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学季:回忆那些年上学的往事,缅怀那个做梦的少年

笔者的家乡在贵州大山一个被遗忘的山旮旯村落里,小时候听老师说偏远的山区孩子还以为是附近村寨来读书的同学,当老师问到梦想是什么的时候只能回答想当老师想当警察想当兵还有想当大官的,全班同学却没有一个回答想当农民的,我也陷入一阵不知所措中。

昨晚在视频里看到了哈工大的军训,那是给人震撼的军训,是耳目一新的军训。平时学生军训给人的感觉就是练练齐步踢踢正步,如此简单的训练在烈日下也是倒下一片,一个个黑不溜秋如同埃塞俄比亚的难民。这哈工大的军训则是最接近部队训练的学生军训了,有点钟指向,有射击动作,有鸳鸯阵,有三三制搜索前进等等动作,堪称完美军训。

看着看着鼻子似乎一酸,遥想起了过去那背米带菜走山路上学的日子,那个艰苦的90年代,那个落后的山区,那个被遗忘的山村。

今天聊聊那些年我们背米带菜离家上学的日子,甚至连10元大钞都没得花的日子,虽然苦了点,却是无忧无虑,不是吗?

对于初中就得到镇上读书住校的村里娃,每个星期天下午都需要自己带米,当时还好有几个堂哥一路上相互交替着帮我背8斤大米,我背着的书包里则带些妈妈炒好包起来的菜,每个星期能有5块钱的生活费,其实已经挺满足,因为大多数同学都是差不多的,其实也有好多还没有这么多。

从小爸爸就教育我们要吃苦耐劳,所以从小学起就能帮助爸爸妈妈砍柴,做饭,割牛草,放马,插秧,割稻子,和人力打稻谷,那时候身高不够经常打到手指脱皮,疼也得忍着。那时候坚信课本是对的,觉得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是光荣的。

还记得课本里提到的东南亚主食也是大米,老师把大米二字的发音是那么的贴近生活,瞬间都能感受得到米饭的香甜,口水不自觉下咽。可能现在的孩子们已经没有这样的感受了。

后来爸爸在乡下做点小生意,用现在的话说叫“牛贩子”,就是专门到各个农村去找农家黄牛买回来养几天,赶集的时候拉到集市上再去转手卖掉,有时候一头牛能赚两三百,有时候卖不掉又拉回家来养到下周日再拉去卖,牛多的时候我们每天每个人都要割三担青草,割到寨子里的坝子田都没地方割去。如今虽然已经远离田野十几年,回不去的农村,融不进的城市,尴尬的活着。

爸爸卖牛,不论卖牛那天是否赚到了钱,爸爸都会带着我去吃一碗米粉,那个时候一碗米粉1块钱有肉,学校附近的学生粉是一碗5毛,放点油渣,其实那味道真的是好。现在米粉涨价到一碗5块8块的,肉多了,油多了,却再也没有那种感觉了。

那时候上学没有《开学第一课》,家里唯一的一台老式黑白电视机也因为玩“魂斗罗”打坏了,连看个动画片都只是黑与白,没有了黑白电视的灰色。

下晚自习了喜欢到煮饭的阿姨那里去看电视,精彩的古装剧总是能吸引很多人,有时人多拥挤了踩到脚之类的了也会发生口角,大概那时候没有想到后来挤公交挤地铁的惨状吧。

到了镇上,对于镇上的同学来说我们都是外地人,相对于我们在村子里念书把附近村寨的同学当成他们寨一样,或许中国人的基因就带有这种偏见吧。

到镇上读书的我算是第一次离开家在外面住,第一个礼拜那是真的想家啊,以至于第一个星期六不上课,我们星期五晚上下了晚自习村子里的伙伴们相邀走夜路回家,一帮少年走夜路可谓是一路奔袭,不敢走小路,走在公路上又知道哪些地方有传说的鬼故事,所以时刻紧张跟紧大部队。

后来的一次全年级语文测试,因为把当晚的经历写上去了,作文因此得了个接近满分的高分,也因此获得了全班的语文最高分,文科成绩从此一路高歌猛进,把历史科拿下了班里第一,地里科也都是第一。

每个星期天上午,妈妈都会给我5块作为一个星期的生活费用,也有土豪学生一个星期20块的,也有赌博把七八块生活费输掉的。那个时候很纳闷的一个问题就是:同样一个星期只有5块钱的生活费,而很多同学选择了花1块钱坐车上学,路上遇到了还趾高气扬用很不屑的眼神看着我们。而我们的做法是坐车的帮带米,我们走路的就轻松走路,一路上还找各种树叶来傻傻的对比看会不会有相同的。

后来的每个星期天都是跟着爸爸妈妈拉牛到镇上的集市去卖,基本上也就只有走路了,有时候爸爸生意好,就会多送我一块钱,那种感觉就是路边的花儿都是盛开的,鸟儿都是在唱歌的,所有的路人都是笑嘻嘻的。

上学那会儿正在长身体,第一年坐第一排,第二年坐中间靠后,第三年坐到了最后,那时候老师不偏见不收礼,虽然水平不一定很高,却做到了学为人师,行为世范。

那时候很多师母没有工作,每天就会做一两盆菜来卖,一毛钱小小的一勺买两种,2毛钱一勺的菜通常都不敢买,有时候隔两天会买一碗米粉当夜宵犒劳自己,早餐也是有时吃有时不吃的。

那时候最受欢迎的菜很多人是想不到的,其实就是办酒席收回来的大杂烩剩菜,饥饿的我们也不在乎是否卫生,2毛钱一大勺,3毛钱一大勺的也买,油乎乎的菜盖着饭,饭拌着菜,大口的吃起来,甚至还能吃到大块肥肉,那真是一种幸福。

开学季,遥想那回不去的日子,祭奠那已消逝的青春,缅怀那个做梦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