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爱虎日】日渐式微的万兽之王,它的路还能走多久?

全球老虎日(Global Tiger Day)又叫世界爱虎日,是一个旨在宣传对老虎及自然环境的保护、呼吁全世界人们共同关注老虎的纪念日。

2010年1月,在泰国召开的“保护老虎亚洲部长级会议”提议将每年的7月29日设为“全球老虎日”,当年11月23日,在俄罗斯圣彼得堡召开的“保护老虎国际论坛”(老虎峰会)上,十三个野生虎分布国的政府首脑共同通过了《全球野生虎分布国政府首脑宣言》,该宣言的第十条确定了设立“全球老虎日”的提议。


虎的分类

从分类学上来说,老虎属于食肉目猫科豹属,是“喵星人”中个头最大的两种之一,另一种巨型喵星人当然就是狮子了。

全世界只有一种老虎,中文正名“虎”,拉丁文学名“Panthera tigris”,我们常说的“东北虎”、“华南虎”、“孟加拉虎”等,都是虎的不同亚种。

在2017年以前,人们把虎划分为8个亚种,里海虎、爪哇虎、巴厘虎、华南虎、西伯利亚虎(即东北虎)、孟加拉虎、印支虎、苏门答腊虎。2004年,曾有学者提出将马来半岛的种群单独划分为新亚种马来虎,但并未获得公认。

我国也是野生虎分布国之一,历史上东北虎、华南虎、孟加拉虎、印支虎和里海虎五个亚种都在中国有分布,是野生虎亚种最多的国家。

如今,里海虎、爪哇虎和巴厘虎已经灭绝,华南虎野外灭绝,仅余少量人工个体。据记载,最后一只巴厘虎于1937年9月27日在巴厘岛被猎人射杀,里海虎和爪哇虎均灭绝于上世纪80年代。华南虎曾经在中国很常见,并成为华夏儿女心中不可替代的一种文化象征,然而,2004年的权威调查显示,已经有至少10年不曾发现野生华南虎的踪迹,2007年,中国政府承认没有华南虎存在于野外的证据了。目前,只剩下4个亚种的老虎仍然有野生个体在大自然中生存,但种群也都岌岌可危,处于灭绝的边缘。

2017年初,世界自然保护联盟(International Union forConservation of Nature,简称IUCN)的猫科专家组结合近年来的分子生物学、生物地理学、动物形态学等领域的研究成果,对猫科动物的分类进行了一次比较大的修订。在这次修订中,将虎划分为2个亚种。

孟加拉虎(指名亚种)Panthera tigris tigris生活在东亚大陆的印度、巴基斯坦、尼泊尔、不丹、锡金、中国、俄罗斯、印度支那、马来半岛。这一亚种包括了旧分类体系中的孟加拉虎、西伯利亚虎、华南虎、印支虎,以及已灭绝的里海虎。它们身上的斑纹是棕色和黑色的,有着白白的肚皮,尾巴上有一个一个的黑环。

爪哇虎Panthera tigris sondaica生活在苏门达腊,这一亚种包括了之前的苏门达腊虎和已灭绝的巴厘虎、爪哇虎。虽然硕果仅存的是苏门答腊虎,但爪哇虎命名更早,便沿用了爪哇虎的名字。它们脚趾之间的皮肤形成类似于蹼的结构,这让它们游起泳来格外得心应手。由于体型较小,它们可以在茂密的热带雨林中快速穿行。

(野生虎的分布)

(截图自:Kitchener A. C., Breitenmoser-WürstenCh., Eizirik E., Gentry A., Werdelin L., Wilting A., Yamaguchi N., Abramov A.V., Christiansen P., Driscoll C., Duckworth J. W., Johnson W., Luo S.-J.,Meijaard E., O’Donoghue P., Sanderson J., Seymour K., Bruford M., Groves C.,Hoffmann M., Nowell K., Timmons Z. & Tobe S. 2017. A revised taxonomy of the Felidae. The final report of the Cat Classification Task Force of the IUCN/SSC Cat Specialist Group. Cat News Special Issue 11, 80 pp.ISSN 1027-2992)


