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大兵也喜欢到处涂鸦?美国海军独霸中国长江水域秘史

?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各交战国纷纷从中国撤回自己的军舰,尤其英国、法国和德国。这为中国长江留下了巨大的真空。美国得以独自“维护长江上的和平”。虽然,当时中国局势较为平静,各地方派系和军阀之间并没有爆发大规模冲突。很快,美国也加入战争,这导致了长江炮舰遭到当时还是中立国的中国政府强行扣押,虽然“威尔明顿”号(炮舰,编号8)已经在规定时间内驶往马尼拉躲避,但“帕洛斯”号(内河炮舰,编号1)、“莫诺卡西”号(内河炮舰,编号2)、“萨马”号、“基罗斯”号、还有“比利亚洛博斯”号炮舰均留在中国,集体停泊在上海。各舰维持75%的舰员,像往常一样进行军舰的日常维护来打发这段时间。

▲“鸽子”号炮舰

1917年8月16日,中国加入协约国一方参战,这些炮舰得以继续巡逻活动,并持续到停战和战后的几年。

1920年7月,“比利亚洛博斯”号被重新归类为巡逻炮舰,得到编号PG-42。

1921年3月,这些老炮舰——“比利亚洛博斯”号、“基罗斯”号和“埃尔卡诺”号——的母港正式由马尼拉改为上海。其中,“比利亚洛博斯”号在该年中一直在长江中游巡逻,执行侦察和护航等任务。但长江巡逻队司令威廉·布拉德海军少将,认为“比利亚洛博斯”号及其姐妹舰在保养维护、火力和居住条件方面的状况“令人绝望”。然而由于缺乏舰只,她们不得不继续执行任务。

接下来的5年内,长江的江运时断时续,“比利亚洛博斯”号也在持续的日常任务中越来越老旧,舰体锈迹斑斑,偶尔在中国的江南造船所进行维护。

1926年8月27日,“比利亚洛博斯”号驶向上游,前往长沙。在赣州附近,“比利亚洛博斯”号抛锚以度过夜晚,不想在第二天继续航行的时候,很快就搁浅在了一片沙洲里。河水的水位每天下降足有一英尺,如果“比利亚洛博斯”号不能在短时间内被拖出沙洲,就得等到冬天过去后才能出来。所幸的是,不久后英国太古轮船公司的拖轮就赶到现场,但要求减轻重量,才能进行拖曳。“比利亚洛博斯”号的舰员把船上所有非固定的东西都移走了——甚至包括弹药和补给——来减轻拖船的负担。与此同时,“鸽子”号(AM-47,一艘由田凫级扫雷艇改装成的内河炮舰)也赶到了。“鸽子”号是从下游的长沙过来的,幸好水位还允许她安全航行。随着吃水深度逐渐减少,再加上“鸽子”号和拖轮的共同努力,“比利亚洛博斯”号终于离开了沙洲,但在继续航行之前,她还得把补给和弹药重新装进船里。

到达长沙之后,“比利亚洛博斯”号在那里呆了四个月,其间派出水兵上岸对当地形势进行调查和评估。1927年2月28日,她被“鸽子”号接替,驶往下游。1927年3月2日,“比利亚洛博斯”号到达汉口,加入当时长江巡逻队司令H.H.霍夫海军少将的旗舰“伊莎贝尔”号(PY-10)、“特拉克斯顿”号驱逐舰(DD-229)和“波普”号驱逐舰(DD-225)组成的舰队。3月25日,该舰和英国炮舰“蒂尔”号(HMS Teal)及“圣甲虫”号(HMS Scarab)一起在汉口执行警戒任务。5月27日,“比利亚洛博斯”号被“帕洛斯”号接替,离开汉口和长江中游,驶往上海。与此同时,6艘专门为长江巡逻任务设计的军舰已经在建造之中,这标志着老炮舰们的命运即将结束。

1927年美国海军部的报告称,“比利亚洛博斯”号的舰况非常差,无论是舰体还是舰上机械设备,都没有出售的价值。1927年12月29日,美国总统卡尔文·柯立芝授权,可以用炮火击沉“比利亚洛博斯”号。1928年5月29日,“比利亚洛博斯”号最后一次退出了现役,在该年10月4日从海军装备清单中除名,。10月9日,这艘传奇的炮舰被拖向大海,在驱逐舰的炮火演练中沉没于中国海岸。

▲明孝陵的石龟上面仍然可以见到“比利亚洛博斯”号水兵的涂鸦

值得一提的是,1966年,美国20世纪福克斯电影公司拍摄了一个电影,名为《圣保罗号炮舰》(或为《沙滩卵石》,“圣保罗”号是电影假想的炮舰名字。真正的美国海军“圣保罗”号USS San Pablo 编号AVP-30, 后来改为 AGS-30, 服役时间1943-1971从未到过中国。影片描写了一艘在旧中国执勤的美国炮舰上发生的故事。电影以1962年出版的同名小说为蓝本拍摄的,作者是一名二三十年代曾在中国服役的美国水兵——理查德·麦肯纳(Richard McKenna)。他回国后将在长江炮舰上服役的经历写成小说《沙滩卵石》,讲述了西方人眼中的中国风情、中国革命和与中国人的爱情。《沙滩卵石》中,“圣保罗”号炮舰的原型正是“比利亚洛博斯”号[ “比利亚洛博斯”号主要巡弋在汉口到长沙的长江中游水域,这与小说中“圣保罗”号的经历是一致的]。麦克纳在小说中精彩地描绘了“比利亚洛博斯”炮舰。有作者曾采访过那一时代的几位老兵,他们都认为这部小说十分精确。电影本身波澜不惊,但是复古的炮艇与长江沿岸的风光却给人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故事发生的舞台——炮舰,是那个时代最昂贵的活动道具(花费了250000美元)。冗长而精细的筹备工作和消耗极大的实地取景(香港和台湾)让这部影片在同时代的好莱坞史诗剧里有独特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