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8天假期正式开启,农人们也开启了热火朝天的抢收稻谷(俗称“打谷子”)模式了,乡亲们要在半个多月的时间里邻里相帮,抢收一年辛劳的劳动成果。国庆“十一小长假”到了,你是去景区旅游,还是回村里收稻谷?听,那田间地头飘来的苗岭飞歌和响起的山歌,忙忙碌碌热热闹闹的,你怎舍得错过?
家乡一带的山区人家,差不多每家都会保留几块水田留着放养稻花鱼,在水田里抢收还能抓稻花鱼回家煮上一锅酸汤鱼,晚上回家大口吃饭大碗喝正宗农家柴火小窖米酒(guanzhu: njchxjmj),慰藉一天的辛劳。
小时候收稻谷都完全靠人力这样干,一大早吃完早饭带着磨好的锋利镰刀向着自家的稻田出发。那时候女性主要负责割稻谷,有的女性就算背着幼小的孩子也得加入其中,大点的孩子就让他们自己玩。男性则负责拍打稻穗,因为拍打稻穗需要一天持续的力量,由于那时我身高不够,在拍打稻穗时经常把手指拍到谷桶上,脱皮事小,红肿才难受,不像现在家家都有打谷机,那时候的山区生活没更好的解决办法,只想为父母多分担一些。
收好的稻谷需要肩挑背扛,因为我家稻田所在地那时没通大路,完全靠人力挑回公路上再用马车运回家,年纪小小的我挑个少少的40-50斤稻谷走山路觉得一点问题都没有,大家甚至还比赛看谁挑得次数多。
马匹在那个年代发挥的作用非常之大,那时我们用马匹拉木板车,装个800斤稻谷一点问题都没有。秋冬之际去清水江上游的深山砍柴,用马车拉去卖换零花钱,一个人砍几天也能凑满一车,卖了能挣个30块钱。
常与马儿为伴,马儿也成了我那时的朋友,平日里放学了就能养马骑马,那是现在享受不到的放马南山的生活体验。把马儿养得膘肥身健体型匀称鬃毛整齐四肢坚韧有力,身上毛色都油亮是我最高兴的事,直到现在我家还有一匹老马寄养在伯父家里,想来它已经20多岁了。
养马是我家的传统,爷爷以前在村里当大队长的时候就开始养了,后来年轻的老爸也养了一匹烈性马,除了老爸那匹马谁都不鸟,那叫声能吓倒胆量一般的人,有力的后腿能踢飞一个壮汉,两前脚上扬带着嘶鸣声的不屈服让人只能远观它的雄风。80年代伊始,老爸靠骑马行走于周边各地,去收木材,为此一个侗家小伙学会了说苗话吹笛子吹唢呐,后来又成了村里的第一批司机,与一个表伯父一起买了一辆红星拖拉机。遥想当年,似乎觉得自己反而赶不上父亲的节奏,拖了家族发展的后腿。
那时候的暑假里,天刚刚亮我就和二堂哥一大早就到山里割草喂牛喂马,只有马儿知道我来,在还距离它很远的地方就能大叫似乎很是欢喜,我一到首先给它喂两大盆山泉水,随手割点路边它喜欢吃的带着露水的嫩草喂它,抚摸它那长长的脸,很乖很听话,不像那些笨笨的牛只会低头吃草,只是它用鼻孔吹气的时候有点臭,那味道至今难忘,实在受不了。
那时候家里还养有很多本地土黄牛,我们把别人家山里坝子里的田边地头有草的地方割得干干净净,现在回到老家,看稻田边上青草连山,已经没有年轻人割草了,留守的老人也没有几家养牛。寨子里的水果熟透烂在树枝上孩子们也已经不再稀罕,而80后童年的时代,别说寨子里的果树,就连深山哪个旮旯里有棵野果树或是有片野果藤都知道得一清二楚的,很多的野果还没完全成熟就被一抢而光带回家。
物质生活丰裕了,身体素质差了,精神贫瘠了,身体也变懒惰了,在童年的记忆里,其实是苦少甜多,过去那种简单的幸福与现在手上拿着智能手机一个人在傻笑有非常的不同,那是一种身与心共同的感受,是与小伙伴们一齐的欢乐。孩子们,放下手里的手机,这个国庆小长假跟着爸妈回乡下爷爷奶奶家走走,或许会有不一样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