啤酒在希腊罗马时代更多的是和野蛮人联系在一起,希腊历史学家、斯多葛派哲学家波西多尼这样描述日耳曼人喝啤酒的情形:这些日耳曼人热衷于痛饮一种盛在粗糙的陶杯中、完全来自纯小麦酿造的酒精饮料,它发出一股独特的“腐烂气息”,与芬芳纯净的葡萄酒相比,绝对是“野蛮人的饮料”。
日耳曼人是如何从学会酿造啤酒的我们不得而知,在当时的西方文明世界里啤酒正在让位于葡萄酒,希腊罗马人根本就没有酿造啤酒的技术,对于野蛮人最喜爱的啤酒也就嗤之以鼻。凯撒在高卢征战的日子里多次和日耳曼人交战,对于高卢人和日耳曼人的区别,凯撒的方法很简单,喝啤酒的就是日耳曼人,和葡萄酒的是高卢人。虽然高卢人和罗马人都是葡萄酒的爱好者,高卢人的文明程度也高于日耳曼人,但对于一心征服高卢土地的凯撒来说和啤酒的日耳曼人才是可以收买的对象。凯撒用财富收买了大批日耳曼人充当自己的骑兵,在征服高炉的战斗中这些喝啤酒的野蛮人屡立战功,并且跟随凯撒参加了罗马内战。在公元前43年击败庞培的法尔斯撒鲁斯战役前夜,恺撒允许他们彻夜痛饮自己酿造的啤酒作为奖励,后者贪杯不误事在战役中击败了庞贝的骑兵。
▲这是哥特骑兵,凯撒雇佣的日耳曼骑兵装备、战法与之类似,他们是罗马军队中喝啤酒的主力
罗马人对喝啤酒非常排斥,这种野蛮人的饮料始终登不上罗马人的餐桌。罗马帝国崩溃后,日耳曼人开始占据欧洲各个国家,啤酒也变得主流以来。啤酒在战场上下都起到了不同的作用,为了抵挡北方的皮克特人和苏格兰人,不列颠部落首领伏提庚被迫向莱茵河流域的诸多日耳曼蛮族部落:盎格鲁-撒克逊人、朱特人和凯尔特人求助,两位强大的盎格鲁-撒克逊首领霍撒与亨吉斯特应邀率领他们的部下渡过英吉利海峡,从伏提庚手中获得了肯特郡作为远征的报酬。皮克特人的威胁消失后,伏提庚和盎格鲁-撒克逊部落终于产生了纠纷,霍撒与亨吉斯特遂提议召开一次和平的酒宴。伏提庚虽然不知道什么事鸿门宴,但还是带着300名精锐勇士前来赴宴。亨吉斯特比较舍得下本钱,派出以美貌著称的女儿罗温娜出席宴会,根据当时日耳曼人宴会的一贯德行,这个美女的作用就是公开的“三陪女”。
美女当前加上大量的烈性啤酒的作用,伏提庚和他贪杯的武士们终于喝的不省人事。亨吉斯特趁机下达了屠杀令,醉眼朦胧的伏提庚眼睁睁的看自己的精锐被伏兵屠戮殆尽,只能被迫签订了城下之盟,让出了西南部的威塞克斯、埃塞克斯、苏塞克斯,这就是盎格鲁-撒克逊人定居英国的最早根基。
▲美剧《维京传奇》剧照,他们也是啤酒的狂热爱好者
日耳曼人喜欢啤酒,他们的远亲和死敌维京人也一样喜欢。《贝奥武甫》中写道:无论在上马出征还是凯旋而归后,勇士们总要大摆筵席。在《贝奥武甫》中,在丹麦国王霍兹加的宏大城堡西洛特的中央,有一间豪华的“鹿厅”,4种酒精饮料“Medo”、“Win”、“Ealo”和“Beor”经常被提及,前两种分别是蜂蜜烈酒与葡萄酒,而后两者则是啤酒。公元7世纪威塞克斯国王伊安曾制定法律,如果两个武士在饮用啤酒后发生争执,那么首先动武者要被罚款30先令。
在维京人的传奇史诗《里格颂》中,曾这样描写人类阶级的起源:神国艾斯达的守护之神海姆达尔化身凡人里格前往人间游历,分别在一户贫苦老人的棚户、一家农民的木屋以及一位贵族的堡邸中接受了款待。在三家人的餐桌上,佐餐的饮料分别为水、啤酒和葡萄酒。在海姆达尔离开后,三个家庭分别生下了儿子,遂成为人类世界中奴隶、自由农民和贵族武士的始祖。《尼伯龙根之歌》,女武神唱给齐格弗里德:“我给你带来啤酒,盛满歌声和呢喃,杯中的魔力让你忘记一切烦忧。”在北欧神话里,女武神酿造的啤酒据说是不死之水。在芬兰叙事史诗《Kalewala》中,有大约400行用来赞美啤酒,而只有200行来描述世界的起源。
▲史诗贝奥武夫中对维京人喝酒有很好的描述
维京人喜爱喝啤酒,更喜爱在酒后和人打架、拼命。维京人在海上相遇后,两方一旦发生了矛盾就要各自选出代表进行一对一的单挑。这种单挑方式像极了醉汉的斗殴,胜利者击败对手后要不停的迎接对手的挑战,直到自己倒下为止,这时己方才派出下一个人,率先承受不住压力和全体人员阵亡的一方就是失败者。如果一方出了强人,能够一人连续作战击败对方所有人或者击败对方多人后吓得对方不敢迎战,这个人就是维京人眼中的狂战士,他会痛饮混合着敌人鲜血的啤酒作为奖励。公元9世纪初,屡次战胜维京人的盎格鲁-撒克逊人之王的阿尔弗雷德大帝明确表示,啤酒对于僧侣、武士和农民都是某种必需品,是他们祈祷、厮杀和耕作的动力,但基督教会并不认同这个越粗代庖的建议。
▲修士啤酒、修道院啤酒依旧是欧美啤酒中精品的代名词,特此声明本人没拿推广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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