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王位传到楚平王,首辅是一个叫费无极的人,伍举的儿子伍奢是太子太傅。费无极一直想陷害伍奢,于是离间楚平王和太子建的关系。最后楚平王非要弄死太子建,太子建便和伍奢的儿子伍员、伍尚一起逃到了破鼓万人捶的郑国。
郑国开始对这落难贵族还是不错的,结果太子建竟然要弄死郑国国王立一新王支持他,亏他想得出来。很快太子建被郑国杀了。伍员和伍尚无处可去,费无极就威胁这哥俩,说你们要不回来就杀了你们老爹。孝顺的伍尚屁颠颠地回去了,结果费无极把爷俩全杀了。伍员便又逃到了吴国,投奔了吴国王族公子光,而伍员就是有名的伍子胥。
按照《史记》的说法,吴国也是姬姓,先祖是姬昌的伯父“泰伯”,因为泰伯不想和姬昌老爸季历争位子,“文身断发”跑到了南蛮的地盘,号称“勾吴”。后来周朝建立,这地方就成了周王室的保护国。
且不说这是真是假,单从“勾吴”这个说法,史学一般认为这个和后来越王勾践的那个“勾”都是古越语村的意思,而在《左传》里还记载过“卫侯归,效夷言”来描写吴国的语言,由此可知这个国家的语言很可能不是上古汉语。
(图)伍子胥
但吴国上层社会自称姬姓,而周王室也同意,我们不排除这个边缘国家为了让自己成为“正统”,主动贴近周,而周也就顺水推舟承认了其地位。
不管怎么说,正史还是认为吴国是百越化的周朝封国。
不过我们看吴、越国王的名字,怎么也不像是汉语。吴国的都城是姑苏(现在的苏州),其实这个名字也是古越语翻译过来的。
当然,现在这一代带有“余”“无”“乌”字眼的城池名字,其实都不是源自汉语,如余杭(现杭州)、余姚、义乌等。在吴王僚之前的两个吴王叫“余祭”“余昧”,甚至吴国还有个早期大王“余桥疑吾”,一般认为这个余很可能是古越语首领的意思。
伍子胥来吴国就是为了他的复仇计划的,所以他撺掇公子光派人刺杀当时的吴王僚。伍子胥给了公子光莫大的勇气,这也就有了后来“专诸刺王僚”的故事。专诸在鱼肚子里抽出匕首,刺杀吴王僚,这就是“鱼肠剑”的来历,公子光也就是后来的吴王阖闾。伍子胥的复仇道路开始了,天天撺掇吴王打楚国。
熟悉历史的可能知道,从百越的良渚文化开始,吴国的“科学技术”极其发达,这时他们的冶金技术也是很多国家比不了的,这可能与他们非常频繁的商业活动有关。伍子胥向吴王推荐了孙武。孙武把已经走下坡路的楚国横扫了,直接攻克了楚国国都,要不是楚国地方大,基本就亡国了。
伍子胥直接把楚平王挖出来鞭尸了。楚国没办法,只能求同样蛮夷的秦国帮忙。秦国派兵打过来了,但因路途遥远也没起到实质作用。正当阖闾考虑是否与秦交战时,自家后院起火了,一直被自己打压的以东瓯越人为主的越国打来了。交战中不知怎么回事,阖闾被跳大神的越军伤了脚趾重伤而死(和阿喀琉斯相似,一个伤了脚脖子挂了,一个伤了脚趾头挂了),之后儿子夫差继位。
夫差毫无悬念地横扫了越国,勾践和范蠡被俘虏到吴国当了奴隶,只剩下大臣文种留在越国料理国事。现在看范蠡也是个穿越式的人物,他一直贿赂吴国大臣伯嚭,让其在夫差面前替勾践说好话。
勾践也是真能隐忍,忍到连夫差的屎都去吃,然后开心地说大王你身体真健康,吃啥都是嘎嘣脆鸡肉味!传说后来勾践犯了口臭的毛病,就是这时留下的。结果勾践就这么被放回去了,伍子胥听说后肺都气炸了。
(图)越王勾践
之后范蠡把小老婆西施送给夫差。伍子胥还是一直在夫差面前唠叨个没完,但怎么比得上西施美人的枕边风,结果被搞烦的夫差杀了。随后的吴国简直不可一世了,直接向北攻打当年叱咤风云的齐国,齐国早已不负当年之勇,结果被吊打得很惨。
正当吴国要称霸的时候,接下来就是大家熟知的“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的故事了。夫差昙花一现的霸主梦还没做完,就被越国灭了。夫差说你别杀我,我当时都没杀你。勾践说你没杀我是你缺心眼,我又不缺心眼。就这样,最边缘的越国竟然也成了霸主。
就在这样的兼并中,越来越多的小国被吞并,最后谁也无法控制谁,谁也无法真正称霸,几个大国的雏形出现了:南方的楚国,北方的晋国(最强大的霸主),东方的齐国,西方的秦国,东北的燕国,东南的越国,组成了天下最大的势力。
○摘自《祖先》,作者:安森壵 ,华文天下图书出版社授权合作稿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