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瑞冒死给嘉靖帝上疏,那就是被称为天下第一疏的《治安疏》,疏中有这么一句:“嘉靖者言家家皆净而无财用也。”
在这里,海瑞引用了当时的一句民谣,“嘉靖嘉靖,家家皆净。”嘉靖年间的统治真有如此不堪吗?
这句民谣,源自于嘉靖年号初立之时,也就是嘉靖即位的第二年。之所以取其谐音“家净”,是因为当时的老百姓对明朝朝廷满腹怨气。这种怨气并非是冲着嘉靖帝而来,而是正德年间老百姓积累的负面情绪的发泄,也是人民对朝廷的失望之情溢于言表的结果。
其实,嘉靖是一位比较有作为的皇帝,而他登基后首先要面对的是正德帝留下的烂摊子,正德沉溺于嬉游淫乐、靡费无节、导致朝政日益腐败。“盖以正德年间,国柄潜移,权幸用事,祖宗之制度,之朝廷纪纲,荡废殆尽。”诸王、勋戚、官僚“请求及夺占民田者无算”。导致“天下汹汹,几至大乱”。
嘉靖帝效法明太祖和明成祖的治国手段推行“新政”,政治上英明苛察,严以驭官,整顿朝纲,大赦天下,严禁宦官干预朝政,集异纳谏,勤于政务,完善科举制度;经济上宽以治民、减轻赋役,勘查皇室庄园和勋戚庄园,把耕地还于老百姓,同时还鼓励耕织,减轻租银,重新整顿赋役,赈济灾荒,体恤民情。这样相对地缓和及消除土地兼并的冲突和百年积弊,使社会秩序趋向稳定,为明王朝的统治向后又延续了一百多年起到重要的作用。
嘉靖刚登基不久,就与葡萄牙在海上干了起来。早在正德六年,葡萄牙人灭掉了马来王国,在当地建立殖民据点,从此控制了马六甲航线,并对隔海相望的大明王朝虎视眈眈。正德八年,葡萄牙舰队占领了珠江对面的屯门岛,在岛上建筑工事,并刻石碑宣示葡萄牙主权,长期滞留在广东一带。嘉靖帝登基仅三天时,就收到了马来王子请求大明帮其复国的诉状。当年,嘉靖帝下旨,命广东官员驱逐葡萄牙人。葡萄牙人在屯门岛海面集结舰队,负隅顽抗,由此揭开了中世纪东西方之间的第一次海上较量——屯门海战。嘉靖诏令东南沿海各省水师“遇佛郎机船可立毁之,遇佛郎机人可立杀”。葡萄牙人屡战屡败,最终在双屿岛战役中被歼灭。直到明亡,葡萄牙人再不敢觊觎大明领海和领土。虽然从1557年开始被葡萄牙人在明朝求得澳门的居住权,但明朝政府仍在此设有官府,由广东省直接管辖。直至1887年葡萄牙政府与清朝政府签订了有效期为40年的《中葡和好通商条约》后,澳门才成为葡萄牙殖民地。
嘉靖年间边境多战事,南方有倭寇侵袭,北方有鞑靼部落骚扰,嘉靖帝积极调兵遣将,集结精锐部队到东南,多次痛揍倭寇。嘉靖帝还提拔培养出戚继光等一批优秀的将才。在将士们的浴血奋战下,随着最后一股倭寇在越南万桥山被歼灭,肆虐大明近二百年的倭寇之患,终于被彻底肃清。而北方边境在马芳等人的镇守下,多次挫败鞑靼部落的侵扰,解除了北方边疆的危机。
嘉靖帝在位早期英明苛察,严以驭官,宽以治民,整顿朝纲、减轻赋役,抗击外夷,重振国政,开创了嘉靖中兴的局面。史书评价嘉靖帝为“中兴之主”,说他“有不世之奇谟六,无竞之伟烈四,而又有震世之独行五”。
嘉靖十分勤奋,办公经常到后半夜。虽然清人编纂的《明史》说他二十多年避居西苑,练道修玄,但是却始终牢牢掌控着整个明朝的政治、财经、军事和民生大权。即便后期有严嵩擅权二十年,但是也在其掌控之中,后来一翻脸,严嵩还不是顷刻之间倒台?
海瑞的《治安疏》指责嘉靖帝朱厚熜迷信道教、妄想长生、错聩误国的过失,指出天下弄得“吏贪将弱”、“民不聊生”,都是由于嘉靖帝的“误举”所致。甚至讽刺他的年号“嘉靖”,意味着“家家皆净而无财用”。嘉靖帝阅疏之后勃然大怒,下令要将海瑞入狱论死。海瑞素有“海青天”之称,但是他曾逼死自己五岁的女儿。各位看官,你们觉得这位连至亲骨肉都不爱的“海青天”会是真正的爱国爱民之人吗?下次我们接着讨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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