鸽子也能当“间谍”?

前不久,越南在境内抓到了携带电子设备的鸽子,就赖中国人放他们鸽子、搞电子侦察,结果后来才知道是个大乌龙,原来是民间放鸽子比赛的赛鸽,估计赛鸽人眼泪哗哗的:赔我鸽子……鸽子为啥会被误会成间谍?它们不是信使么?而且还是和平的象征什么来的嘛。

养鸽子有历史

从生物学的角度来讲,“鸽”并不是一种鸟,而是几百种长相和鸽子差不多的鸟类的统称,但是,毫无疑问,我们通常所说的“鸽子”乃是被我们训化的家鸽。据考古发现,早在公元前3000年,也就是大约5000年前,在美索不达米亚地区,也就是今天的伊拉克,就已经有了人和鸽子接触的记录,分子生物学研究也支持家鸽主要起源于中东的结论。

家鸽的主要祖先是生活在从亚洲南部到欧洲南部、包括类非洲北部地区在内的野鸽子,也叫岩鸽,在我国新疆地区,它和另外一种野鸽子——山鸽在分布区域上有重叠,被一些人甚至学者弄混了。人们饲养观察鸽子的过程中发现,鸽子有认巢的性能,于是把鸽子带到乙地并使之飞归甲地,然后顺路让鸽子在回巢的时候带上点啥,这就产生了通信鸽。

在我国,鸽子用于通讯的年代也很早,很可能在楚汉战争期中和张骞出使西域的时候就已经用鸽子传递信息了,到唐宋时期,鸽子传信已经非常普遍,如公元1042年2月,西夏李元昊伏击宋军,就使用了信鸽。

在近现代战争中,不乏鸽子的身影,特别是在通讯不畅或者通讯器材损坏的情况下,鸽子会不时立下奇功。如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美国77步兵师的一个营被德军包围,通讯中断,一只名为谢拉米的信鸽冲出重围,在被子弹击中的情况下将信息传给了美军基地,最后194名官兵被救。凡尔登战役结束后,这只鸽子被授予“十字军”勋章,并且装上了假肢,但是枪伤使它没能长寿,死于1919年。

在历史上,鸽子确实曾被训练用于侦察工作,它们挂着相机,飞到敌军上空,按下快门,飞回到基地后被取下相机,取出胶片,用来分析敌军的军力配置。一战期间,英军就曾用这种方法侦察德国海军的情况。由于鸽子飞行灵活,能够避开雷达,确实是有优点的。

鸽子追着味道飞

这些年,赛鸽发展非常迅速,大概就是在指定地点放飞,看谁家的鸽子先飞回来的“鸽子赛跑”,当然,有些鸽子可能半路会遇到不测,比如越南那些个被鸽友逮到的鸽子……历史上,一部分赛鸽还在美洲逃逸形成了野鸽子种群……

但是,毋庸置疑,鸽子具有强大的回巢导航能力,研究显示,鸽子能够利用很多因素为自己导航,如天体、地磁场、陆上的标志性地形和建筑等,近年来,气味在鸽子的导航研究中也显示出了非常重要的作用。

鸽子气味导航的研究始于大约40年前,Papi将一组切断了嗅觉神经的鸽子在异地放飞,然后它们再也没有飞回来;几乎是同一时间,Wallraff将鸽子养在能看到地平线但是不能感知风向的玻璃笼舍里面,结果这些鸽子也迷失了。根据这些实验,一个观点呼之欲出:鸽子在它们的笼舍附近很可能能够感知风所带啦的环境气味,一旦被放飞,它们能够识别局部气味,并以此为依据返航飞回。后续的实验基本证实了这一猜想。

不过,目前还不知道鸽子优先识别风中的哪些气味,但是科学家推测,很可能是一些生物源性的气味,不过,这些气味应该有季节性和地理差异。实验确实显示,鸽子的返航能力有季节变化,春夏季要好于秋冬季。而且不少地区的实验结果对比显示,地中海地区的鸽子返航的能力较好,这可能是因为这些地方具有更多的自然气味,可归因于当地较好的生物多样性。看来,家乡熟悉的气味很重要啊……

虽然嗅觉导航是在鸽子中首先发现的,这种导航机制可能在鸟类中普遍存在。

长翅膀的老鼠?

鸽子在人类的文化和历史中起了重要的作用,甚至达尔文《物种起源》一书的编辑都曾没脑子地建议达尔文将书改成一本关于鸽子的通俗读物,幸亏了达尔文的任性,要不差点搞出一本《鸽子的起源》什么的……二战后,在毕加索等人的推动下,鸽子成为了被普遍接受的和平象征,各种仪式上,有事没事都要放放鸽子……一些象征和平的广场上也要养鸽子……

但是,有些地方却视鸽子为麻烦制造者,比如英国伦敦。伦敦市中心的特拉法加广场曾经以铺天盖地的鸽子而闻名,鼎盛时期曾有多达35,000只鸽子。这些鸽子带来了破坏,如损坏一些公共设施,为了吞食小石块而破坏建筑或雕塑等,而且鸟类的肠道比较短,存不住便便,你懂的……而且鸽子会携带一些寄生物,号称一只鸽子就是一个飞行的动物园,特别是在被禽流感吓怕了的时代……于是,1966年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的馆长Thomas Hoving给鸽子的头衔——“长翅膀的老鼠”又被提了起来。

从2000年开始,伦敦市长开始整治鸽子,关停鸽食贩卖店,划定禁喂区,对敢饲喂鸽子的人处以高额罚款,使用驱鸟汽笛,引进捕食鸟类……终于,在这里的鸽子近乎绝迹,当年鸽子漫天的景象几乎不再。2008年,饱受鸽子欺凌的威尼斯政府也开始学习伦敦的经验,驱逐鸽子……

当然,虽然现在游客不用再担心被“天屎”轰炸,广场也干净优雅了许多,这些广场的消费也更加昂贵了,毕竟,坐下来喝一杯咖啡要比用一把鸽食喂鸽子昂贵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