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12月8日,举国关注的复旦大学投毒案二审开庭,控辩双方围绕死因、动机、证据三焦点激辩13小时,二审判决结果将择日宣布,人们在等待结果的同时不禁疑问,N-二甲基亚硝胺究竟为哪门子毒物?历史上有类似的中毒案例吗?
历史上的二甲基亚硝胺急性中毒案例:
N-二甲基亚硝胺中毒的案例国内外都很罕见,国内报道的目前能查阅到的文献资料是1986年01期《哈尔滨医科大学学报》发表的文章:《二甲基亚硝胺急性中毒死亡2例》(作者:官德民)。据文章记录,黑龙江绥棱县人民医院1981年2月收治因饮有二甲基亚硝胺的色酒而中毒的父女二人:父,38岁,女,6岁,二人于1981年2月14日晚共进晚餐,父饮色酒约7钱,女饮色酒少许。次日,二人均觉得乏力、多汗、厌食,2天后症状加重且伴有牙龈出血和鼻出血,血小板数12000/mm^3,先后于2月18日、19日入院治疗,入院诊断均为急性肝坏死(原因待查),2月21日父女二人先后死于急性肝肾功能衰竭。后在公安部门协助下,证实父女二人所饮色酒的酒杯被“他人”投入二甲基亚硝胺2.5g。
国外文献报道比国内的早,1980年美国法医科学杂志上的文章(原文文献:
Cooper SW, Kimbrough RD. 1980. Acute dimethylnitrosamine poisoning outbreak. J Forensic Sci 25: 874-882.)记载:1978年9月10日,美国内布拉斯加州奥马哈市的一个家庭,主人家邀请另一个三口之家亲戚来作客,当天饮用柠檬水的5人都发病,其中2人三天后死亡。5人在饮用柠檬水后数小时内发生恶心、呕吐和腹痛,胃肠道症状持续数天。死亡的2人在发病3天内发生病情恶化,出现全身性出血,血小板减少,肝肾等多脏器损害。警方调查发现,女主人前男朋友在1975年因枪击女主人一家而判刑,最近从州监狱释放,在保释期受雇于该癌症研究院,为生物检查研究用的老鼠准备鼠食。10月3日警搜查嫌疑人的家,后与癌症研究院员工进一步讨论,经过尸检、肝脏病理检查并排查多种毒物,最终认定二甲基亚硝胺引起本案例中毒突发。
N-二甲基亚硝胺究竟有多毒?
N-二甲基亚硝胺英文名:N-Nitrosodimethylamine ,分子量74.08,浅黄色油状液体,易溶于水、醇、醚。它具有挥发性,气味较弱。作为化学试剂,它用于医药及食品分析研究,实验室中普遍使用N-亚硝基二甲胺制造肝损伤和诱发癌症的动物模型。作为高毒性化学品,它具有强烈的肝脏毒性,且无特效解毒药,人体长期低剂量接触则具有致癌可能。
目前二甲基亚硝胺急性中毒患者的临床表现都有典型的急性肝损伤、血小板下降、全身性出血,这是由于它被人体吸收后,在肝细胞内发生化学反应转化为烷基化合物,进而和蛋白质和DNA上的碱基结合,造成肝细胞的大面积坏死。而二甲基亚硝胺在人体代谢之后,各个组织器官均难以检测到其原型,这给毒理学鉴定带来极大困难,因此上述美国急性二甲基亚硝胺中毒案例的调查阶段,警方分析了许多可能的毒物,结合它们的特性和可能的来源,通过比较这些毒物的水溶性,溶入水中后气味,动物半死剂量,中毒发作快慢,中毒后对动物和人类哪些器官损伤,器官损伤后的形貌,以及以前的中毒案例,并与此案中病人的各项实验测试结果和尸检组织对比,排除了所有其它可能的毒物,只有二甲基亚硝胺中毒症状、肝损伤病理和此案吻合,从而确定它是造成受害人中毒和死亡的元凶。(本段观点参考上述案例的文献)
日常生活中如何远离N-二甲基亚硝胺
研究表明普通人日常生活中有可能受到二甲基亚硝胺污染,因为其来源分布挺广,人体从环境中、职业工作中、消费品中都有可能与之接触,在户外的大气中、地表水中(例如河流、湖泊)、土壤中都可能有它的存在。
职业工作中,大量的皮革厂、农药杀虫剂厂、橡胶和轮胎制造业、烷基胺生产和使用企业、鱼产品加工业、印染厂和一些使用胶皮手套进行实验操作的工作人员,比较容易接触到它。值得注意的是,烟草、烟熏肉类(如腊肉、熏咸肉)、啤酒、鱼、奶酪以及其他一些食品、沐浴和化妆产品(比如洗发水和浴液)、车内有害空气以及各种家居用品(如洗涤剂和杀虫剂)都有它的存在。婴儿的橡胶奶嘴或安抚奶嘴中也可能有它的踪迹。
这样看来,它和我们是如影随形,无法摆脱了,但好在一般情况下它的量非常之小,微量摄入之后,被我们的肝脏瞬间秒杀继而转化代谢。但从健康养生角度,我们的环境污染已经是如此严重,我们必须尽量远离烟草、腌制熏制品、烧烤油炸食品,多吃水果等富含还原性物质的食物,避免二甲基亚硝胺及其同类物质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