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代著名的诗人梅尧臣有一首《夫子篆》诗:
季子庙旁碑,古称尼父篆。始沿春秋义,十字固莫划。
磨敲任牧童,侵剥任野藓。嗟而后之人,万言书不浅。
其中首句提到的季子庙旁边的一尊石碑,就是有名的“十字碑”。碑高2.3米,宽1米。碑额圆形,正面刻有古篆两行,每行五字,共十字:呜呼延陵有吴君子之墓。“十字碑”的名称就是这样来的。
相传为孔子所书,但是历来争论较大,正如梅尧臣所说“嗟而后之人,万言书不浅”,其好友欧阳修就怀疑十字碑不是否孔子亲撰。
我们还是先来了解一下季子这个人吧,要知道能被圣人“赐字”的肯定不简单。
季子,“子”是古代对有名的人的尊称,季子原为季札,还是一位吴国公子。据说他为谦让王位弃室而耕,隐避于茅山(丹阳县延陵乡的王甲庄)脚下。当时这里虽属云阳邑(今丹阳县的古称),但基本还属于原始时代,人们不懂种植庄稼,只知挖湖汊中的水生植物嫩块茎和捕鱼为生。季札给这里的人们带来大豆、麦子种子,并传授种植经验;又将越地育稻方法教会人们,还教人们如何养蚕、制茶,做美味佳肴。季札可以说是给当地百姓带来了福祉,人们推荐他为酋长,他坚持不受。前548 年(鲁襄公二十五年),季札被封于延陵,号“延陵季子”。他曾多次作为吴国使者出使中原,为吴与中原各国之间友好往来作出了贡献。死后,举国哀悼,消息传到鲁国,孔子久慕季札贤名,特派学生子游持自己所书简前往凭吊。碑文相传就是孔子派子游带来的简。
先不管古人如何看待这件事,我们可以观察现在所立之碑:“有吴君子之”和“乌呼延陵墓”五个字,风格都不一样。“有吴君子之”与大篆神似且与《淳化阁帖》里的风格相同;而“乌呼延陵墓”却是秦篆。
那么,是不是就可以否定是孔子所写呢?也不是。
因为出现这种情况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孔子所提的原碑文早已毁了,现在所立的是后人临摹的。
这种情况古人也有记载。
据史书记载,公元311年(晋永嘉五年),晋陵太守殷仲堪说:世经五代,年积千祀,而坟垅勿剪,庙宇长存。”即当时的季子庙、季子墓还是初建模样。但是,到了唐开元年间,由于安史之乱的破坏,季子庙碑损毁严重,孔子所书的碑文也遭到破坏,加上千年风雨的侵蚀,剩余的字也变得十分模糊,于是唐玄宗命书法大家殷仲容摹拓。当时殷仲容只能辨认“有吴君子之”五个字,也不知原碑共有多少字,就用秦篆补上“乌呼延陵墓”五字。这样一来就有了“呜呼有吴延陵君子之墓”十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