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历史中为我们留下了太多的神话故事以及各种传说,但往往这些玄之又玄的典故脱离不了神仙与妖怪的范畴,而且东西方都差不多。有神仙就有妖怪,这是一个正邪的对立面,就像武侠世界里的名门正派和歪门邪道一样,见面就是掐架,连台词都不用讲!
神仙本身的含义泛指一些有特殊能力的人,在道家中认为是通过修炼而获得神通的人。神通这个词语涵盖的就比较多了,比如飞天遁地,或者行云布雨。但在人而言,为什么要羡慕神仙呢,最主要的是神仙在凡人眼里是长生不老的,像点石成金这等法术几乎都是标配,是个神仙就会。妖怪则是除了人与神之外的另外一种生命上的延伸,妖怪的成形就更加繁杂,而且几乎什么东西都可以在特定的情况中修炼成妖。
神仙的种类很多,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妖怪同样有这样的规矩,和人类的等级不同,神仙和妖怪除了权利之外还有法力,并且都有着人类难以企及的寿命。有趣的一点是,神仙或许高高在上,但需要人的供养,妖怪可能变化多端,同样需要人才能体现它们的存在。
我们传统志异故事的桥段有一个通态的表现手法,那就是一个妖怪修炼成精的话,必然会幻化为人!
这是为什么呢?
以西游记中的白骨精来说一下,白骨精的技能并不多,其一是变化,其二就是尸解大法。她的变化可以说是初窥门径级别的,首先并不高深,所以孙悟空一眼就看出了她的破绽,甚至后来猪八戒也看出了不对。但猪头跟猴子不太对付,所以在某一环节上做了睁着眼说瞎话的举动,导致唐僧几次三番的与孙悟空翻脸。
白骨精的变化就是成人!
第一次变身的假象是一个十八岁的漂亮少女,第二次是一个八十岁的老太婆,第三次变成一个即将入土的老头子。原著里有几句形容的赞诗我们来摘几句看一下,第一个是形容少女的,翠袖轻摇笼玉笋,湘裙斜拽显金莲。第二个是形容老太婆的,走路慢腾腾,行步虚怯怯。第三个比喻是老翁的,白发如彭祖,苍髯赛寿星。从这几句中不难看出,白骨精幻化为人的架构就是有很大漏洞的,甚至没有逻辑思维的存在,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和一个步履蹒跚的老太婆竟然有一个十八岁娇艳欲滴的闺女!他们是怎么搞的?或者说这怎么可能?完全不科学嘛,虽说白骨精的托词起到了一定作用,但火眼金睛的行者早就看穿了一切!
当然出家的唐僧在生理上搞不明白这种状况,于是也有了孙悟空在原著中的那句调侃,你见他那等容貌,必然动了凡心。若果有此意,叫八戒伐几棵树来,沙僧寻些草来,我做木匠,就在这里搭个窝铺,你与他圆房成事,我们大家散了,却不是件事业?何必又跋涉,取甚经去。先不管这对师徒的内斗,单说白骨精为何要迷惑唐僧,这谁都知道,就是想吃唐僧的肉。因为吃了这愚僧的肉是可以长生不老的,变人在这其中取得了关键作用,若是没有孙悟空,白骨精搞不好早就将金蝉子给清蒸了。
但吃了唐僧肉仅仅是可以长寿长生,却不是永生,这在西游记中是有定义的,而且能起到长生作用的东西并不多,里边记载的有王母娘娘的蟠桃,还有五庄观的人参果,再者就是这行走的宝贝唐僧了。严格来讲,蟠桃是在神仙手里的,而人参果是道家产物,只有后者是佛家拥有的东西,并且是比较容易实现的。
就相对来说,一个妖怪的产生需要多种机缘巧合,我们就近瞧一瞧猴子,孙悟空出生于娑婆世界东胜神洲傲来国花果山,自开辟以来的仙石孕育而生。但仙石并非毫无来历,处于十洲三岛的祖脉上,其高围按二十四气,其上窍孔对应九宫八卦。一天仙石迸裂,产一石卵,经风一吹,化作一石猴!我们先看看孙悟空的基本出生情况,简单来讲这是比白骨精要强上许多的,但即使这样孙悟空本身的寿数只有三百四十二岁,算得上长生,却并不是永生。孙悟空拜师菩提之后,学习法门,得取奥义,却是道家产物。这也是一个妖精要幻化为人的根本原由之一,那就是修炼!
