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在中国还是西方,在古代由于宗教信仰等因素的影响,对人体的破坏都是禁止的。这种生者对死者的敬畏,虽然是人们对生命和躯体的一种尊重,但也阻碍了人们对自身结构的了解。由于人们缺乏对人体结构的基本了解,也导致了医学的进步不从谈起,更让医生对患者的诊疗趋于主观臆断。那么古时候人们是怎么一步步地打破当时的宗教和伦理的界限,打开并且了解人体的呢?
亚当的肋骨
在公元前2世纪,古希腊-罗马的医生盖伦对一些动物进行了解剖。既然不能轻易在人体上动刀,那么就从动物的身上来总结理论吧。盖伦解剖了很多动物,包括猪、山羊和猴子等。他几乎对所有的动物都产生了浓厚的解剖兴趣,又一次还解剖了国王的宠物——一只大象。通过对动物的尸体甚至是活体进行解剖,盖伦对神经系统、脑的功能、心脏以及其他器官等都有了一些初步的了解。“不要有任何遗憾或同情地”切开动物,这是盖伦对他的学生的教导。盖伦对动物解剖的熟练程度已经达到直到切到乳猪脖子上的最后一刀,才让乳猪停止嚎叫。此外盖伦还是罗马角斗士的医生。残酷的角斗,让盖伦观察到了许多外伤,看到了很多人体暴露在外部的器官。可以说,在解剖动物,研究动物的基础上,盖伦已经成为了当时世界上对身体结构的知识了解最权威的人。
当然,毕竟是基于动物解剖的推断,以及受限于宗教,盖伦的理论也有他的错误和局限性。当时的基督教义是神圣不可侵犯的。以至于亚当的肋骨是否有23根?夏娃的肋骨是否有25根?这样的问题成为了医学的中心议题。而盖伦的著作里并没有给出准确的回答。
2. 维萨里的血肉躯体图
就这样,1000多年以来,人们一直信奉着盖伦的解剖权威,直到1536年的一个夜晚。弗兰德的一名解剖学家走在漆黑的回家的路上。突然,他看到卢万城的城墙外面的绞刑架上还挂着一具死刑犯的尸体,无人认领。于是强烈的好奇心使他和他的一位好朋友一起将尸体偷偷运进了城。可惜的是,为了能把尸体从绞刑架上搞下来,维萨里只能把尸头抛弃。回到家后,维萨里将尸体煮烂,获取了解剖史上第一具完整的人体骨骼。
此后,维萨里一发不好收拾,继续从死刑犯和坟墓中获取到了很多尸体,并进行了详细的解剖。他用从人体解剖中得到的信息纠正了许多既往盖伦的解剖学中的错误。他准确描述和绘制了骨骼、肌肉、血管、神经系统以及很多包裹在腹腔和胸腔的脏器。当然他也提出了男人和女人都是一边12根肋骨,挑战了宗教理论和解剖权威。当然,宗教有宗教的说辞,那就是经过几个世纪了,人体总是要发生点变化。
3.人体结构命名的热潮
到了16世纪,解剖学已经成为了一种公共景观,各个医学院和外科中心都建起了解剖学的演示大厅。而英国的内科医生威廉·哈维发表了《动物心血运动的解剖研究》,初步用实验的方法解释了血液循环理论。哈维准确地描述了血液的肺循环以及心脏的泵作用,其“实验和观察”的科学方法为17世纪的医学科学的发展造成了深远的影响。之后欧洲各地的解剖学家在哈维的影响下纷纷开始了“实验与观察”,用自己的姓名不断地命名一些新观察到的人体结构,比如大脑的威利斯环、腿上的斯卡帕三角等等。
最重要的是人们对解剖学的看法也发生了重大变化。一些解剖学家终身致力于学术,并且还把自己的遗体捐赠出来,供后人解剖和研究。就比如我们前面提到的斯卡帕,这位意大利的外科医生的头部、肾脏以及四根手指都被腌制、肢解,到现在还保存在意大利帕维亚的大学历史博物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