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毕淑敏的散文里,真实是最鲜明的色彩,追求恢复本质,通过在现实生活里体验过的死亡和孤单,体现出对生命的关怀。
如在《请您从老板椅上站起来》里,毕淑敏很自信或很有点骄傲地对一位成功的老板说出的话中:“我是一名注册心理咨询师。我对他说,好,我特别为您进行一次心理咨询。我相信,在他成功的老板生涯中,恐怕还没有人这样要求过他”。(毕淑敏《请您从老板椅上站起来》,《爱怕什么》)“终于,渠枫说,你为什么不问我?我说,我在等你。渠枫说,等我什么?我说,你来找我,就是信任我。我等着你想要对我说的话,说出来。”(《眼药瓶的奥秘》),从这些文本叙述中,毕淑敏就很不自觉地把自我认同表现了出来,她是在肯定自己的成绩以及她在人们心目中的地位和影响力。从而进一步体现对生命的关怀。
对于毕淑敏来说,医生、作家和心理学家身份统一于她,这三者的统一既解决了“我是谁”的问题,也解决了“我怎样做”的问题。医生的责任和敏锐使她对写作中的题材有着清醒的择取与表述,而文本的表述正是她作为心理学家所呈现出的艺术手段。
在《苍凉的生命》里,毕淑敏以第二人称来把自己十六年前在阿里当兵的心情及11年后回到北京的所感所想。如:“面对苍凉的山口,孤独的废墟和沙暴盘旋出的昏暗,她第一次懂得了什么叫博大与苍老。懂得了一个古老的民族被消失的辉煌和重新崛起的的企望。当一个十六岁的少女,几乎在一无所知的情况下,告别了北京——这个在当时中国内地最先进和繁荣的城市,跋涉万里,到达了青藏高原最边塞和最险恶的山峦之中。十一年后,她从西藏回来了,回到她自幼生活的城市,回到她的亲人和朋友中间。于是,她开始写作,她是一名医生,给人开药方是很内行的,甚至可以说她是个受人尊敬的好医生。”(毕淑敏《苍凉的生命》,《风不能被阳光打败》)
文中出现的“一个少女”和“她”就是毕淑敏。从她的这些叙述中她其实只是想让人们更进一步的了解她的历程,知道她的坚强与勇敢,但却无意识地呈现了自多认同中的“我是谁”“我怎样做”这两个基本问题。
王蒙在为毕淑敏的心理散文《爱怕什么》作序:“咱们这里有一个毕淑敏。解放军的卫生员、医科大学生、内科主任、小说与散文家、心理学硕士、心理咨询专家。从小的好学生、好孩子,不那么另类,而是符合主流价值的有为者。”“我真不知道世界上还有这样规规矩矩的作家与文学之路。毕淑敏她太正常,太良善,甚至是太听话了。她会成为文学界的白衣天使。”(毕淑敏《爱怕什么----序二----王蒙》,《爱怕什么》)
这些同行所给予肯定的辉煌成绩,让她的自我认同更明显和透彻,也就是这些出身、经历、才智、成就、名誉等也就是成为她自我认同的根椐和资本。
确实如此,好的出身家庭背景且不说,在她十六岁时却被部队选中的前往祖国最高的山峰去做卫生员,从阿里回来后,能继续进医学院深造,后来由于父亲的建议,在她完成了医学院学业之后又去上广播电视大学的文学系并以“优”的成绩毕业,继而读研究生,获得硕士学位。这样一帆风顺的道路确确实实能成为她自我认同的有力证据,所以我们每每从文本中看到作家自己的影子或是作者在写作时叙述的语气都很自信。
他的特殊经历,以及她在写作中出现的题材的固定性,使得她更加体现对生命的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