这个修炼可以用一句日月之精华,天地之灵气来概括!
当然这个说法是有存在原由的,在传统的典故中,道士的成仙是比佛家要来的的快的,比较出名的王重阳就是代表之一。而人是天地之间的三才之一,这就给了妖怪幻化为人才能更好的修炼有了理由。
摘录道教经典《黄帝内经》中的一段,给大家看看。
天圆地方,人头圆足方以应之。天有日月,人有两目。地有九州,人有九窍。天有风雨,人有喜怒。天有雷电,人有音声。天有四时,人有四肢。天有五音,人有五藏。天有六律,人有六府。天有冬夏,人有寒热。天有十日,人有手十指。辰有十二,人有足十指、茎、垂以应之;女子不足二节,以抱人形。天有阴阳,人有夫妻。岁有三百六十五日,人有三百六十节。地有高山,人有肩膝。地有深谷,人有腋腘。
地有十二经水,人有十二经脉。地有泉脉,人有卫气。地有草蓂,人有毫毛。天有昼夜,人有卧起。天有列星,人有牙齿。地有小山,人有小节。地有山石,人有高骨。地有林木,人有募筋。地有聚邑,人有蜠肉。岁有十二月,人有十二节。地有四时不生草,人有无子。此人与天地相应者也。
读完这段,我们可以明白天地人之间的道家关系,也可以阐述一点为什么妖精变人是他们修炼到某一阶段的成功演绎。变人可以说是妖精在某一程度上达到了资格,但在这时候精神与境界产生了分水岭,有的妖精开始走偏,比如白骨精一类寻求极速的成长会付出相随的惨痛代价。有道是千年道行一朝丧,走错了路的话,妖精付出的代价就更为可怖了。
但有一些会是可以成功得道的,比如俗知的白素贞,她就是妖精成仙的代表之一。这里边还有一个根本是需要说明的,就是本性,比如白素贞从修炼得道出世以来就是奔着找到许仙报恩的,直到后来的以身相许都是善意的。而白骨精和其他妖魔则在小成之后就为祸一方,路途走偏,这是他们不能成仙的根本理由。
俗话说仙佛难度魔,孙悟空的出世在仙界知晓后,也是从刚开始的灵猴转变为妖猴,直到最后的回归才变为大圣的。
提点在某一方面上影响了孙悟空的本质,要不然也不会有大闹天宫和心魔六耳猕猴的作祟了。你看,即使是像孙悟空这般有大本事的依旧要走许多弯路,直到西天求经之后才被封为斗战胜佛。其他一众小怪就更差劲了。聊斋志异里边成精变人的妖怪就更多,而且以白素贞这种类型居多,神话的主观想象之下,可以说明一点,就是在妖精变人之后,往往最先接触底层百姓用来观察人类社会。而且大部分都是像活雷锋一般的存在,没钱了给钱,娶不过媳妇就将自己都倒贴过去,这一类比比皆是,为什么这么做,只能说明他们是在学习!
作为解释,人的身体结构就是最符合天地自然的形态,虽说万物皆有灵性,但这个灵性是需要点化的,并且有灵性不代表有智慧!于是变人就成了妖精寻求成仙的必走路径,虽然这一点可以让他们脱离躯体,幻化为人。但本性是改变不了的,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么多妖怪直到成人之后都是思想简单;整天除了吃人也想不到其他什么东西,毕竟他们的智慧还没有跟上来!
但有一些在经过与人的交流和生活后能够得道,飞升上天。西方流行的超人也说明一点,在他每时每刻都想着保卫地球的时候,却连女朋友那关都过不去,这就是典型的学习不走心。也就是人和妖精或者神仙的本质区别,修炼是万物都可以的,殊途同归却不一定适合万物,成人在这里也不单单是指变成人那么简单,还要附带着修行。
但奇怪的是,神仙想着下凡,下凡之后就成了普通人。妖怪也想着变成人,成了人才能更好的修行或者害人。只有人一边想着成仙长生不老,一边想着做怪五鬼运财。问题是不论神,妖或者人,没有一个是本本分分想做好自己的,于是才有了正邪,有了对立,于此也衍生出了,权利,阶级,制度,金钱等等东西,左右了这个世界。最初修行的道,却谁也说不清了,或者谁还在乎这个,围着转就行了,毕竟不都转了几千年了嘛!
历史堂官方团队作品 文:彭程
文字由历史堂团队创作,配图源于网络版权归原作者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