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后八路的抗战生活往往极其凶险,稍不小心就可能被汉奸忽悠,被叛徒坑害。易县清西陵皇陵守军后代的赵文隆回忆44年易县支队:一连长、指导员都是红军出身,但缺乏作战经验,政治嗅觉也很差,被汉奸骗到鬼子设伏的村子,几乎全军覆没,他们也被女色诱惑投敌叛变,反过来重创二连,杀害了二连长,易县支队损失惨重!
▲赵文隆
虽然鬼子封锁得严,但关内的八路却从来没忘关外的同胞。赵文隆回忆录里提到,因为他是满族又是西陵守军子弟,晋察冀边区一分区的八路就想方设法让他冒充皇亲打入东北做地工。可等折腾过去,杀了伪警尉,宣传了党的政策,没几天东北就光复了。
晋察冀老八路赵文隆回忆录写到大军入东北,干部被色诱非常生动,寥寥数笔完全是镜头语言,“母女”的表演跃然纸上,还好我们的满族八路革命意志坚定,可警卫排长却上了炕,被姑娘的美貌热情弄下了一身病,连普通行走也困难,更别说跟部队紧急行军了,最终处理结果是清退回家。
《茶馆》里有句台词:旗人当汉奸罪加一等!满族八路赵文隆的回忆录作为满族抗日史料也是很珍贵的,尽管鬼子搞出来伪满洲国,尽管老保皇派和新汉奸四处扯淡,却挡不住大多数满族同胞的抗日热情和家国情怀,关外有陈翰章烈士(长春医学院两颗首级之一),关内既有佟麟阁,也有赵文隆这样西陵守军子弟大批参加八路,在北平也有默默支持地工的普通满族百姓,抗日是全民族跟鬼子的死磕!
▲关向应,满族的另一位无产阶级革命家,贺龙一起开辟了晋绥根据地。
我军刚入东北时,土匪和敌伪人员很猖狂,新立屯的大地主敢对我军的营级主官下手,而且计谋相当老练。先四处告状说当地的八路是假八路,接着从沈阳骗来卫戍司令部干部,让其为己所用下了中队长赵文隆的枪,准备押送途中干掉,还不忘以沈阳八路军的名义给我军的黑山县长打电话,准备一勺烩!要不是赵文隆拼死反抗,县长云戒三也是斗争经验丰富的老八路,后果不堪设想。
东北的政治土匪对初入东北的我军威胁很大,特别是对我军渗透严重,所以多次教训后有些部队的肃反就抓严了。中队长赵文隆做过地工警惕性更高,所以当黑山县长说到部队里走火的事就感到不妙!县支队长自称被俘到东北的八路军,不经甄别就提拔重用,如今频繁出身必有隐情。赵当机立断拿掉不靠谱的县支队,果然一审是国民党被俘军官冒充我军,看中央军北来就要动手,只是晚了一步!
勾结国民党的政治土匪狡猾凶残,稍不留神就被咬一口。行军途中都能遇到伪装巧妙的探子,赤峰的张桐轩部抓了八路干部先用木笼示众,后来躲到地主的炮楼妄图靠神枪手跟八路耗时间,没想到赵文隆更狠,除恶务尽我用烟熏也得把你们掏出来!不过这些货缺乏正规战术,竟然用骑兵打村落,进了街巷自然成了步兵的活靶子。
敌我斗争是不讲感情的,即便赵文隆这样警惕性极高的老八路也差点因为警惕性放松害了自己。形势相对稳定后,一个自称被国军俘虏逃出归队的“解放军战士”,不经甄别就得到重用,还入了警卫排。行军途中突然拿枪射击赵,幸好是臭子,赵的随身警卫员也只批评了事以为走火。幸好这小子做贼心虚跑了,后来被逮住,才知道原来不是走火是暗杀!
思想工作做得好,地主羔子也能成为英勇的革命战士。老八路赵文隆当团长、老红军刘维舟当政委的这个团风气正,军政主官配合默契,虽是地方部队,却敢虎口拔牙,在锦州外围捣毁国军的情报前进基地,围攻运输线上的装甲列车。建昌县贫农团送两个所谓的“地主羔子”充军,团长政委发现人品好能力强就重用,结果县里地委却要拿回批斗,团里就硬顶回去!后来他们都入了党,也都英勇牺牲在辽沈战役中。
刘帅打仗爱讲个五心不定输个干干净净,军政长官没个准主意,一催就急不顾战场敌情我情往往害人害己,反之能临乱不慌才能最大限度消灭敌人保存自己。赵文隆率团打绥中。上面的副师长瞎指挥,动辄威胁从团长到伙夫枪毙个遍,炮兵还没刚试射就又咋呼着冲冲冲!营长们都慌了,团长政委却能稳住说枪毙也是枪毙我们,你们按计划进攻,结果打了胜仗,批评副师长是军阀做法。
团长赵文隆提到绥中夺城战来加强指挥的副师长就是陈炎清,红25军出身的悍将,白求恩大夫都称之为「西班牙内战以来见过最坚强的tough guy」。冀中反扫荡缺医少药,没有任何麻醉条件下被截去9颗脚趾,一声不吭,关羽不过如此!解放战争开始,由于敌我装备变化带来的战术革命,老革命遇到新问题难免水土不服也能理解,但到了湘西剿匪,老同志就毫无问题一如削瓜切菜。
赵文隆回忆录提到平津战役中西直门外的五塔寺战斗,国军一个连守在里面,解放军也没客气直接上了山炮,“几发炮弹全打中寺内的五塔”,看来明代的五塔寺没上梁思成先生的保护名单。随后打黄村,清华和燕京的欧美留学生来看解放军,对基本美械化的解放军非常诧异,接着国军步坦协同来了,又被解放军的爆破筒一通修理,大吃一惊,这也太厉害了吧?哈哈哈。
▲陈炎清和警卫员
赵文隆随着四野大军一路打到韶关,还没过足胖揍国军的瘾就被调到高检,此后半生从事检察工作了。刚开张的第一个案子都够奇葩的同村两个好朋友,一个参加志愿军上了前线,一个替他耕地养活爹娘孩子,听到牺牲消息索性上门娶了「遗孀」成了这家的顶梁柱。可「烈士」复活回家怎么办?于是把自己堂妹嫁过去也算皆大欢喜,然而村领导觉得这是破坏军婚,判了二年。最终捅到高检,赵文隆看不下去了!
赵文隆转行当检察官遇到的第二桩案子也够奇葩,辽宁北票的武工队员消失在解放战争中,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敌伪档案也没看到叛变被俘,审他老婆也没口供。公安同志找来巫婆帮忙,跳完大神请阴兵,这女的才招了!原来丈夫离家,她被还乡团QJ成了SJ,用钢钉灌顶害死丈夫,于是人赃并获尸体找到,可问题来了,这算数吗?赵文隆说当然算,这要搁现在,不但不算,赵文隆还得成了记者的众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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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作者:党人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