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萧峰时代的政治洗牌,其实早在萧峰落马之前就已经开始了。
少林大战是宋武林的一件大事,很明显:丁春秋、慕容复、游坦之和鸠魔智都是失败者。丁失去了枭雄的地位,慕容复丢掉了姑苏慕容的声望,游地位爱情人格三失败,鸠魔智失去了扬名立万的机会。
而取胜的一方,虚竹整和了整个逍遥派,萧峰重拾人心,段誉获得强援,少林保住了威严,丐帮看到了希望。
这些都是明面上的东西,我就不多说了,下面我来说说两件不太引人注意的事情:
一、西夏的暗流
西夏,在全书中戏份很少,能拿得出手的也就是一品堂、李秋水、还有就是银川公主的“超级男生”,由于过于边缘化,所以它的很多事情都没有引起我们的注意。
那么这个西垂大国到底发生了什么呢?我们其实还是可以从那场大范围的“选秀”活动中,一看端倪。
西夏地位非常微妙。辽主对于西夏应该是比较轻视的,先是问萧峰西夏是否可取,再说什么领10万大军就想要哪个公主就要哪个公主。当然这里面当然有野驴本身性格的原因,另一方面也证明,西夏与宋并不在一个档次之上,完全不是斗争的主要方面。同样宋对于西夏也怀有同样的想法,在哲宗制定政策的时候也没有过多考虑到西夏的因素。到是小国大理颇为顾忌西夏,但是萧峰以南苑大王的身份给大理一个许诺,大理这些高官就敢于明目张胆地“狸猫换太子”让个女子参加原本是类似“加油!好男儿”的节目。可见,比起辽来说,西夏太弱小了。(题外话:不知道是金大师有超前意识还是历史总是惊人的巧合。某大型选秀综艺节目中,也有一位高人气选手被怀疑为异性,并取得了很好的成绩,看来以史为鉴总能有大收获啊)
话又说回来,我们来看看这次选秀。应该说,这是一次很重大的政治事件。作为西夏公主,无论她发起这次活动的目的是什么,但在社会上以及其他国家那里,解读只有一个:这将是西夏高层的一次重大改组。吐蕃是如此考虑的,所以宗赞来了;大理是如此认为的,所以段誉来了;辽国是如此解读的,所以野驴会嘲笑选秀虎头蛇尾;大多数民间人士包括慕容复也是这样理解的,所以一时间名流云集。
但细心的读者都会发现,整个事件的过程并没有向着时人理解的方向发展,甚至出乎了金书中西夏官员的预料,在大理官员贿赂了西夏主事之后,这位高官暴料说,西夏皇帝宴请并与与会众人亲切交谈将是本次活动的重点,也是以更加轻松,更加人文,更加和谐的方式来进行面视。而实际上,西夏皇帝一站就走,根本没有出现和谐热烈的气氛,更没有皇帝走到广大群众中间与各界代表亲切握手交谈,听取基层群众对于封建主义新西夏美好生活的赞美以及外国友人对于西夏这个朝气蓬勃蒸蒸日上的国度的感叹,甚至招待会上皇帝都没有发表重要讲话就匆匆离场。(当然,最为郁闷的还是某些书商,某出版社本来已经准备向全西夏印发《“西夏皇帝在接见参加选驸马活动代表招待会上的讲话”单行本》并准备将其翻译成汉、辽、吐蕃、大理等多种语言向全江湖发行;某作家编辑的《西夏皇帝选集第二卷》本来还差15万字就能结稿了,准备在今年年底刊印发行。不想被此变故打乱部署。西夏各衙门为了花掉作为专项资金的书报费也紧急行动起来,大量购入去年发行的《“西夏朝廷关于一品堂等部门工作的若干指示”单行本》,在全国范围内展开“学习指示回头看”的大型活动。
不得不说,选驸马这件事本身对于西夏来说无疑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大理、吐蕃等国如此重视与西夏结盟,西夏又何尝不受辽、宋的威胁?“招亲搭台,政治唱戏”这在历史上再平常不过,真正因为爱情结合在一起的公主驸马又有几人?
