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刻尔克》的别扭之处, 固然创新, 但一定意味着好吗?

《敦刻尔克》的别扭之处在于,坚持实景、实物拍摄,以沉浸感为卖点,在视听语言极力靠近真实的同时,人物的情绪和反应、背景里的战场却很难让人觉得真实。

所有撤退的士兵似乎都只剩下求生本能,一样的情绪,一样的反应。大全景里干净的海滩,海面上寥寥的船只,战斗的痕迹呢,30万人这么少?汤老湿和船主都是缺乏背景介绍的英雄式人物。人物动机和行为上的模糊、矛盾也加深了隔阂,让人难以产生情感连结。

(还有关于iamx胶片拍摄带来的画幅、噪音对电影带来的限制与影响,以及结构上的不够自洽部分)

反叙事、反类型固然是种创新,但新就一定意味着好吗?波米评价是“破但没有立”,雷普利也只肯定了概念本身。

对于这种玩概念、玩突破但没有打动到我的电影,我总是会想起田沁鑫之前搞过一个的话剧《山楂树之恋》。那部玩的东西也很新,没见过,男女主整部剧里一直在跑,字面意义的跑,舞台上弄了两台跑步机,全剧的对白都是演员各自面对观众边跑边完成的,左边哼哧哼哧对着观众说“我爱你”,右边哼哧哼哧对着观众回一句“我也爱你”……这样一部以感情线动人的剧,男女主对视不知道有没有一分钟……难怪女主找的小彩旗,毕竟体力才是该剧选角的门槛。

?贡布里希在《艺术的故事》最后对当代艺术就表达过一个看法:因为担心当自己这代成为历史时被打脸,艺术评论家就要对所有的“新”欣然接受、夸赞有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