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7年6月7日,央行公布的数据显示,截至5月末,中国外汇储备规模为30536亿美元,较4月末小幅上升240亿美元,增幅为0.8%,这也是开年以来,中国外汇储备连续4个月稳步回升。
影响外汇储备的第一因素是贸易。继在2017年4月贸易顺差后,相信5月贸易顺差仍会持续。因此,贸易顺差是影响外储的第一因素。
从资本流动看,中国资本外流从表面上缓解了。外管局相关负责人说,居民和企业的购汇行为更加趋于理性。理由是,中国经济质量提升、结构优化、后劲增强、动能壮大、空间拓展等更多积极变化,大家都能猜测到的常用语,支撑人民币汇率出现反转回升。而实际上仍然暗流涌动。
外资撤离势头没有从根本上遏制,中国企业和居民购汇行为缓解,更多地是管制手段起了作用,而这种管制手段往往是按下葫芦浮起瓢效应。一定程度上影响到外资企业对中国的投资,一定程度上影响到中国企业走出去,一定程度上影响到外汇政策在居民中的公信力。
可以预见,干预政策一旦停止,企业与居民购汇将会报复性反弹。正如一些专家所言,外储回升主要得益于汇率估值因素影响,但真正因资本流动改善而对外储产生的影响相对较小。我得出的结论是,外储流失与下降的总体趋势没有根本性改变。
另一个影响中国外储的因素是地缘政治、全球经济合作遭遇空前困难等状况。朝鲜半岛问题、卡塔尔外交危机、英法恐怖事件、英国大选、美国退出巴黎气候变化框架公约等等,导致全球不确定性风险因素增加,避险情绪升温,资本涌向避险资产比如长期国债里,导致国债收益率下降,债券价格上涨,估值增加,致使中国外储走高。
海外债券价格上涨导致中国外储增加的逻辑是,中国外汇储备主要投资品种是美国、欧洲、英国和日本等国的国债及高等级信用债。美国、英国和日本等主要经济体的债券收益率均处于下降通道时,尤其是美国国债收益率大幅下行时,债券价格就会上涨。债券价格与收益率成反比,债券收益率下行,对应债券价格上涨。外汇储备的主要构成部分债券价格上涨,那外汇储备规模自然也会增加。
从人民币汇率来看,由于美元指数短暂性走低,5月期间,美元指数从99.0241降至96.9785,导致人民币汇率相对走高,粘住一些资本外流的意愿,最少是资本在购汇时犹豫不定,缓冲外储下降的压力。5月美元指数震荡下跌,欧元、日元对美元汇率均有不同程度的上涨,粗略估计,仅非美货币升值对外储贡献达190亿美元左右。
未来中国外储下降的压力仍在。第一压力就在眼前。美联储6月加息基本是板上钉钉,美联储加息对中国外储的影响逻辑是:美联储加息-美元升值-人民币贬值-资本外流-外储下降。6月汇率估值对外汇储备贡献度可能有所下降,从而成为制约外汇储备回升的主要因素。
从更长期看,美国已经进入加息周期,美元升值是长期趋势,人民币走弱或难以改变,中国外储下降面临长期压力。
一定要客观看待人民币汇率走势与外储规模。人民币适度、有控制的贬值有利于中国出口,而且顺应国际大势不会出现扭曲价格现象。
中国外储3万亿美元已经是超额储备,既是下降1万亿美元也没有什么了不起。外汇超额储备也将面临两难选择之境地,比如保值增值问题等。
需要提醒的是,一定要抓住中国汇率外储稳定的时机加快改革,尽快实现人民币汇率市场化与人民币所有项目完全自由流动与兑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