想那时,在西夏的威名以及银川公主的艳名感召下到达银川的各界人士,不是王公贵胄,也是各行各业的能手。对于西夏来说,这就是一个招揽人才,扩大西夏国际影响力的大好机会。选驸马期间,他们完全有时间和机会与与会的各界代表进行双边或多边会谈,达成合作协议或合作意向。只要是人才喜欢钱的赂以金钱,喜欢官的许以高官,喜欢女人的配以美女。驸马当然只有一个,但是保证这些有用之人都有个把西夏丈母娘还是很简单的。
但事实上呢?野驴的一句“虎头蛇尾”告诉我们,这样的想法是错误的,如果事情真如上面所说,野驴即便不恼,也要笑骂一句,西夏皇帝挂羊头卖狗肉,有损“招亲”这一文化遗产的严肃性。而虎头蛇尾这四个字,一种政治家所特有的不屑跃然纸上。
那么,西夏真的不需要人才?当然不是,一品堂就是西夏广招人才的铁证,连四大恶人这样名声狼籍之人也可以被起用可见西夏对于人才的招募还是很迫切的。但事实上,这次招亲确实没有达成以招亲为媒,广纳天下英才的目的。那么原因何在?
我个人认为:原因不在外而在内。西夏正经历着一场不亚于宋辽大理那样惊心动魄的权利斗争。
银川公主地位显赫,她可以求父亲下榜文招亲。但其中还有几个很不寻常的情况:1、既然是公开招亲,那么撒的网自然是大一些的好,但是银川公主的榜文更象是内部招标的加密文件,以至于丐帮需要用生命来换回一张榜文。为什么有人要刻意地缩小该事件的影响力?其中必然有人作梗。
2、在招亲过程中,大理段誉和吐蕃宗赞位置最高,受到的礼遇也最为突出,介绍其他人物大多也来自中原,但对于西夏本土豪门高官的子弟竟然没有提及。这是一个非常奇怪的现象,按理说以银川公主的身份地位,不可能不引起本土豪门的觊觎。但在该事件中,他们显然不愿意涉足过深,其中关窍自然是银川公主的对立面想来也是一派大势力,在形势尚未明朗之时,贸然出头,万一站错队后果不堪设想。
3、在招亲结束以后,银川公主与虚竹的结合并没有被大范围公开,甚至是被人为地封锁了。当时,虚竹在回答问题之前已经直认与萧峰的关系,以当时情景,这样的事情不可能不被细作得知告知各国高层,那么如果虚竹当上银川驸马后大张旗鼓地宣扬过,他与萧峰的关系,与段誉的关系以及西夏、辽、大理以后政局的走向等问题,必然成为各国智囊议论的焦点。而辽国野驴却对此事一无所知,还叫嚣什么带10万大军抢银川公主。既然银川公主成了萧峰的兄弟媳妇,那么完全可以利用这一点,先与西夏结盟,围攻宋。那样胜算岂不更大?再说,江湖人以义气为重,这样胡说岂不引来萧峰大大的不快?所以说,野驴对于银川公主招亲的结局只是一知半解,也可以说虚竹在招亲中只是得到了珍爱而没有得到相应的政治地位。纠其原因,也只能认为,西夏国中有一股势力不希望银川公主势力坐大,在有意打压。
那么这股势力又是谁呢?银川公主为何会与这股势力产生矛盾呢?
