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一只草原上的羚羊可以在毫无协助的情况下顺利地产下羚羊宝宝,羚羊宝宝生出来就能跑能跳,而女人却必须在一群助产士的帮助下撕心裂肺的喊上几个乃至几十个钟头才能把孩子生出来,还要经过大约一年的时间才能让孩子学会走路?为什么人生个孩子就这么难?
这实际上源于一场进化力量与身体要求之间打了几百万年的战争。在其他非直立行走的哺乳动物中,胸腔和腹腔中的脏器像一个袋子一样挂在脊柱下方,这时骨盆所起的最重要的作用是连接后肢和躯体,以及作为分娩过程中胎儿的通道。但随着人类从四肢并用转为直立行走,人类的骨盆出现了一个全新的重要功能,那就是支撑内脏,这个“袋子”在人类的身体中是直接放在骨盆上的。而与此同时,骨盆仍然承担着新生儿通道的作用。这时我们就会发现,这两种功能实际上是相互矛盾的:骨盆的支撑作用要求骨盆开口狭窄,这样才能对内脏产生足够的支撑力;而分娩时,骨盆的开口却是越大越好,这样才能保证胎儿的头部顺利通过。
这就是这场战争的起因,进化君觉得人类应该站起来,内脏们却很怕自己失去支撑漏下去,坚持反对骨盆开口变大。而分娩又是繁殖的刚性需求,怎么办呢?于是进化君就默默地接受了现状,想出了另外一招:让胎儿的脑袋变小,也就是让胎儿还没完全发育成熟就出生。这样新生儿的头部不会在出生前长得太大,使劲挤一挤还是能够通过骨盆的。但这样的新生儿出生后却尚未具备完全的视觉,听觉,思考以及行动能力,需要母亲极其细致的照顾和好几年的时间,才能发育完毕。但尽管如此,在分娩过程中,母亲的耻骨联合还是需要分开,才能让胎儿通过,母亲还是需要忍受包括产道撕裂带来的极大的痛苦。
这是一个体现了进化要求与生理限制之间矛盾的绝妙例子,人类脑部增大意味着胎儿头部增大,这会带来很大的进化优势,但却很容易因为通不过产道而造成出生率下降,反而成了明显的进化劣势,而骨盆又必须限制大小稳定内脏,从而保证人类的运动能力。这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局面全部源于人类直立行走的行动方式,而还这仅仅是直立行走带来的身体变化中小小的一部分,“站起来”这件事令人类从头到脚都发生了极其剧烈的变化。这说明直立行走一定具有重大的进化优势才令我们宁愿付出这么大的代价,冒着这么大的风险也要站起来。那么这种优势是什么呢?那就是直立行走让人类的前肢完全脱离了行走的功能,变得纤细灵巧,可以做一些其他的事情,比如制造石器,携带武器,烹饪等等,这些都是可以极大增加人类生存率从而大大提高人类进化优势的行为。这也就是为什么人类甘愿冒着女性难产,腰椎和颈椎损伤等等风险也要改变自己的行动方式。由于直立行走带来的进化优势太大,使得人类行动方式的改变也非常迅速,令人类的身体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完全适应直立行走。这就是我们的身体还存在着与我们的行动方式不协调的地方。如果人类在几十万年之后仍然存在,也许我们的身体会改变,变得更加适应直立行走。
当然,真爱也是另外一个重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