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的北京寒意凛然,但明媚的阳光却平添了几分温暖的气息。这天,82岁的中科院院士林群来到了位于西城区西安门大街的北京市西什库小学。此行的任务,是和孩子们讲讲微积分。大学课堂里枯燥的数学模型,在林院士讲解下变成了孩子们喜欢的“魔术”。一排排课桌前,孩子们睁大了双眼,来见证“奇迹发生”的时刻。
林院士正在给西什库小学的孩子们讲解微积分
孩子们眼中的“微积分爷爷”
中国科学院院士,中科院自然科学奖一等奖、何梁何利科技进步奖、波尔查诺数学科学成就金奖……林院士身上有太多耀眼的光环和荣誉。而在孩子们眼中,他是亲切的“微积分爷爷”。生活中的林院士偏爱黑白灰,总是穿着简单朴实的服饰,开心时有和孩子一样的笑眼。
在活动的前一周,林院士不小心把腰扭伤了,大夫说不宜太多活动。但是老先生不仅如约来到课堂,还推开了讲台上为他准备好的座椅,执意站着讲课,精神矍铄的他在讲起微积分时,快乐的样子一如台下的孩子。但如果细心观察,还是能从他举手投足中,感受到腰伤给他带来的不便和疼痛。
快乐得如孩子一样的“微积分爷爷”林群
在林院士的讲台对面,有三台摄像机和一群忙碌的技术人员。现代的直播设备,把“微积分爷爷”的趣味数学现场,连接到了远在黑龙江、宁夏、湖北、重庆、四川等8个中小学现场。
直播技术人员正在忙碌地调试设备
两个现场实现了面对面沟通,林院士有趣的“微积分魔术”就这样跨越了大半个中国,走进了那一排排课桌前求知若渴的孩子眼中。而这些学校,大多都在县城甚至教育贫瘠的贫困县。
此次共享直播的学校有:四川省成都市棕北中学、北京海淀区教师进修学校附属实验学校、宁夏海原县回民中学、黑龙江兰西县崇文实验学校、湖北丹江口思源实验学校、湖北丹江口市第一中学、湖北丹江口市张家营小学、重庆市渝北中学
这次微积分课程的现场和直播学生达到了1000多人,这已经不是林院士第一次走进学校给孩子讲微积分,但通过中科院中国科普博览求真云课堂的网络直播,同时给跨越中国这么多地区的学校孩子讲课,对于林院士来说却是第一次。
于是,他成为了更多人的“微积分爷爷”。
听同事无意间提起某次接林院士参加中国科普博览的课程录制经历。下了出租车,老先生拿出零钱要支付打车费。同事连说不用不用,老先生就急了,说“你们来接我,我必须要付钱!”当这样的严肃认真从学术领域渗透进生活的一点一滴,林院士的可爱和真实不仅消弭了和孩子们之间的代沟,还真真切切地温暖着每一个人。
“数学对每个人都起作用”
在应试教育的中国,数学给跟多人留下的印象是枯燥的解题,从小学硬着头皮拥挤竞争的“全民奥数”,到中学一本本教辅堆积而成的函数、几何和概率,再到大学“板书如天书”的高数和线代,无不充斥着学子的“辛酸血泪”。
对许多人来说,数学仿佛显得有些遥远。除了出门购物的加加减减、银行理财的乘除勾划,似乎就再用不到了。“数学无用论”更是愈演愈烈,“数学滚出高考”开始被反复提及。
然而,数学真的没有用吗?
其实,“数学是一种普遍的思维方法,对每个人都起作用。”林院士说,“表面看起来,数学的确跟社会、跟实际离得比较远,但社会对数学的需要只是它露出海面的那部分。比如说我们经常使用的,可能是手机,可能是最时髦的纳米技术,但在手机、纳米技术背后却是数学,主要是算法和方程在起作用。”
在数学研究之外的时间,林院士用20年持之以恒地做了一件事,那就是让更多人接近、了解,甚至爱上数学。
他曾经在北京航空航天大学低年级的文科生中讲过数学,覆盖的文科专业范围很广,给学旅游专业的学生增添了新的乐趣;他也曾在首都师范大学的高年级开设选修课,帮助更多人理解数学的精神、数学的思想方法;他去过很多高中、初中甚至小学,与不同年龄层的青少年对话。他们之中,有对数学充满求知欲与好奇心的学习者,有对数学避之唯恐不及的年轻人,也有刚开始接触和摸索数学学科的孩子……对林院士来说,最满足欣慰的事情,便是看到他们向数学勇敢地迈出一步。尽管岁数渐长,科普的初衷却始终不变,那便是20年累积的皱纹下最深刻的意义。
时髦的“直播up主”
老先生今年已经82岁,当知道中国科普博览云课堂可以通过科学直播课连接到更多的学校,于是也做了一次直播up主。直播超乎想象的顺利和精彩,老先生与来自全国各地的孩子们玩得非常开心。
一个小时的直播课程结束,林院士终于坐下来,他满脸笑意地说,“我希望,在我90岁的时候,能让微积分普及到中小学生、他们的家长:工农商兵,甚至文艺界人士,使后者也像托尔斯泰那样利用微积分写小说。”
直播结束后还在与林院士讨论微积分的小学生
林院士说他很感谢中学时代的数学老师,他还记得老师讲授的几何知识给他打开了新的世界。老先生说,“一个数学老师,除要跟他的学生讲许多定理,还要告诉他数学的精神是什么。”
几年前,林院士接受了中国科普博览关于慕课录制的邀请,当时慕课在中国刚刚流行起来,中国科普博览想跟林院士做一个关于微积分的慕课。从林院士接受邀请,到最后录制成片,这其中从实数理论再到微积分,脚本、串词、形式推翻再重来数次,老先生一直耐心认真,他总会静静地聆听大家反馈意见,听到认真时,总会说“对,那我就这样修改”。
林院士共参与三集课程的录制,前前后后来回修改教案、修改脚本、录制等用了个把个月,录制结束后,老先生很满意慕课的形式,说“本来以为是录制新闻联播,结果是录制电视剧”,一直说这种形势很有趣。而这个慕课还获得了中国教育电视协会、中央电化教育馆主办的“2017中国教育电视优秀课例评比”一等奖。
直播结束后,林院士已经跟中国科普博览策划了新的作品形式。这次直播是中科院中国科普博览求真云课堂第一课。中国科学院作为国家科学研究的殿堂,有着太多像林院士一样的科学家,为推动中科院高端科研资源在中小学校的融合和利用,通过科学直播课将中科院科学家、科学实验等科研现场推送给学校,希望同学们通过“科学直播课堂”走进科学院,感受科学家求真的科学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