解决上面的问题,我们还是要从银川公主身上找线索。银川公主的闺房有什么特点?大家都清楚了:那是李秋水的练功房或者说书房。而银川公主早就住在那里是尽人皆知的事情,可以排除银川公主临时搬过去应景的因素。由此我们可以清楚地知道,银川公主与李秋水有着很深的渊源。
那么李秋水在西夏是什么身份?太妃。天山童姥说西夏是她的老巢,她可以调动大量人马。那么,我们可以认定,李秋水应该是一个强势人物,她不需要深居禁宫遵守宫中禁令,她可以调动国家机器一品堂为自己所用。在天书中,有一个“巨大的BUG”就是李秋水使用内力用什么摄魂大法干扰天山童姥练功,当时大家认为李秋水在宫中如此肆无忌惮地播放限制级音乐是不可理解的。其实我也理解不了,但是胡乱拉过来可以说,李秋水在西夏势力之大近乎于可以毫无顾忌,加上西夏皇帝颇有些江湖气(萧峰语)她那样做也不会产生什么巨大的社会危害吧。(不过BUG就是BUG我拉来说说而已)
在宋辽时期,太后或者说后党势力是相当强的,辽国很长时间是萧姓太后执政,哲宗当时也在太皇太后的阴影下挣扎,西夏之中有后党这一政治势力是完全可能的。而李秋水的猝死,对于后党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打击,在这种情况下,后党急需整合政治势力来与反对派进行斗争。那么作为一个很好的由头,银川公主有意无意地被推上了前台。
说到这里,我们就可以比较明确地说,银川公主的对立面不是别人,正是以皇帝为代表的帝党。这样我们也就可以很好理解为什么一个原本应该轰轰烈烈的招亲盛典,会出现那么多疑团。
我们来理顺一下事件的经过:银川公主思念梦郎成疾,后党急需机会重整势力,所以一起向皇帝施压下榜文招亲;但皇帝一方面不希望后党借机网络人才,又不好撕破脸皮,只好答应下来并故意缩小范围;无奈后党本身就有所图,所以周遍的几大势力如大理、吐蕃、辽都得到了信息。加上丐帮中有些有志之士颇有现代娱记和狗崽队之精神,加上宋朝经过教育体制改革,毕业的大学生就业压力加大,听说西夏有如此大型的招聘会立时响应者云集;皇帝不想事情如此发展,为了面子也只好准备把这个大会当成近一个时期一件重大的事情来抓,力争开一个团结的大会,务实的大会,胜利的大会,展现西夏综合国力的大会。但皇帝心里还是不痛快,底下人也会见风使舵,所以大会场面很大规格很高,但实际内容就显得一般了一点,既没有给大理吐蕃免除多少贷款的承诺,也没有援助中原多少失学儿童的计划,早早地就进入了正题,让银川公主自己发挥去了;会后,银川公主竟然误打误撞选了个超级有势力的虚竹,后党自然高兴,帝党当然不爽。幸好这两位温柔乡里乐不思蜀,皇帝当然就坡下驴,把个灵柩宫改造一下,让“王子和公主过上幸福美好的生活”,至于权力嘛,那是没有滴。
下面说第二点,关于大理段誉的一些思考:
段誉在后萧峰时代顺利完成了政权交接,自己走上了领导岗位,家庭方面也是抱得美人归,可谓家庭事业双丰收,加上段公子一直以来积累的高人气,此时可以说是春风得意。
那么关于段誉又有什么值得我们关注的呢?我认为,对于段誉的思考,主要应该注重于他身份的变化与性格的演进上。
而引起我思考的起因,正是段誉对于一敌一友的态度——敌是慕容复友是萧峰。
先说萧峰:在营救萧峰的战役中,段誉出力很大,居功至伟,我们读者们读到这段自然也是激动万分,对三人的友情羡慕不已。
但是细读原文我们发现,段誉出手救人的目的远没有二哥纯洁。朱丹臣(好像是??)先说一通宋大理唇亡齿寒的大道理,表明大理皇帝亲自驾临主要是为了抗辽援宋保家为国。当然这套官腔自然有他的道理:一方面,国家领导人为了哥们义气犯险救人,这个在政治上是非常幼稚的,只比“冲冠一怒为红颜”强那么一点点,宣扬出去必然有损大理国家形象;另一方面,“抗辽援宋保家为国”是很现实很紧迫的事情,也确实是大理应该完成的政治任务和历史使命,所以无论皇帝出发点如何,主旋律必须要对该事件进行拔高,调子一定要定得高,这样才能充分调动本国人民的参与热情,激发他们的民族自尊心和自豪感;再其次,大理的基本国策一直是靠近大宋,加入泛宋国经济共同体,最好是加入汴梁合作组织。历史上大理时刻想成为宋朝的藩属,可惜宋朝一直没有答应,入关谈判一直没有谈拢,以至最后大理被蒙古灭掉以后,获得了蒙古藩属国的地位,大理皇帝欣喜若狂,执兵上马为王前驱,最终光荣地牺牲在攻灭大宋的战场上,成为千古少有的烈士亡国君主。——扯远了,拉回来。这次营救行动本身就是对大宋示好的好机会,自然要大会小会上不断重复重复再重复地向来自宋的各界人士表示,大理和宋是山水相依的友好邻邦;是经历过考验的好朋友,好兄弟;我们之间的友谊是两国人民用鲜血换来的....
