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因为有各种交通工具,想要出个门是再方便不过了。但出门这件事,放在以前还真不容易,像徐霞客走完大半个中国,就用了整整34年。当然古人也是有交通工具的,就是现在看起来很奇葩。
最牛的车,是牛车
今天可能很难想像,很长时间以来,牛车都是古代中国的主流交通工具。在历史中,马车和牛车差不多是同时期的产物,起源于商代。但相比牛车,马车的地位显然要更高,毕竟跑得快,打仗用得上。
但马匹的消耗就很大了,仗打到了西汉初年,马匹奇缺,连皇帝出行都找不到四匹毛色相同的马拉车,官员们就只能乘牛车出行了。
南朝陶牛车
牛车一是走得太慢,二是牛还要兼职耕田,不体面。所以经济一好转,大家还是要换上马车。东汉章帝时,有个叫谢夷吾的太守,甚至因为坐牛车出巡,丢了朝廷的脸面,被刺史劾奏,直接贬为县令。
但到了魏晋时期,牛车又成了好东西。这是因为那时的名士整日空谈,吃药喝酒,不干正事,也不赶时间,那么牛车速度慢的致命缺陷也就无所谓了。
更何况,当时道路条件差,速度慢的牛车坐起来也比较舒适。因为速度慢,所以不用学习专门的驾驶技巧。“竹林七贤”之一的阮籍,就经常一个人驾牛车出行,走到没有路了,就放声痛哭。这要是马车,早就翻车了。
木牛流马,运粮也能运人
看过《三国演义》的人,恐怕都会对诸葛亮发明的“木牛流马”很好奇。在小说中,这是运粮利器,能顺利穿越险恶的蜀道,把军粮运到前方。
在现实中,木牛流马究竟是什么,虽然有些争议,但说它是独轮车,大体是不错的。独轮车俗称“鸡公车”,汉代就有了,当时叫“辘车”。
汉代井上汲水多用辘轳,是一种轮轴类的引重传动器,而这种手推车就是由一个轻便的独轮向前滚动,形似“辘轳”,所以称其为“辘车”。
诸葛亮的木牛流马,应该就是从辘车改制而成的。“木牛”说的是这车像一头不吃草的牛,“流马”说的是独轮转动灵便,运行轻快,如同能流转疾奔的马。
木牛流马,电视剧照
在道路不发达的古代,独轮车是南方丘陵地区最理想的交通工具,它比肩挑手提省力多了,哪怕走山路也是平稳轻巧。车夫还会把一条布条系在两个车把上。推车的时候就把布条挂在肩上,这样能保持平衡,也能利用肩膀来分担一些重量,省些力气。
最大的轿子,要几个人抬?
宋代之后,轿子开始流行。当然,如果是武职官员,他们要带兵打仗,坐轿子就说不过去了。在轿子极盛的明清,都有明文规定,武职官员不准坐轿,哪怕是王爷。
顺治年间,有官员就平西王吴三桂等各路王爵乘轿一事请示,朝廷上谕回复说:各王在镇守的地方可以乘轿,到京师则须骑马。乾隆年间,甚至还有满洲籍文职大臣禁止坐轿的规矩,只有60岁以上、身体确实不好者才能例外。
但大将军福康安就“例外”得有点过分了。他不仅平时坐轿,连打仗也是坐轿子,他手下常备有36三十六名轿夫。这么多人,并非都是一起来抬轿子,而是轮流抬,所以福康安的轿子速度极快,跟骑马也差不了多少。那些替补的轿夫呢,每人也要备几匹好马,骑着马跟着轿子行进。
晚清的轿子
但史上最夸张的轿子,还是张居正的32人大轿。那时的张居正是内阁首辅,他奉旨回湖北江陵老家,为父亲办丧事。那时皇帝年幼,张居正权倾朝野,所以他的轿子“超标”得厉害:32个轿夫一起抬,内分卧室和客室,还有两名小僮在内伺候。
算重量,这个轿子超过一吨,算体积,驿道都可能不够宽。所以张居正这一路,途经州县都是大兴土木,修桥铺路。
羊皮筏子,也叫船么?
关于羊皮筏子,有个很有趣的新闻:2011年,甘肃羊皮筏子开始按船舶来管理。此前,羊皮筏子属于“浮动设施”,不算是船。羊皮筏子看起来也不像是船,但在古代,像羊皮筏子这样的“革船”,还真的就是重要的交通工具。
革船,也就是皮革做的船。史载匈奴以马革制船,此外还有牛皮船、羊皮船、鱼皮船。早期的革船,就是用皮料裹住草或者动物毛发,缝起来当漂浮物。
宋代以后有了“浑脱”——将山羊皮浸水、曝晒、去皮、扎口、灌入食盐和香油,就是一个不漏气的气囊。为了安全和增大载重量,若干个浑脱相拼,就有了羊皮筏子。
制作羊皮筏子需要人用嘴吹气,使其胀满,所以兰州人见到有人夸海口,说大话,往往以“请你到黄河边上去”来嘲讽,意思是让其去吹羊皮囊或牛皮囊。据说,“吹牛皮”的说法就来源于此。
但羊皮筏子再神奇,也不如木船靠谱。在中国古代,无论载人载货,木船才是最重要的交通工具。明清两代的京杭运河成为国家经济命脉,就是因为运河上的漕船运送着几百万石的粮食,附带大量白银和各种商品,还有往来的官吏、客商。
北京的官去四川上任,看直线距离肯定是走陕西最近。但其实走京杭运河,到扬州换江船,沿长江逆流而上,才是最佳选择,又快又舒服。
在水网密布的江南,除了在城里或山上是用轿子以外,普通代步是用乌篷船,再走远一点的就是白蓬的夜航船,夕发朝至。睡一觉就到了,想来就安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