疫苗后遗症:群体的百万分之一,个体的百分之百

6月24日《南方都市报》以一篇关于疫苗后遗症的报道向社会抛出一个一直未被广泛讨论的话题:我国每年注射疫苗预防接种达10亿剂次,依照官方提供的不良反应概率百万分之一计算,每年也将产生1000名左右的疫苗后遗症患儿。这一数字对于庞大的社会人群来说微不足道,但对于不行患病的个体家庭来说,无疑是从天而降的灾难。

目前全球采取的疫苗技术主要包括减毒活疫苗、灭活疫苗、多糖疫苗、组分疫苗、基因工程疫苗、合成肽疫苗、抗独特型抗体疫苗以及基因疫苗。而前两种则在全球范围内使用最为广泛。

1. 减毒活疫苗:病原经处理后毒性减弱,但保持了抗原性,接种后触发一次轻型的人工自然感染过程,从而引起免疫应答,但不会发病。

优点:免疫时间长,所需接种的次数少,可以产生比较牢固的免疫力,且成本低。

缺点:安全性相对低,有可能在人体内发生逆行性突变而恢复毒性,引起不良反应。

2. 灭活疫苗:用加热、化学等方法杀死的病原微生物或提取、纯化的病原微生物组分如复合亚单位、类毒素、多糖聚合物制成的灭活疫苗,既不会使人染病,又可以使人体产生抗体。

优点:安全性高,易保存,有效期长。

缺点:免疫时间短,需多次接种,成本高。

由于我国人口众多,人民群众经济水平仍不能满足高额的免疫费用,因此采用有效时间长但安全性较差的减毒活疫苗较为普遍,由此也产生了疫苗后遗症的严重问题。但我国面临着人口基数大,易感人群集中的客观状况,疫苗接种的工作不可能停止。疫苗技术开发落后,缺乏市场竞争,冷链运输环节保障效果差,救助赔偿机制不健全等问题成为了摆在决策者、管理者、科研人员面前亟待解决的问题。

“一些家长可能还是对疫苗的安全性不太放心,或者是听到了一些不太正确的说法,也有可能小孩接种一次疫苗以后出现一些轻微的反应,不太理解,可能有的家长就不给小孩继续接种疫苗了,从预防传染病和儿童健康成长的角度来说,这是非常危险的。”

郑景山指出,正是通过几十年疫苗的普遍接种,很多疫苗针对传染病发病率降到了非常低的水平,大家感觉不到传染病的威胁,就认为可以不用接种一些疫苗了。同时由于对不良反应过度担忧,因此试图通过不接种疫苗的方式来避免接种疫苗后发生的异常反应。而实际上,由于接种疫苗引发不良反应的几率,要远远低于感染疾病的几率,而后者造成的伤害更加严重。

对于疫苗接种后的异常反应,国家定义为:合格的疫苗在实施规范的接种过程中或接种后,造成机体组织器官、功能损害,相关各方无过错的药品不良反应。具体可以从五个方面理解它。首先,疫苗要合格;第二,接种无差错;第三,反应是疫苗本身因素引起的;第四,后果比较严重;第五,反应比较罕见。

而一些反应不属于异常反应。首先,疫苗本身引起的,但是反应轻微、一过性反应,不属于异常反应;第二,疫苗质量问题引起的,不属于异常反应范畴;第三,接种实施差错引起的,不属于异常反应;第四,心理因素造成的反应不属于异常反应;第五,偶合症不属于异常反应。

出现异常反应怎么办呢?第一,出现了反应,不管是否为异常反应,要及时咨询,必要到医院进行诊治。第二,要及时向有关部门反映或报告,如接种单位、疾控机构等。第三、疾控机构收到报告后会进行调查核实,严重者会组织专家进行诊断,分析发生原因,判断是否为异常反应。第四,如果确定是异常反应,按照本省的补偿办法申请一次性补偿。第五,如果对诊断结论有异议,可向市级医学会申请鉴定,向省级医学会申请再鉴定,或向人民法院提请诉讼。总之,由于政府在通过预防接种控制疾病的同时,少数人承担了异常反应的发生风险,因此政府有责任对异常反应进行一定的补偿。

关于异常补偿的机制,实现形式多种多样,商业保险是其中的一种形式。有一些西方国家也是采用的这种形式。不管采用什么形式这只是一种补偿的方式而已。无论哪一种方式对于异常反映的补偿,都是基于这么几点:第一,认定这个反映是疫苗的异常反映。第二,要造成严重伤害。绝大部分的国家都是这样做的。一般补偿都是对严重的进行补偿。第三,不能有过错,还是基于无过错的补偿。质量不能出问题,接种不能有过错。

目前除了商业的保险模式来进行补偿的话,还有一些其他的补偿方式,比如说采用基因的方式,不管哪种方式绝大多数的国家并不是受种者本人出资,很多都是由政府出资,或者是疫苗企业从疫苗的销售中有一些保险机制。

“任何疫苗对人体而言毕竟是一种异物,接种疫苗出现一些反应是不可避免的。但是对于预防控制传染病整体来说是安全的。”郑景山对于疫苗所发挥的积极作用十分肯定,“以麻疹为例,在使用疫苗之前这是一个流行非常严重的传染病。在我国二十世纪六十年代每年报告麻疹病例超过500万人。在我们国家1978年实行计划免疫以后,所有的小孩都接种麻疹疫苗,麻疹的控制效果非常显著。2009年我国的麻疹发病率是4/10万以下,降到了历史最低水平,比实行计划免疫之前下降了99%,病死率也大幅度下降。麻疹的预防控制,充分体现了我国免疫规划工作的巨大成就。”

为了尽可能避免疫苗不良反应给孩子造成的伤害,郑景山提出了一些建议供各位家长参考。

第一,带孩子接种的时候,接种医生要进行询问和简单体检,这时家长一定要如实告知孩子的健康情况,如出生情况、是否发烧、有无过敏情况(如食物、花粉、药品等过敏史)、过去接种疫苗有哪些反应等,这些情况对接种医生判断孩子能否接种疫苗有非常大的帮助。

第二,要到正规的接种单位去接种疫苗。所谓正规的接种单位,是由当地的卫生行政部门通过考核、培训合格之后指定的合法接种单位。只有合格的接种单位的疫苗质量才能得到充分保证。

第三,接种完疫苗之后要对孩子密切观察,要在接种单位至少留观30分钟,一旦发现孩子不适或可疑不良反应,及时告知接种医生处理。孩子回家以后家长也要密切观察孩子情况,如有可疑反应发生,及时报告,积极诊治。

对于由疫苗产生的各种担忧,郑景山再次郑重指出:“接种疫苗一定要权衡利弊,如果不接种疫苗,特别是免疫规划疫苗,患病后导致的负担比预防接种的风险要大得多。列入我国免疫规划的疫苗,其接种的利益远远大于发生反应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