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人有卖其珠于郑者,为木兰之柜,薰以桂、椒,缀以珠玉,饰以玫瑰,辑以羽翠。郑人买其椟而还其珠。此可谓善卖椟矣,未可谓善鬻珠也。这是《韩非子》里的一段话,也就是我们经常说的买椟还珠的出处。
买椟还珠,说到底是知大知小的问题。知小了就容易失大、更容易失了本谋,以至于把局部当整体、把特点当特殊、甚至于本末倒置、最后为了那自己失的利而黑白颠倒。这样的事在我们身边少吗?抬眼望去,比比皆是——我死之后,哪怕洪水滔天、我死之后,哪管洪水滔天。
所以我们强调:从本能理解人性、从本质理解商业、从本谋规划动作(本能、本质、本谋)。本谋从哪里来,从对人性之体察、从对商业之体悟中来,缺了这两个前提你是不会有本谋的。
正本清源的说其实,人哪里骗人,都是事在骗人、皆因事骗了己。都是因为对事的判断有失偏颇,而欺骗了自己。明明是弊看成了利,那弊不会骗人,都是那利在骗人——来吧、来吧,以小博大,来吧、来吧、一本万利。
然后索性自欺再去欺人、然后干脆自欺去欺人,如果用老百姓的话说就是丧了良心、失了良知。阳明心学讲究致良知,知善知恶,其实致良知也好、知善恶也好,最终都是要知大知小、知是知非。为此,我们说千难万难、判断最难、所以,我们讲一事不定、不动二心。其实里面包含着,一事不分二心。
王阳明在《答黄宗贤》中一提到未能自信者,只是未能致得自己良知。这话反过来读也许更有意义:然有人欺者,皆因不自信。其实,都是利益熏心,是那利把心给熏黑了、给熏的看不见了,熏的未能致得自我之良知,未能自我之救赎。
如何救赎?王阳明龙场悟道曰:圣人之道,吾性自足。知道自己“本自具足”,就会不断修心改正不足、达至良知。当真正明了我们这颗心,就会心生万法、不被所累——明心见性,一切如自然而然。
管理学中讲领导者要负首要责任,古人讲一将无能累死千军。我们自己是不是也要先负个自己的首要责任呢。我想应该负,负在哪呢?人最终还是要自己救自己的,说的极致点——一辈子都在自我救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