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说《血色浪漫》里钟跃民是自由精神的追求者?

作者在塑造钟跃民这个人物形象时,或许是综合了许多男人身上吸引人的气质,即使这些特质用正统的眼光来看,并不都是可以作为优点宣传的典范,但它却能将读者深深的吸引。

其实,钟跃民确实是中国当代文学史上一个特立独行的人物。他的精神追求是对他一生行为的注解。他永远都不安于现状,任何生活他都不会过于留恋,只是会在游戏结束时满怀期待的以昂扬的姿态迎接新的挑战。

“人是自由的,人就是自由。”(萨特《存在主义是一种人道主义》)钟跃民是对萨特的观点的最好诠释,他的一生就是对自由精神的执着追求,永远保持在路上的生活方式。萨特所谓的“我们是为自由而追求自由的,是在特殊的情况下和通过特殊的情况追求的”(萨特《存在主义是一种人道主义》)因为文革那个特殊的红色时代这一特殊的催化剂,钟跃民才成为钟跃民。钟跃民的自由存在相对注重存在本身过程。人的存在是一个自身否定的过程,这就是萨特所谓的“自由”。而钟跃民对人生角色的一次次放逐正是他对自身否定的过程。这个过程也是自我选择的过程。“选择是完全可能的,但是不选择却是不可能的,我是总能够选择的,但是我必须懂得如果我不选择,那也仍旧是一种选择。”(萨特《存在主义是一种人道主义》)正因为对自由精神的执着追求,他的心始终无法靠岸,在此岸与彼岸之间飘忽游移。

钟跃民对自由精神的执着追求体现在他对“在路上”的崇拜和热爱。他的行为方式从内心里体现了“在路上”的精神状态。“钟山岳和儿子钟跃民关系不怎么好,这父子俩太像了,遗传基因的神秘作用使钟跃民从小就不大安分。”由此可见,性格的形成有一定的遗传因素,但是后天选择却有更大的作用。他饱读了那个年代供高级干部学习批判用的“黄皮书”、“灰皮书”,他渐渐清晰自己的信仰和追求,特别是受到《在路上》一书的影响。《在路上》是美国作家凯鲁亚克创作的自传体小说,是跨掉一代的代表作。“在路上”是钟跃民的选择,也是他一生的追逐。他自己人生角色的任何一次转变都是对其精神信仰的一种诠释。

“我羡慕狄恩,喜欢那种‘在路上’的感觉,那无非是要体验一种自由自在的生活方式。”这可以说是钟跃民的个性解放、人生追求的宣言。他选择了注重生命体验的“在路上”的生活方式。这也是钟跃民的终极信仰。在插队时期与秦岭聊天:“凯鲁亚克的那句话说的真好,我还年轻,我渴望上路。带着最初的激情,追寻着最初的梦想,感受着最初的体验,我们上路吧。”从部队回北京探亲,周晓白与他单独见面,他说:“除非你和我一样,自愿选择过一种‘在路上’的生活,你行吗?”

当他打电话给远嫁他人妇的秦岭时也说一样的话“秦岭,我喜欢‘在路上’的感觉,生命是一种过程,我们完全可以把这种过程设计的很有趣,这种过程之所以有趣,是因为它是一连串最初的体验组成,初体验属于生命中最纯粹最美好的一部分,它意味着梦想,勇气,新奇,刺激和执着……我很喜欢体验这个词,因为我是个看重过程的人。”这是钟跃民满怀激情的支撑自己的信念,他要体验人生,超越人生,追逐自由的最高状态,这是一个为理想而活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