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恐龙,你会想到什么?是长着长长的脖子,肥厚的脚趾的梁龙,还是会飞的翼龙,或者说是长得像食火鸡,以专业偷吃恐龙蛋出名的窃蛋龙。我们现在描述这些恐龙长啥样似乎很容易,因为无论是博物馆还是科幻大片,都曾经展示出了一幅幅栩栩如生的恐龙像。
但是,在一大堆几千万年前甚至几亿年前的化石残骸里,为这些恐龙恢复往日的“青春美貌”,可不容易,十几代古生物学家花了几百年的努力,才能推测出个大致长相,现在还是留下许多谜团。比如恐龙都是啥颜色,皮肤上到底长羽毛呢还是长鳞片呢。虽然许多细节还没弄明白,但推测出的大致恐龙模样还是八九不离十了。
史前时期的恐龙神兽
早在史前时期,我们的祖先面对这些奇奇怪怪的化石,以及恐龙的“大脚印儿”,就已经开始用最合理的知识,去重建这些生物骸骨后的长相了。
很自然地,史前人类将这些奇形怪状的化石描述成了各种神兽。比如,专家推测,中国传统文化里的龙,可能是中国古人偶然发现了一只长颈恐龙的骨架,就像綦龙一样,然后就创造出了这种长身子的神兽。
希腊神话中,于公元700年前诞生的狮身鹫首的怪兽,也可能是受到一个有喙的恐龙的启发。这个怪兽上半身是只鹰雕,下半身是一只雄狮。传说中,它们会呆在在山上,与沙漠中的砂岩里,守卫着地底的黄金。专家推测,这只神兽可能是中亚挖金矿游牧民族发现了原角龙化石后,构想出来的。原角龙的喙就长得像鸟的一样,身子则像蜥蜴一样。现在原角龙的残骸还能在中亚的沙漠里找到。
令人胆战心惊的爬行动物
不说这些恐龙残骸在世界各地神话故事里形象千差万别,有时恐龙的名字也有点奇葩。给恐龙残骸第一次黑纸白字命名的是英国的一位医师,他在1763年发现了一个破碎的股骨尾端,这个骨头碎片看起来就像一个阴囊,于是就给它取了一个很不光彩的名字—阴囊龙,笃信上帝的英国医师以为这个化石是《圣经》故事里的某只怪兽石化了的睾丸。其实,这是一个属于斑龙的腿骨。
1842年,恐龙家族的名声,终于被一个牛津大学的地质学教授稍微恢复点了,这位教授十分正确地描述了它是一个灭绝了的爬行类动物,并给它取名叫“伟大的蜥蜴”。当然了,你也没法责怪那个粗心的英国医师,因为直到1842年,这些大型的奇怪的残骸才有了自己的现在的名字“恐龙”,英文原意指的是“令人胆战心惊的爬行动物”。
给恐龙正名的人想象,禽龙、巨龙和海拉尔龙都是靠腿爬行,皮肤是鳞屑灰色或绿色的,像现在的蜥蜴或者鳄鱼那样。在1854年,艺术家们还创作了这些动物的真人大小的雕塑。如果你去一些博物馆,有幸看到这些恐龙的最早样子的话,就会发现它们跟我们今天描述的还是很不一样。例如,作为最早一批发现的恐龙——禽龙,它手上的尖爪曾经被误安在了鼻子上,随后因完整化石的发现才得以纠正。
从骨头开始复原
现在,古生物学家们不太会犯这些低级错误了。因为他们已经有了更加丰富的考古学知识和解剖学知识来制作复原图。这些高手们甚至连恐龙物种的不同羽毛颜色都能明察秋毫。现在,就让我们跟着这些高手们,一起学习怎样复原一个几千万高龄的“恐龙尸体”。
所有的恐龙复原开始于化石骨头,如果古生物学家们足够幸运,会找到一个保存完好的恐龙骨架。
面对几千个甚至几万个破碎的骨头,要按什么步骤复原呢?那就不妨参照下鸟类、鳄鱼甚至人类的骨头是怎么排放的,因为地球上动物骨骼的结构形式大致是遵循同一个规律,这样就能搞清楚这个大型生物的初步形状了。
当然了,找到完整的一个恐龙骨架的几率,跟中彩票一样稀少,大部分恐龙化石被发现时已经缺胳膊少腿了。这个时候,专家们会求助于这个恐龙的近亲以完成复原,比如,许多恐龙的近亲是鸟类,就可以按照鸟类的解剖结构组装所有化石。
扎实的解剖学知识是很有用的。许多恐龙专家都是优秀的解剖学家,他们看一眼骨头形状,就可以推断出这些动物来源的关键信息。当你和这些火眼金睛的专家们在一起亲临考古现场时,你就会发现即使最小的细节,像牙齿的形状或者是肢骨的弧线,也已经足够让专家们迅速地做出判断,这种恐龙属于哪种。
肌肉和羽毛都能复原
骨头当然只是复原恐龙的开始,肌肉也很重要。肌肉加在哪块骨骼上,加多少,得看看现存的恐龙后裔们肌肉的准确位置和形状。当然了,恐龙化石通常会留下些肌肉腐烂的岩石印迹,这能够揭示出一些肌肉附着点。
专家在重塑恐龙肌肉的时候,一般会以目前地球上的大个动物为参考,比如食草类恐龙的屁股就会模拟大象或犀牛的。如果遇到残余很少的骨骼化石,可以制作3D电脑模型,按照生物学和解剖学点对点的方法复原骨骼,然后找到肌肉的附着点,再添上肌肉。这些模型都得借用现存的动物们的生理解剖图形。
最后,脂肪和皮肤层会添加到我们的复原图形,包括鳞片、羽毛、脸颊、嘴巴、爪子等其他外形特征,那么,哪些恐龙是长着鳞片的,哪些又是长着羽毛的呢?
根据考古发现,一般说来,食草类恐龙皮肤上都会有鳞甲的印记。最典型的是甲龙类恐龙,它们身上披着骨质板(像古代士兵身上穿的盔甲那样),以保护自己。食肉性的兽脚类恐龙,与食草性恐龙相反,基本上全身都是羽毛覆盖。现在,考古学家们能够确信的有将近50个长着羽毛的恐龙品种,这些恐龙身上有许多毛,从柔和的隔热的绒毛到华丽又漂亮的羽毛。
古生物学家们又是怎么判断恐龙羽毛颜色的?这就得说到黑色素体。黑色素体存在于鸟类和哺乳动物的毛发中,是一种携带有天然色素的亚细胞结构,我们的头发是黑色、黄色、棕色或是姜黄色都是它说了算。这些黑色素十分顽强,在适当的环境下,能够在化石里存活数千万年。
2014年,一个国际性的科学团队通过对黑色素的观察,揭示了一个叫做沧龙的史前海洋爬行动物的颜色,结果显示它有一个黑色的背和一个颜色很淡的肚皮,而另一个海洋爬行动物海豚样子的鱼龙全身都是黑色的色素沉着。不用太久,这种技术复原的恐龙长相,可能色彩斑斓得让你吃一惊。
无论怎么样,从化石里复原动物还是会带上一些猜想的部分,但这也是有根据的猜想,是几个世纪以来勤奋的生物学家们钻研的成果。毕竟,今天的我们比起以前的人们,已经能更好地描述了恐龙的外貌了。
(本文源自大科技*百科新说016年第3期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