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华裔女性告诉你什么是“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有一天笔者带女儿到一元店购买学校作业需要用的纸板,排队交钱时后面突然来了一位带着幼童的华人妈妈。大概听到我跟女儿讲中文,她特意过来问路,“你知道Walmart在哪里么?”我愣了一下,因为著名的Walmart近在咫尺,她怎么会不知道?可能是新移民吧,于是赶紧详细告诉这位妈妈路线。

她说自己的大孩子刚在这里上初中,担心小孩子的中文,准备把其送回去,先学中文。我们简单聊着天,她正问我认为加拿大教育状况如何的时候,轮到我和身后那位顾客交钱。那位顾客和他后面另一名顾客一脸不高兴,以为华人妈妈在加塞,很严肃又直白地告诉她,“你没有排在这里,到后面去。”华人妈妈初来乍到不明白英文,听到两人冲她严厉说话有点发懵,完全不理解发生了什么事情。我不清楚她原来排在谁的后面,赶快问她让她回去排队,对生气的顾客说抱歉。

由于有事情要做,我没有等那位华人妈妈出来就离开商店了,此后有些忐忑不安,她这一点英文不明白的样子,怎么交钱付账,又能否找到Walmart?这位新移民面临的尴尬和窘迫,很多华人刚到异乡居住时,都多多少少遇到过。语言不通的确是最大的障碍,如果把我扔到一个德语法语日语环境,周围人说什么我一句话也听不懂,那种生活状态很让人恐惧。

让人佩服的是,一些勇敢的华人妈妈,真的是丝毫不惧怕的样子,虽然英语基本不会,但为了孩子的教育,子女的成长环境,义不容辞迁移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很多人还当了留守妈妈,一当就是好几年,异乡生活面临的种种问题,养育子女带给她们的种种挑战,一个又一个接踵而来,她们也一个又一个地勇敢接招,也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异乡的陌生环境也是让人恐惧的,当你遭遇困难,原来的亲戚朋友却一个也不在身边。永远无法忘记,我刚来温哥华时在月子中心的孤独无助,一个月后抱着哭闹的孩子离开月子中心就像是逃难,却又逃到另一个孤独的地方。一个租来的简陋公寓,家具极其简单,陪伴我的只有刚满月、日夜颠倒睡觉的孩子。那时我强迫症一样数着日历上的天数等待回家,因为不敢让太小的孩子上飞机。

雨季的温哥华,窗外是无休无止的雨,心里也是无休无止的雨。我有时感觉自己忧郁、软弱得不堪一击,但看着那个娇嫩、弱小的新生婴儿,深深知道她没有任何依靠,只有我。我能做的是把眼泪抹去,拼命告诉自己要坚强。事实证明,只要熬过那段最痛苦、最不适应的日子,随后的岁月就会海阔天空,因为你已经被生活打造得更为成熟、勇敢。

在温哥华遇见过很多了不起的华人妈妈,感觉最英勇的是一位三个孩子的母亲。

她家刚移民到温哥华时,只有两个孩子,一个三岁的女儿,一个一岁的儿子。她和丈夫英语基本不会,丈夫是空中飞人,常年在国内。语言不通的她就这样带着两个幼小子女留守在了温哥华,去商场买个婴儿推车,无法跟店员沟通,就在女儿幼儿园门前耐心等候,看哪位好心的华人妈妈,又可以讲英语,帮她个忙;女儿在幼儿园出了状况,焦急的她想了解发生什么事情,也只有再求华人妈妈帮忙;忙了一天带孩子去购物,女儿闹着要这个,儿子哭着要那个,她一脸无奈、疲惫地站在那里;温哥华的大雨中,她推着沉重的儿童推车,上面坐了两个幼童,都被暖和地罩在雨布中,而她忙碌得甚至连衣服上的帽子都来不及带上。

别人都说她太不容易了,应该请个人帮帮忙,她却不以为然,没感觉自己艰难。对孩子的衣食住行非常上心,给孩子做饭很精细,认为他们该多吃鱼,多吃豆制品,生怕子女身体长不好。即使每天忙碌,但为了提高自己的英语水平,在加拿大更好照顾孩子,还去报了ESL课程学习英语。无论再劳累再辛苦,每天都会坚持在家学,学了一级又一级,很多人没有坚持下来,她坚持下来了。几年过后,她英语听说能力,让周围朋友刮目相看,和她刚来时完全是两个人。

第一和第二个孩子稍微大了些后,她又怀孕了。大家都不敢相信,即使她再能吃苦,也不能自己挺着大肚子,再照顾两个孩子吧。结果她真做到了,即使到了怀孕后期也没有请人,说是不想浪费钱。生孩子前后她老公才来帮帮忙。别人都说她苦,只有她自己不觉得,经常乐呵呵的,很少抱怨。我心里直感慨,她老公真幸运,娶到这样一个又能吃苦脾气又好的老婆。也许支撑她,让她一直坚强面对异乡挑战的,是那份深厚的母爱。

一些华裔女性移民还是职业女性,她们也想在孩子年幼时多陪伴他们,但是家里的经济条件不允许,只有给孩子留有遗憾,有时看着子女恋恋不舍的表情,心如刀割。为了提供给子女更好的生活,她们一边起早贪黑忙工作,一边刚下班就带着孩子去课后班,每日忙得马不停蹄。甚至在大年三十,忙了一天工作的妈妈没时间给孩子做年夜饭,带着刚从幼儿园接来的孩子,到华人超市随便买些食物。

另一位妈妈产假结束,就把不会走路的孩子送到了幼儿园,下班后接孩子的时候,发现幼女在地上爬着玩,吃了满嘴沙子,理解忙碌的老师照顾不过来,自己只有说不出的心酸。孩子在幼儿园或学校突然发烧,上班的妈妈接到电话,如果路程遥远赶不过来,工作繁忙脱不了身,只有到处找朋友求人帮忙,欠下的人情只有事后想办法再还。

女性移民身兼数职的很多,保姆、司机、学业辅导老师、心理咨询师,还有那份放不下的事业,忙得焦头烂额的她们估计忘记自己曾经是个娇嫩、充满梦想的少女。看到这里真的被华裔移民妈妈们所感动,“女子本弱,为母则刚”,只要你当了妈,生活立即治好了女人的娇气病。为了孩子刀山火海都可以下,人生地不熟的异乡算什么?在此为她们送上节日的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