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部名叫《穆天子传》的书,是专门介绍周穆王功绩的。书中详细记载了在位五十五年的周穆王,曾亲率王师南征北战。名为传,其实是有编年的,一般和后世的皇帝起居注相类似。如《隋书·经籍志》、《新唐书·艺文志》都将它列入史部起居注门。
不过,到清代,纪晓岚在修订《四库全书》时却将它晾在一边,不用。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还得从这本书的发现说起。
原来,西晋太康年间,盗墓者们在河南汲县的一座战国古墓里意外发现了一批埋藏了五六百年的竹简。该批竹简数量十分庞大,有数十车之多,一共十余万言。由于其重要性,官方派人整理,写定为75篇,《竹书纪年》和《穆天子传》即其中两篇,而《穆天子传》又是唯一能完整保存至今的。之后,著作佐郎郭璞第一个替《穆天子传》作注,此后做注者不下数十人。
当时人相信其为实录,因为书中所说有日期、方向、地名、里数,以及西域部落、语言和物产等。
至唐宋起,有人认为该书并非信史。因为中原与西域的交通,最早始于汉武帝时的张骞。西周时期,不管是道路、交通工具,还是边疆的民族关系等,这位穆天子是无法到达西域这么远的地方的。
不过,其支持者却大有人在。如《左传》谓其“欲肆其心,周行天下”,而使天下的道路都印上自己的车辙、马迹,《史记秦本纪》说,造父善御,得八骏,穆王使驾而西巡狩……;《赵世家》:“见西王母,乐之,忘归。”可见,《穆天子传》的故事绝对不是空穴来风!
那么,周穆王真的到过西域吗?
实际上,历史上确实存在周穆王这样的人。他是周文王灭商以后西周第五位君王,姓姬名满,于公元前976年即位,去世于公元前922年,在位55年,享年105岁。周穆王在位时,西周的西部地区经常受一些游牧部落的攻掠。为保卫西部边防,他曾两次率军西征,大败西戎各部落,俘虏过五个部落首领,打通了前往西域的道路。
西域之路打通之后,公元前964年,周穆王开始了西游活动。据《穆天子传》载,周穆王自镐京至西王母之邦,行程共12000里。
12000里行程?这就是人们怀疑其真实性的地方。不过,1992年中日两国关于《穆天子传》的学术研讨会上,学者们指出,中国秦以前的里指的是短里,只有今77米长。这样一算下来,周穆王的行程还没出今天的新疆一带,其真实性又增加了一步。
此外,人们还对书中所描写的西王母有所怀疑。
因为,在如今人们将西王母看作一位天神,周穆王能和天神对话这不是扯淡么?
实际上,与周穆王会谈的西王母只不过是一位原始部落的氏族领袖。
至于西王母的国家在哪里,一般有以下说法:极西至喀什噶尔;示巴女王国,今阿拉伯;不出塔里木流域;亚西里亚;欧洲大平原华沙附近等。
实际上,《穆天子传》为我们提供了先秦的历史地理、民族关系,乃至中西交通史,其存在的意义还是十分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