虎的毛色

老虎有着别具特色的斑纹,每只老虎身上的斑纹都是独一无二的,在这世界上的任何两只老虎都不会重样儿。而且就算把老虎身上的毛剃掉,裸露出来的皮肤也是“虎纹”的。

有些动物的保护色,只在它们静止不动时起作用,一旦行动起来就暴露了目标。老虎却反其道而行之,它们身上橘黑相间的条纹,在静止时非常醒目,但只要在满是灌木和草丛的树林里走动起来,就变成了另一幅景象,恍如阳光下风拂过树林所造成的闪烁不定的阴影。那些食草动物如果一开始被这“阴影”骗过了,那么等意识到危险逼近,就已经太晚了。这种保护色的起效方式并不是使动物融入环境之中,而是在环境和动起来的斑纹的共同作用下,令动物的轮廓看起来不再完整,这时观察动物,往往只能看到它身上的图案,却看不出它的整体形状。

普通的老虎皮毛主要是橘色带黑色条纹的,而携带一种变异基因的孟加拉虎,体色会比普通老虎白上很多。它们并不是患了完全缺乏黑色素的白化病,而只是黑色素水平比普通老虎要低。令老虎体色变浅的变异基因是隐性的,大约每一万只老虎中才会有一只隐性纯合个体,也就是白虎。白虎的眼睛是蓝色的,鼻子是粉红色的,而浑身皮毛则是奶白色夹杂着巧克力色的斑纹。现在,绝大多数的白虎都是人工繁育个体,近亲繁殖让它们出现了种种疾病。



虎与人类

老虎是这个星球上最危险的动物之一,论单体攻击力,老虎是所有陆生动物中最强的,人类有许多关于老虎击败鳄鱼、豹子、巨蟒等以凶猛著称的动物的目击记录。在所有的猫科动物中,老虎杀死人类的数量也是最多的,这导致包括我们中国在内很多国家的俗语中都用老虎来充当危险残暴或是勇猛刚强的意象。

老虎最大体重可达350kg以上,其强壮程度令人瞠目结舌,那有力的爪子只需一击就能拍碎一头牛的颅骨,长约75毫米的犬齿能一下子咬穿人的脑袋。老虎擅长游泳,而且和民间传说不一样的是,老虎其实也能爬树,只是不如小型猫科动物那么擅长爬树而已。尽管体型庞大,老虎的奔跑速度仍然可以达到约65千米/时,还能腾空跳起约5米高。


尽管如此,老虎在人虎之战中还是败下阵来。仅仅在一百年前,地球上还有10万只以上的野生虎,如今它们只剩下不足4000只。

人类和老虎的矛盾可以说是命中注定的,食物链越接近顶端,能共存的生物种类就越少。老虎伤人虽多,但它们沦落到今天的田地,也要拜人类所赐。即使在老虎已经很少威胁人类生存的今天,虎骨、虎皮等虎制品贸易仍然在把这种威猛的生物往灭绝的深渊里一步步紧逼。今天,野生虎占有的生存领地只有其历史栖息地的7%大小,且高度分散、支离破碎,很有可能已经无力回天。

有些人认为圈养老虎能增加老虎数量,有利于保护老虎,实则不然。保护老虎并不仅仅是为了保护这一物种的香火,而更是要保护能让野生老虎生活下去的自然环境。只有植被健康了,才会有足够的食草动物,才能满足老虎的生存需要,环环相扣,缺一不可。再说,圈养老虎根本无法放归野外,即便数量再多,对野生虎种群也毫无意义。

以野外灭绝的华南虎为例,虽然现在我们仍有上百头人工饲养的华南虎,但它们都源自相同的6头华南虎祖先,高度近亲繁殖使得新生幼崽夭折、短尾、弓背、畸形、不孕不育等情况愈演愈烈。更重要的是,且不说此前没有圈养若干代后的老虎成功野化并放归野外的例子,如今在华南虎的历史栖息地里,已经找不到适合老虎种群繁衍生存的区域了。

如果不想同老虎这一传奇物种永远地告别,就要从现在开始重视起来,保护老虎,保护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