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英雄惜英雄,惺惺相惜的深情厚谊往往会创造出一种传奇与浪漫,他们之间以各自独具的秉性品质互相吸引,而且之间保持着纯洁的友谊与深厚的情愫,这份精神就激励着他们在世事变化而且波云诡谲的时代里努力的生活,不会为巨大的生活压力与精神负担所压垮,所击败。
杜甫和李白之间的这样一种情感就是典型的这样的一个例子,他们互相激励,互相体恤,共同在那个世事纷纭的时代里努力生活下去,相互唱和下去,传承着伟大的唐诗文化,成了脍炙人口的一段浪漫的佳话。
秋来相顾尚飘蓬,未就丹砂愧葛洪。
痛饮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
——杜甫 《赠李白》
此时李白与杜甫都非常的失意困顿,漂泊许久,恰似飘飞的蓬草一样没有着落,他们就一起去漫游,排遣愁绪。杜甫在这里,开了李白的玩笑,李白一直幻想着能够升仙,所以一直炼丹,在齐州从道士高如贵受“道箓”(一种入教仪式),可是兀兀穷年而终不得。杜甫也有着这方面的爱好,杜甫也曾经渡过黄河不辞劳苦地登上王屋山访问道士华盖君,不料华盖君已经去世了,所以惆怅而归,愁绪郁结于心。可见他们俩有着同样的追求,所以皆为至交,相互唱和。
饭颗山头逢杜甫,顶戴笠子日卓午。
借问别来太瘦生,总为从前作诗苦。
——李白 《戏赠杜甫》
在这里,李白则是以一种近乎戏谑的态度去调侃杜甫作诗太过于讲究与认真,因为杜甫“语不惊人死不休”,这首诗歌近乎打油诗,谑而不虐,同时杜甫当时生活困苦,仕途不顺,非常坎坷,营养不良,面露菜色,李白这里是非常关心他的生活状况,想必写完诗,他可能就去接济了好友杜甫。其实这首诗以李白特有的独特方式体现了李白对杜甫的深切体谅和真挚关爱。
对于他们的文学创作,其实后人葛立方在《韵语阳秋》里说,“杜诗思苦而语奇,李诗思疾而语豪”,这是对两人的文学创作的高度概括,杜甫和李白真的不愧为“诗圣”和“诗仙”。
浮云终日行,游子久不至。三夜频梦君,情亲见君意。
告归常局促,苦道来不易。江湖多风波,舟楫恐失坠。
出门搔白首,若负平生志。冠盖满京华,斯人独憔悴。
孰云网恢恢,将老身反累。 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
——杜甫 《梦李白》
因为在年龄上李白是杜甫的前辈,所以杜甫处处体现着关心思念李白的心理。李白不幸被贬之后,杜甫以一次奇妙的梦来表达这份情感,可谓是情真意切,使人万分感动。此时,李白流放异域,杳无音讯,生死未卜,杜甫就一直在牵挂着他的这个好基友,这个才华横溢却桀骜不驯的挚友。
李白洒脱不羁,豪放飘逸的性格是杜甫所仰慕的,虽然在当时等级制度森严,社会传统还是相对保守的时代里他饱受轻视,备受凌辱,困顿不堪,颠沛流离,可是杜甫却对他充满仰慕与敬佩之情却是由衷的,因为他非常佩服李白的无限情思,而且也非常同情李白的不幸遭遇与生活际遇,并且对于自己的人生境况产生同样的悲悯之情。
我来竟何事,高卧沙丘城。城边有古树,日夕连秋声。
鲁酒不可醉,齐歌空复情。思君若汶水,浩荡寄南征。
——李白 《山丘城下寄杜甫》
李白对于杜甫也是怀着惺惺相惜的情感,因为他的本性是旷达不羁,豪放飘逸,有时不会过多地纠缠于人事,所以他可能在书信的来往频繁程度上不及杜甫,写诗赞美杜甫,褒扬杜甫的数量也无法与杜甫同日而语,但是相对于李白狂放不羁的性格而言,能这样深情款款地思念一个人,赞颂一个人,也是难能可贵的。
“思君若汶水,浩荡寄南征”一句就表达了深切的挂念,浩浩荡荡的春水迢迢不尽,就像是李白对于杜甫的无尽思念一样,无穷无尽,有一种“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的感觉。
我们很容易就能看得出李白与杜甫惺惺相惜的深情,为后世人传诵良久,也成为了文学史上的一段不朽的佳话。
文 | 三度&青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