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影《蓝色大门》的片尾,桂纶镁扮演的孟克柔,有一段著名的独白:“我在想,一年后,三年后,五年后,我们会变成什么样呢?……三年五年以后,甚至更久更久以后,我们都会变成什么样的大人呢?”每次看到那些新鲜出炉的偶像时,我都会想起这段话来,现在的他们,截断众流,和天地众生相见,三年五年后,更久更久之后,他们又会变成什么样呢?会遇到什么样的命运呢?
S.H.E的三位成员,给我们看到了一个样板。十六年前,一场名为“宇宙2000实力美少女争霸战”的歌唱比赛,吸引众多少女参赛,最终,若干少女获奖,主办方从中选出任家萱(Selina)、田馥甄(Hebe)、陈嘉桦(Ella)三位,组成S.H.E组合。三个少女,两位生于1981年,一位生于1983年,在当时,正是站在蓝色大门前的年纪,不知道未来是什么样,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所以,她们的愿望都非常微小,一个是来替妹妹参加比赛,另一个是想赢取一万元的奖金,还有一位,是想赚钱给家里买个沙发。这个目的,不知是真是假,不知是她们当时真正的目标,还是唱片公司为了制造少女感而设计的桥段,但不管怎样,她们都无法预想到未来的情况,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样貌。
后来的事情,我们都知道,新世纪的第一个十年,她们是最红的女子组合,《恋人未满》和《Super star》是最红的歌,她们甚至敢于宣称,自己是“最会唱歌”的组合。尤其难得的是,她们出道的时候,正是华语流行音乐崩塌的时段,她们竟然就在一片残墙断垣中突围出来。但华语流行乐的不景气,毕竟也影响到了她们,让她们后续乏力,不得不各寻出路,于是有了2010年的“单飞不解散”。
于是,也有了Selina(任家萱)的那场事故,2010年,她在拍摄《我和春天有个约会》时被烧伤,此后六年,她接受了非常痛苦的治疗和康复训练,渐渐恢复健康,并在2015年参加马拉松路跑,以2小时34分完成半马赛事。
2011年,任家萱和张承中结婚。由于媒体在任家萱受伤后,努力渲染张承中的不离不弃,这个婚礼成为当年的明星婚潮中,最没有悬念的一个婚礼,不但众多明星到场祝贺,连马英九都到场证婚,她获得了政界人物的加持,成了一种正面的精神资源。2013年,有家台湾出版社把任家萱的故事画成励志漫画,书名叫《浴火重生的歌手》,那本书还被选为中小学生课外读物及教材。可是,这段婚姻,毕竟是责任大过感情的结合,于是也在三年后显示出难以为继的意思来,2016年初,她们离婚,却获得所有人的理解。
而Ella(陈嘉桦)当年因为假小子形象,一度被疑为拉拉,也成为拉拉们的偶像,但她却在单飞后不久就结婚生子,工作重心也向着综艺节目和真人秀转移。2012年,她和赖斯翔结婚,目前已经怀孕。从照片上看,结婚后的她,形象变化很大,长发飘飘,妩媚娇嗔,一道标志性的浓眉还是没变,却已经有了新的意味。我们忍不住要揣测,当年的假小子形象,或许是唱片公司为了均衡组合内部的形象要素,而刻意为之,所有的性向传闻,也都是在为这个形象增加卖点。而多年后,她的形象,才真正水落石出。
还以歌唱为重心的,就是Hebe(田馥甄)了吧,新歌新专辑接连不断,《魔鬼中的天使》四下传唱,她也成功地脱离了组合给她设定的声音和形象特质,拥有独立的形象和标签,对于凭借组合出道的歌手来说,这极为可贵。
十六年前,三位少女打开了属于她们的蓝色大门,满怀憧憬,满怀希望,愿望虽然微小,但可能性毕竟众多,但那毕竟是另一只命运之手赋予她们的,她们主掌的部分很少,十六年后,她们逐渐拿回自己主动权,开始自己为自己勾勒,自己为自己设计,她们的生活、命运、爱情、歌唱事业,都逐渐水落石出,蓝色大门后,有无数挫败,也有无数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