当然,这只是大理政府的口径,那么段誉是如何考虑的呢?一个小细节也表露了段誉当时的心思:在段誉和虚竹擒获野驴以后,萧峰提出条件,让野驴立誓一生不得对宋开战。段誉的表现如何?他立时大喜,想到辽不攻击宋就自然不会攻打大理,然后马上成是表示赞同。而虚竹表现如何?虚竹只是在被问到的时候淡淡地来一句:“我要的也是这句话”。两句话看似一样,但实质却千差万别。段誉是为了国家利益得到保证而欣喜,虚竹却无欲无求,他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搭救萧峰,如果萧峰开口向野驴要金山银山,虚竹想来也会如此回答,因为是否攻宋和金山银山对于他来说都不重要。
当然也不能说,段誉营救萧峰是出于功利考虑的,我要说的只是,在这个问题上,他显然比不在其位不谋其政的虚竹多了那么一点点政治诉求。多了那么一点点作为一国领导的自我的考量。
下面说说他与慕容复这个大仇人最后的较量。
最后的较量?“花香满路”那次?
当然不是,最后的较量其实发生在慕容复那个对楚怀王的COSPLAY的大戏前后。当年项家人正是通过顽童拜皇帝这么一个很儿戏的事件上找到了后来被奉为义帝最后又被项羽做掉了的楚怀王。
可以说,这样一种很有象征意义的举动,也是非常危险的行为,对于某些人来说,这既可以是一种羞辱,也可以是一种暗示。那么我们来看看当时段誉众人的表现:他们对慕容复都报以了比较大的同情,认为他是事业失败最终导致发疯。但这一行人人数众多,怎么可能对于这么一件有无数理解可能的事件有一致的看法呢?而且慕容复同段誉有杀父杀母的血海深仇,这样堂儿皇之地出现在段誉等人面前,难道不是危险万分?即便慕容复真的疯了,阿碧也不是个傻子,干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偏偏选在大理国附近,还选在官道旁边,等着官府的人来抓吗?
我们再看当时的表现,第一,阿碧在分发糕饼的时候一再说,明天来的话还有糕饼吃,让他们还来。这就表明,这些孩子的参拜行为并不长,可能就是最近一两次而已,否则根据巴普洛夫“狗听铃声流哈喇子的实验”,那些小孩早应该形成条件反射,来了就拜拜完领糕饼,哪用那么废话?
第二,阿碧在进行此行为的时候,眼泪扑簌而下,显然对于自己的爱人,自己的大英雄落得如此下场颇为伤心。但是,即便女人眼窝子浅,即便慕容复确实可怜,也不可能次次让她落泪吧,祥林嫂的遭遇更惨,但她说多了,也就让人没有了感觉,甚至厌烦了。
所以综上所述:慕容复的参拜大戏并非早已有之,而是近期才有。而为什么会有如此行为,其原因就很值得大家玩味了。
第一个假设,太表面化,完全是赌博;第二个假设太阴谋化,不太符合人物的性格。
那么我们引入第三个假设——该事件是一场由双方共同策划的,各方各取所需的政治秀。
为什么这么说呢?根据段誉的性格,他不太可能冒着让王一生伤心的危险而非要杀死慕容复,而慕容复其实也失去了争夺天下的能力。但是即便如此,对于大理来说,慕容复也是不得不杀的人物,这既是国恨,又是家仇,还关系着上一代国家领导人的一些秘密。这样段誉在慕容复的问题上是处于两难境地的。
我们来看看慕容复一方,无论慕容复是否真的疯了,他都必须面对来自大理的威胁,我们假定慕容复没有疯,那么排除这种威胁的最好方式就是第一种假设那样行事。
但如果他真的疯了呢?段誉手下的大臣大多数都是老成持重的政治老手,他们自然知道如何来解决领导的难题。段誉的两难境地,只要有点经验的人都能感觉到,如何揣测领导意图,并创造性地完成工作,是一个合格的高级下属应当具备的素质。
因此,一场由大理高级公务员导演的大戏就这样上演了。他们与阿碧取得联系,让她来配合这次行动,条件很简单:1、保证慕容复的安全,2、如此这般就能使王彻底离开慕容复,那么阿碧就可以永远和慕容复在一起。
我看不出阿碧有什么理由会回绝这样的条件。所以,在段誉等人会大理的时候,在一个看似很偶然又很必然的机会,段誉、慕容复、王、阿碧等人自觉不自觉地上演了这场大戏。大家各取所需,一个棘手的“真龙棋局”就这样迎刃而解。
三、定位——后萧峰时代的结局
在后萧峰时代,江湖各大势力对自己的未来作了一个定位,而当定位完成以后,整个宋辽时代也宣告结束,同时江湖的格局也发生了重大变化。下面我们就来逐个分析一下他们是如何定位的。
辽。辽在后萧峰时代是第一军事强国,而且是霸权主义国家,但大家都知道,辽在此后不久就为金所灭。那么在后萧峰时代我们是否可以一看端倪呢?
