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6年,皇太极改国号为清,并借口朝鲜与明帝国藕断丝连,以及未及时按约定送去质子以及截杀投降后金的明军等理由,再次出兵朝鲜。这次皇太极还带上了外藩蒙古,“征发大兵,深入朝鲜,平定八道”。朝鲜被迫签订了丧权辱国的《南汉山规则》。
通过几番用兵,清国从朝鲜得到了获得了大量财物,降清汉官也曾提及,“我国地窄人稀,贡赋极少,全赖兵马出去抢些财物”。就这样,通过战争和劫掠,清国虽然和明帝国一样也爆发了大规模天灾,但却相对平缓的度过难关,后者却因为不断加重的赋税和持续的灾情,更进一步透支了财力。八旗清军也借此拥有了更多的朝鲜鸟铳手。
就此,随着叶赫的冲击骑兵,蒙古的骑射,汉军的火炮,朝鲜的鸟铳手被八旗一一收编,以原八旗为骨干的,巴牙喇为督战核心的八旗劲旅终于完成了兵种和战术配置上的最后优化。
此后,由于人数的激增,导致巴牙喇的职责更多如其汉名——护军那样,作为皇太极或者其余八大贝勒的护卫战士,或作为督战队。大凌河之战也成为巴牙喇成建制直接投入战场的最后一次。天聪七年,皇太极将护军中的前哨兵划分出来,组成葛布什贤超哈营(后改汉名为前锋营),“若遇敌接战,即选前锋精锐以一队居前、二队居后。敌若败遁,可谴兵截其归路,乘其无备尽戮之。至遇叛逃者,亦量其多寡令人追捕,当亲往者即躬先驰逐之。敌众势强勿得轻战,宜兴敌相持传知附近城堡待众兵会集,相机剿伐。”由此可以看出,前锋营主要职责是应对小规模的突袭和特种作战,以及对大规模敌方兵团进行拖延迟滞交战,以及为己方传递信息的作用。
此时,随着周边敌人的一一肃清,八旗军主要的对手也只剩下了明帝国,双方的博弈也进入到了最后的阶段。
当时明帝国因为与清国的交战,导致大量的军费开支,崇祯皇帝不得不下令加税,结果导致各地百姓不堪重负纷纷起义。在清国依靠劫掠度过了小冰期难关之后,明帝国反而因为小冰河的打击进一步增加了税收,从而进一步增加了财政压力。虽然当时八旗始终不敢真正入关和大一统的明帝国逐鹿中原,“虑明帝国,城池多,人民众,语言风俗不与我同”。但是八旗军采取了一种“小刀放血”的可怕战术。
以巴牙喇为核心的清军小部队甚至大部队,不断绕过山海关,自长城一线破口入关,掠夺明帝国。仅仅崇德元年,清军“转掠两千里”,劫掠“人畜四十六万两千三百有奇、黄金四千零三十九两白银九十七万七千四百六十两”。
▲影视作品中的精锐巴牙喇劫掠小队
贝勒阿济格曾纵横关内长达八个月,一共攻克三府,十八州,八十八座城镇,击败明军三十九处,获得黄金一万两千二百五十两,白银二百二十万五千二百七十两,珍珠四千四百四十两、各色缎共五万两千两百三十匹,缎衣与裘衣一万三千八百四十领,貂狐豹虎等皮五百余张、俘获人口三十六万九千人,驼、马、牛、驴、羊三十二万一千余头。
于是在八旗前后五次大规模和多次小规模入关掠夺的打击下,明帝国的经济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仅仅京郊和畿南一带,就曾遭到八旗四次袭扰,尤其以崇德三年和崇德七年两次最为严重。兵科给事中李永茂在巡查顺德府期间记录下了八旗大军过后各地的惨状。他出京至庆都、新乐、真定、栾城、伯乡、内丘、至顺德(邢台),“一望秋榛,四郊瓦砾,六十里荒草寒林,止有道路微迹,并无人踪行走。”而平乡“受患及惨,至今城内止余焦赤残垣,及堆积瓦砾。”整个“畿南郡邑,曾经戊寅(崇德三年崇祯十一年的入关)之惨,惊魂未定,兼以五载荒瘟,民亡十之九。”
最终,明帝国就是在这样的内忧外患之中轰然倒下了。而清军又于山海关之战击败了李自成的农民起义军,最终入主中原。
如后来的雍正皇帝所说,“至世祖章皇帝入京师时,兵亦不过十万。夫以十万之众,而服十五省之天下,岂人力所能强哉!”满洲人口不过数十万,败一次便是全盘皆输,而从萨尔浒之战到山海关之战,八旗大规模野战从无败绩。可以说,巴牙喇作为精锐担任着主将护卫、督战队、前哨兵的责任,成为了八旗制胜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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