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世纪的美国牙医WH·阿特金森遇到了一个难题，他在一本主流的美国牙医杂志上看到一则故事，这故事听起来有点吓人——人们嘴巴里的牙齿发生爆炸！阿特金森很是奇怪，如此坚固的牙齿为什么会爆炸呢？
恐怖的牙齿爆炸
故事描述了3个病人牙齿爆炸的场景。第一个病人是位美国牧师，他在1817年经历了不愉快的牙痛考验：刚开始时，他的右上犬牙和臼齿疼痛，之后越来越疼，终于疼到让他无法忍受的程度。可是那时没有什么止痛药，他只能跑来跑去，转移注意力，在徒劳的努力中获得一些喘息的机会。
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他有时会像一只愤怒的动物一样，抱自己的头往地上钻；有时是往自己头上浇冷水，获得暂时的麻痹。但一切都无济于事。这对于一位牧师来说，钻地、浇冷水都是很不体面的行为，所以，你可想而知他有多么的痛苦了。
当时，牙痛几乎算是一种无药可治的“酷刑”（直到1862年，才有廉价和稍微有效的牙医学）。曾经传闻有人在牙痛持续5个月后，承受不住自杀了。不过，这位不幸的牧师有一个快乐的结局：
有一天早上九点多的时候，牙痛又开始了，牧师像是精神错乱了一样暴走，走来又走去，心情无比暴躁。突然，他的牙齿发出一道尖锐的响声，像手枪射击发出的声音，随后牙齿产生裂痕，并很快爆裂成碎片。疼痛似乎一下子消失，牧师瞬间得到了解脱。这时，他转过身来对妻子说：“我的痛苦都不见了。”然后，他上床睡觉了，那天他终于能睡个好觉了，之后的大部分晚上都睡得很香，因为牙齿不再疼痛。
牙齿爆炸导致脑震荡
在牧师牙齿爆炸事件的13年后，同样的事情发生在一位太太身上，她住在距离牧师家只有几千米远的地方。她忍受了很长一段时间的牙痛了，之后也像牧师一样，牙齿爆炸，疼痛立即缓解。最后一个牙齿爆炸案例发生在1855年，病人是一位生活健康、有5个孩子的母亲，她的左上犬牙也是类似的爆炸。
这起故事虽然很不寻常，但这些故事并不是“唯一”的。一本英国牙科杂志也曾详细介绍过历史上许多类似的故事，其中还记录了另一个美国牙医在1871年遇到的很离谱的事情。这位牙医负责治疗一名年轻女孩子的牙痛，突然女孩子的臼齿以不可思议的方式结束它的一生——臼齿裂开爆炸，伴随着响亮爆碎声的是脑震荡，几乎把这名女性击晕，而爆炸的声音太大了，她“耳聋”了好几天。
那么，是什么导致了这些戏剧性的牙齿爆炸呢？
牙医的解释
美国牙医WH·阿特金森提出了两种可供选择的解释。首先是一种他称之为“自由热量”的物质，会在牙齿里累积，对牙髓造成了巨大的压力。但现在，这一假设可以直接排除，因为它根据的是一个已经过时的科学理论——多年来，人们认为“热”是由一种称作“卡路里”的流体构成，它们会互相排斥。排斥使压力增加是合理的，但现我们现在知道，我们身体里并没有“卡路里”这样的流体。
阿特金森还有另外一个解释，他提出，牙齿内的腐烂可能造成了气体的积聚，这些气体就像是一个定时炸弹，最终导致牙齿爆炸。乍一看，这个想法似乎相对可信些，但这能解释牙齿爆炸谜团吗？有人对此表示怀疑：这是不可能的，因为牙齿的结构非常坚固。
19世纪的牙医并不晓得蛀牙的真正原因，他们认为蛀牙是由内向外发生的，主要是内在的“变质”。直到20世纪，人们才认识到蛀牙是牙齿表面上的细菌引起的，由饮食导致的。
以上两种解释都讲不通，那么，答案或许藏在用来做早期牙洞填充物的化学物质当中。
牙齿爆炸之由
虽然19世纪有多次关于牙齿爆炸的报告，但是从1920年后就没有记录了。在这之前，人们常常会用各种各样的金属来填补牙洞，包括铅、锡、银和各种合金。如果两种不同的金属被用填补同一个牙洞，那么这就相当于创建一个化学电池——根据中学的化学知识，导电性不同的两种金属分别作为电极的正极和负极，而口腔里的水分是电解质溶液，那么牙齿里的金属混合物有可能会自发产生电子交换，整个嘴巴就会变成低压电池。
如果修补蛀牙时，牙医做的不太好，余留下一些未修补的小牙洞。这意味着小牙洞内有可能会积聚电解反应产生的氢气，蛀牙可能会在气压作用下裂开。如果被点燃，氢甚至会爆炸，前提是填充而金属混合物的病人当时抽烟，火花进到牙齿里。
但是，火花进到牙齿里，这种情况有点牵强。而且，也没有证据表明，以前的那几位牙齿爆炸的病人的牙齿里有什么填充物。现在看来，爆炸牙齿的秘密至今仍无法解答。
虽然牙齿爆炸很少见，但是牙齿破裂是相当常见的。20世纪60年代，南极探险家们曾报道了他们的牙齿会发生碎裂，当时人们认为这是极端寒冷环境造成的。但其实，真正的罪魁祸首是探险家们的饮食——高糖分的食物引起了蛀牙，加上严寒的环境，牙齿才会碎裂。至于牙齿爆炸，因为这类现象非常罕见，科学家无法深入研究，所以至今没找出确切原因。
本文源自大科技*科学之谜 2016年第12期杂志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