首先,野驴洪基并不是什么文武大帝,而是一个自负卤莽的匹夫。这样评价他,主要是从两个方面来看。
在作人方面野驴极其卤莽,而又噬杀,没有一个君主应有的深沉。我们来看看野驴几次打猎的经历:第一次在打猎时候被萧峰擒获;最后一次对阿紫连射N箭。都是野驴主动出击,在没有对敌人(猎物)进行准确评估的情况下就贸然出头。显然他这两次运气好,如果萧峰不是想抓个活口或者阿紫眼睛没好竟被他射死,这位皇帝显然都会立时被杀。当然包括他被段虚擒拿,更主要是因为他这个人自负轻敌,没有将对手放在眼里。而这种性格延伸到他的执政活动中,就成了辽最大的浓创。
在野驴执政的过程中,他的卤莽自负一样显而易见。首先他用人不明,让个南苑大王轻而易举地反叛成功。其次,他严重脱离群众,当他宣布与宋建立安全互信机制的时候,全军欢欣鼓舞高呼万岁,他才想到原来军中厌战情绪已经如此高涨——简直和萨达姆一般生活在谎言和虚幻之中。再次,他不知总结经验教训,前面刚感到军队厌战,转脸就想“女真人着实可恶,应该先行剿灭”,难道对于当时的辽来说与宋战还是与金战有本质的区别吗?其实野驴回去以后最该考虑的应该是为什么军队会厌战,如何解决这个问题。而不是谁是目前我国最大的威胁,我应该先灭掉谁。
再次,也是最主要的,野驴没有为辽确立一个准确的定位。当时的大环境是全天下都在进行整合洗牌,随着宋少壮派皇帝的上台,宋辽的冷战状态已经进入白热化,而辽在萧峰问题上几乎与周边所有国家交恶。在这样的环境下如何合纵联横,将政治外交上的劣势化解掉才是当务之急。
而从辽最后的结局来看,他们并没有那样做,兀自做着大国的迷梦。
再说大理。大理是小国弱国,段誉以前的例任君主都采取中间偏右的外交路线,即一方面积极向近邻宋靠拢另一方面不与辽,西夏交恶。而段誉上台以后,对对外政策进行了调整,基本形成了:另起炉灶、打扫好房间再请客、一边倒的外交方针。对慕容复等势力进行了清理,在营救萧峰事件上一改以往低调策略,大张旗鼓大造声势,不惜与辽彻底断交并积极向宋靠拢,将本国命运与宋进行捆绑,形成牢固的战略联盟。
大理之所以如此行事自然也有他自身利益的考量。一方面,在营救萧峰行动中,大理根据当时的情况认为,全国形成了“抗辽统一战线”,只要从中调处得当,大理完全可以以比较小的代价换取在新联盟中相对比较重要的地位。另一方面,宋少壮派皇帝掌权,以及对辽的积极备战,必然也会对对外政策进行调整。以前的骑墙派将无法适应新形势的需要,当哲宗提出:“不支持反辽战争就是支持恐怖主义”这样的豪言壮语后,大理这样的小国必须表态,那么比起千里之遥的辽来说,还是近邻宋更好一点。再说,有宋在身后撑腰,以后在对吐蕃事务上,大理也可以有更多的发言权,何乐而不为呢?
所以营救萧峰行动更可以看作是大理投入宋阵营的投名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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