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 年意大利科学家 Sergio Canavero 在一篇论文中指出,目前的医学手段或许已经具备进行人类头部移植手术的能力,他的这一论断曾在医学界引起了轩然大波。
Sergio Canavero 在 2015 年夏天的一次高等级医学会议上宣布自己的头部移植计划———在 2017 年进行首例头部移植手术。当时一个直言不讳的记者曾说,这个医生疯掉了。
就在昨天,这个备受争议的意大利医生声称他已经在中国成功地对一具尸体进行了头部移植手术,手术历时 18 小时,成功的连接了血管、神经和脊柱。[1]
他说:“首例头部移植手术已经在人类尸体上获得成功。下一步要进行的是脑死亡器官捐赠者之间的完整的头部交换,如果这一步获得成功,那么头部移植将成为可能”。
Sergio Canavero 最初估计这个手术至少要进行 36 小时,然而现实时长减短了一半。因为他的中国同事——任晓平博士领导的医生团队使用了时间节省技术。Canavero 表示,后期的研究还将在中国进行,因为美国人根本无法理解这件事情。
这一次,Sergio Canavero 依旧没有发布任何令人信服的手术细节,尽管他说过要在未来几天公开发表一篇论文。但到目前为止,关于其发表的头部移植的研究论文寥寥无几。只有少数杂志上可以找到他关于创伤性脊髓损伤治疗方法的论文。
Sergio Canavero 一直执着于头部移植研究的原因是,目前世界上有许多脑功能正常的人正在受到来自肌肉萎缩症、四肢瘫痪及器官衰竭的折磨,而他认为头部移植手术有望帮助这些病人重获新生。
头部移植技术自提出以来就广受争议。从医学角度讲,人的头部是我们身体最复杂的部分之一。在任何移植中,供体器官必须保持存活,才能放入接受者的身体。医生会通过将器官泡在冷盐水中等方法,尽可能长时间地冷却器官以保持其活性。这可以帮助保存肾脏 48 小时、肝脏 24 小时、心脏约 5-10 小时。
但对头部来说,这个过程将会更加困难。同时,在斩首的瞬间,头部的血压会急剧下降,新鲜血液和氧气的迅速流失会使大脑进入昏迷状态,随后导致脑死亡。
其次,手术必须保证所有血管和神经的完美连接,其中脊髓的完整切断和连接可是从来没有尝试成功过的。[2]
这项手术最大的争议还存在于人类伦理层面。人类头颅移植,并不仅仅是个简单的医学问题,更是伦理、法律,甚至是哲学方面的问题。首先如何定义头部供体捐献者“死亡”?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问题,在法律上又该如何定义实施了换头术的人?如果触犯法律,该由谁承担责任?
并且,头部移植还涉及其安全性问题,因为它涉及到人的生命,所以没有足够的证据来证明它的安全性的前提下,如果去做这种实验,实际是有很大风险的,而且对受试者是不负责任的,只有当安全性得到了证明,比如在动物身上做大量的实验,而且很稳定,才应该在人体上做类似的实验,否则这是不人道的,也是不符合基本的医学伦理要求的。
然而,事实上人类在动物身上进行的头部移植手术都失败了。早在 20 世纪 50 年代,俄罗斯科学家弗拉基米尔德米科霍夫(Vladimir Demikhov)就已尝试狗头移植手术,狗在术后 4 天死亡。
20 年后,美国神经外科专家罗伯特祠(Robert White)成功进行猕猴头部移植手术,结果猕猴因脊髓神经轴突不能修复,导致颈部以下身体瘫痪,仅存活了 8 天。
Canavero 宣称的成功移植手术目前也仅有少数信息被披露,更可靠、更详细的细节还需要更多的佐证。
[1]: 澎湃新闻:争议专家宣布头颅移植手术用时18小时成功在人类遗体上实施
https://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1870114
[2]: 果壳网:“换头手术”今年做?人类真的准备好了吗?
https://www.guokr.com/article/44226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