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物界的“蛇蝎美人”:令人恐惧的食虫植物

那只大眼睛苍蝇是猎物,边上的小虫会“帮助”植物将其消化。

这个断崖式的湿地是成千上万食肉植物的家园。位于悉尼蓝山的这片湿地高悬于风力强劲的空中,叉叶茅膏菜就生长在此岩石表面。成千上万的昆虫被“溺死”在这峭壁上。它们被茅膏菜活生生地黏住、消化吸收而死。

茅膏菜又名毛毡苔,因其闪烁、黏糊糊的粘液如露水而得名。

猎物越挣扎,就会被困得越紧,死得越快。澳大利亚有那么多茅膏菜,是因为经过数百万年时间,土壤的肥力逐渐衰微,为了解决肥料的问题,这些植物已经形成了一种生存的机制:杀死昆虫,用它们的尸体堆肥。

尽管它们形状各异,但茅膏菜的叶子看起来有些像海底的生物,表面布满了细小的腺毛,伸展于空气中。即便是同一株茅膏菜,它上面长着的“火柴棒”也可能出现不同的颜色和长度,就像海葵上的肉触角一样。

“火柴棒”上的腺体会分泌一种吸引昆虫的黏性物,一旦猎物前来取食,就会被黏住。”一旦昆虫开始挣扎,其它的触角就会弯曲将昆虫越压越紧,直至消化液将昆虫消化殆尽。更惨的是,有的茅膏菜触角会伸展移动,从而能够将猎物拥在充满致命粘液的怀抱中死去。

昆虫通常会被它周围的触须包围压住,慢慢窒息,最终溺死在粘液中。或者是不堪腺毛的压迫放弃挣扎,活生生地被腺毛分泌出的消化液消化解体而死。这样的死亡过程痛苦且漫长。

澳大利亚90%的土地上都生长着食肉植物。

水腺毛草生活在澳大利亚北部,以其生长水域中孵化的昆虫为食。这种植物漂浮在水面上,晶莹剔透,看起来像一棵小松树。

除了表面上恐怖,食肉植物与昆虫的关系非常复杂,远远超出了杀手和猎物的范围。它们依靠昆虫进行有性繁殖,通过花朵来吸引潜在的传粉者。吃掉远道而来的传粉者显然不明智,因此茅膏菜的花朵通常都长在长长的花梗上,远离致命的叶子。

随着研究的深入,越来越多复杂的共生关系浮出水面,其中包括草海桐科这一族群。“蜘蛛生活在植物上,躲藏在叶子中间,织下网络,等待猎物落在叶子上产生振动。”最近一项研究表明,茅膏菜可能有偷盗癖,它会从邻近植物的花朵中偷传粉的昆虫。用一种集合-抹杀-堆肥的策略进行生长,草海桐科可以说是最令人发指的一种草本植物。

在澳大利亚的丛林里,到处都是死亡、消化的循环。这是狸藻,它有小小的囊状陷阱,以线虫和生活在土壤表面的蚊子幼虫为食。先将它们吸进陷阱,然后慢慢消化。

用一根手指小心地划过食肉植物的汁液,你感觉不到它在消化你的手指,倒是有点像鼻涕。有时你能同时看到十几只正处于不同消化阶段的猎物。那叶子看起来就像一串粘了鼻涕的棉线。

每个植物都有故事,当它们在阳光下进食的时候,每片叶子也有自己的故事。我们不能失去食肉植物,它们是栖息地生态健康的重要指标。但作为边缘类物种,它们的生存异常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