阻碍。

在他眼中,外戚傅氏(祖母)、丁氏(母亲)则是此时可以信赖、能与王氏相抗衡的一股力量。于是,刘欣即位之初,就给傅、丁族人晋官加爵:“成帝大行尚在前殿,而傅太后封傅妃父晏为孔乡侯,与帝舅阳安侯丁明同日俱封。”“封拜丁、傅,夺王氏权”(《汉书》),用意不明自了。

为进一步排除王氏族人,刘欣还按照皇室惯例恩沾宗室、臣僚、百姓,抚恤遭受天灾的民众,赏赐有功的大臣,以寻求他们的支持。

但是,这些人尽管受到哀帝的重大恩惠,毕竟还不敢与王氏直接翻脸,也就对哀帝的所作所为只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上,而哀帝也对他们的这种态度感到无可奈何。

就在此时,一个完全听自己话的董贤出现了。董贤是西汉御史董恭之子,是一个美男子。他之所以能登上权力高峰的重要原因,主要还在于他易于受哀帝控制。

随着与董贤的亲密度不断上升,哀帝愈加难以自拔,开始偏离了当初重用董贤以加强君主权威的政治轨道,以致出现了十分荒唐的事情。

哀帝很宠爱董贤,升他为大司马,纳他的妹妹做昭仪,并让董贤与其妻一同入宫侍奉;还为董贤建造了一栋与皇宫类似的宫殿,并将御用品中最好的送给董贤,自己则用次品;他为了与恋人生生世世在一起,还为董贤在自己的陵墓旁边修了一座冢茔。一次,哀帝还曾开玩笑地对董贤说:“吾欲法尧禅舜,何如?”吓得大臣们目瞪口呆(《汉书?董贤传》)。

有一个匈奴单于到中国来朝见汉朝皇帝,他见把握汉朝最大权力的大司马竟然是一位年纪轻轻的美少年,觉得非常吃惊。而哀帝却是这样答复:“别看大司马年纪轻轻,但却是中国最有贤德的人,所以才能登此高位。”匈奴单于信以为真,恭恭敬敬地向董贤行了大礼,又恭喜汉朝皇帝得到了这样一位年轻的贤臣。

也侧面反映出这期间,哀帝的确逐步蜕化变质了。其实,哀帝一系列咄咄逼人的举动,使深感威胁的王氏和部分主张守成持重的臣僚颇感不安。不愿束手就范的王氏软硬兼施,据《汉书》载:一方面限制傅氏、丁氏与哀帝频繁来往,“王太后诏令傅太后、丁姬十日一至未央宫”,使哀帝孤掌难鸣;另一方面极力争取臣民支持,“太皇太后诏外家王氏田非冢茔,皆以赋贫民”。

果然,公元前1年(元寿二年)六月,汉哀帝去世。王莽重新把握朝政,他极力弹劾董贤。董贤明白其中的利害关系,就和妻子一起自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