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人如何评价李煜的《浣溪沙》?

《浣溪沙》-------红日已高三丈透,金炉次第添香兽,红锦地衣随步皱。佳人舞点金钗溜,酒恶时拈花蕊嗅,别殿遥闻箫鼓奏。

937-978,初名从嘉,字重光,号钟隐。李璟第六子,951年嗣位,史称南唐后主。即位后对宋称臣纳贡,以求偏安一方。生活上则穷奢极欲。 975年,宋军破金陵,他肉袒出降,虽封作违侯命,实已沦为阶下囚。太平兴国三年七月卒。据宋人王至《默记》,盖为宋太宗赐牵机药所毒毙。他精于书画,谙于音律,工于诗文,词尤为五代之冠。前期词多写宫廷享乐生活,风格柔靡;后期词反映亡国之痛,题材扩大,意境深远,感情真挚,语言清新,极富艺术感染力。后人将他与李璟的作品合辑为《南唐二主词》。

这是后主的前期作品。作者即位后迷恋上了豪华的宫廷生活,整天歌舞升平,不理朝政。首句写红日已高高升起,令人想起昨夜作乐一定是通宵达旦,这就把纵情作乐的时间加长了,这是外景描写;接着宫女往金炉里添香,而此时地上的毯子被舞女踩皱了,极言舞女人数及跳舞次数之多,李煜整夜在宫中行乐,极其奢靡,锦做地衣;后半阙的意思好像不是顺着前面写下来的,但就其整体内容看,写的是宴乐,还是承着前面的。金钗舞溜,把舞蹈的盛况描写足了;拈花蕊频嗅,把作者的醉态表现的淋漓尽致。如果说只写后主一个人的荒唐放肆的生活就罢了,可末句,映带别院箫鼓,写足处处繁华景象,令人想到帝王家里的生活方式到处都是这样,而这又把奢靡的生活方式范围扩大了。

从词描写的内容来看,此时的江南,生产力已发达,是当时的鱼米之乡。如果有点作为的帝王能稍微治理一下国政,国力恐怕不至于向宋称臣,只可惜偏偏遇上后主这样的帝王。

“金炉次第添香兽”一句写尽了帝王穷奢之极,“炉”是金炉,“次第”表明数量很多。敲响了舞女出舞的前凑,暗示出场的舞女极可能倾国倾城。

小周后是后主的宠幸,是降临于他生活的女子。可她毕竟只是一个女子,一个“商女不知亡国恨”的秦淮女子,对后主起不了积极的作用。

后主于醺然中静静的看她起舞,我们不得而知这首词是否写的就是小周后,起码他肯定看过她的舞姿,不免夹入一些想象,“她”的影子已经落在他的心里。

她微笑的脸,春花灿烂,一如她的人一倾倾人城,二倾倾人国。

有人说,帝王的文章自有一般富贵气象。文如其人!据史料记载,李煜未投降前曾经派徐铉出访宋朝,宋太祖就与他辩论,徐铉心急为了辩胜,就把后主的几首词也背了出来。宋太祖只是笑笑,说:“此寒士语耳,无不为也。吾微时,夜行华阴道中逢月出,有句云:‘未离海底千山暗,才到中天万国明。’”徐铉听了觉得既害怕又惊服:宋太祖虽然无意为文,然而说出的话竟如此雄健。

看来李煜不适合当帝王,在南唐全盛时期唱出这样的靡靡之音,非幸事。虽然能说的都是些富贵语,但并不是万乘天子体。

南唐的繁华与强盛,终于在歌舞升平中,落下了帷幕。从此,桥归桥,路归路,清风明月,词人与政治家,两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