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特勒被刺杀,到底是怎么回事?

1944年7月20日中午12点42分,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在东普鲁士腊斯登堡的元首大本营“狼穴”响起。会议室坍塌起火、血肉横飞。纳粹德国元首希特勒的头发被烧焦、耳膜震坏、两腿灼伤,裤子被撕成碎片。参加大本营每日例会的许多高级将领不是已死就是命在旦夕,更多的人受伤。这是由德国“密谋集团”的首脑人物、德国补充军参谋长施道芬堡伯爵上校直接实施的一次刺杀。

准备炸药

时间紧迫,施道芬堡必须马上发动炸弹内的装置。他把打算向希特勒报告的内容的要点先对最高统帅部长官凯特尔简述了一下,快说完的时候,他注意到这位长官在不耐烦地看表。

离12点半还有几分钟,凯特尔说,必须马上去开会了,否则就会迟到。他们走出屋子没有几步,施道芬堡说他把帽子和皮带忘在会客室了,趁凯特尔还来不及反应,他马上转身跑了回去。

半路上,施道芬堡碰到凯特尔的副官,就问他哪里可以洗手。他领他去了邻近的一间厕所。哈夫登已经带着那个装着炸弹的公事包等在那里了。但是厕所常有人进出,根本无法安装引信。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施道芬堡急中生智,又向那位副官打听,哪里可以更换衬衣。那位副官将他们领进自己的卧室,将他们留在里边,自己则在门外的走廊上等候。

哈夫登快速地打开皮包,取出两块炸药,施道芬堡用仅有的3个指头抓着钳子,将信管内的酸液玻璃管压碎,再把它塞进其中一块炸药内。除非再发生机械故障,否则炸弹在10分钟之内就要爆炸。

惯于媚上的凯特尔对施道芬堡耽误太久感到很生气,在房子外面大声催促。“我们要迟到了!”他叫道。他的副官也在门外喊:“快一点,施道芬堡上校!元首在等我们!”

克拉斯冯施道芬堡

施道芬堡刚把一颗炸弹小心翼翼地装进他的公事包,还没来得及安装另一颗,这时那位副官命令一个下士推门进来催促。施道芬堡连忙把它放回哈夫登的公文包。那个下士看到上校匆匆忙忙在藏什么东西,但当时他没有怀疑的时间。“请快些!”他说。

趁下士关门的工夫,施道芬堡把装着第二颗炸弹的公事包留给哈夫登,然后自己提起只有一颗炸弹的公事包急急忙忙地出来。虽然公事包轻了一点,既不惹人注目,又稍便于携带,但威力也削减了一半。

出来后,凯特尔与他的副官都提出要帮上校提包,施道芬堡婉言谢绝。三人并排沿一条小路朝会议室所在地走去。他们边走边热烈地谈论着什么,施道芬堡看来情绪很好,凯特尔的不快也消散了。他大概觉得像施道芬堡这样肢体伤残的人束起皮带来比别人要慢一点是很正常的。

随之凯特尔又告诉施道芬堡另一个令其不安的意外消息——会议原定在水泥加固的地下暗堡里举行,但因为天气太热,现在临时改在附近平房里的一间会议室举行。

这座营房实际上是建在水泥和石头柱子上的木头结构的小屋,墙壁外有一层厚厚的混凝土外墙,墙上涂着与森林颜色相同的绿色和褐色油漆,屋顶铺的油毛毡上布满了树枝和青苔作为伪装。

施道芬堡不露声色,他想:平房会议室的墙壁内侧是木制的,对爆炸的气浪不会产生多大的阻力,因此他准备的一块炸药恐怕分量不够;既然如此,要想取得成功,最好的办法就是尽可能把炸弹放在靠近希特勒座位的地方了。

快到目的地时,那位副官再次提出帮上校减轻负担的要求,这一次,施道芬堡接受了,并且还提出个要求:“请安排我尽量靠近元首好吗?我的听觉不太好。”他指了指自己的耳朵。

会议开始

那天早上,阳光灿烂。希特勒起床后,简单地洗了个澡,就吃早饭,接着便召开午间会议。大约12点23分,副官向他报告说军官们已经到齐了。希特勒与站在平房外等候的军官们一一握手问好,然后立即带着大家进入会议室。

房间不大,有10扇窗户,因为天气闷热,都敞开着,这样可以有点风吹进来。房间正中,有一张长方形桌子,是用很厚的橡木板做的。

这个桌子的构造很特别,它不是用几条腿支起来,而是在两头,用差不多和桌面同样宽的两块很大、很厚的底座支起来的。这个有趣的构造对往后的历史将产生影响。靠近门的地方还有几张较小的桌子,上面放着公事包和文件夹。

中午12时30分军事简报会准时召开,希特勒背朝着门,坐在会议桌一边的中间位置。他的右边是陆军副总参谋长阿道夫·豪辛格将军、空军总参谋长科尔登将军和海因兹·勃兰特上校——也就是特雷斯科于1943年3月13日在斯摩棱斯克托他带白兰地炸弹的那个人,左边是最高统帅部作战部长阿尔弗雷德·约德尔将军,还有18名陆海空三军和党卫队的其他副官或联络官站在桌子四周。

希姆莱(左一)与希特勒(左二)

希姆莱和戈林仍未出席,他们都待在附近自己的营地里或专列上,等待希特勒和墨索里尼会见时可能召见他们,只有戈培尔留在柏林。

同往常一样,由希特勒首先发言,他问道:“罗马尼亚前线有些什么消息?”豪辛格回话:“除了少数局部战斗外,一切平静。”“东线的整个形势究竟怎么样?”“战局越来越吃紧。俄国两支主力部队企图插入我们的前线,我军几乎不能阻挡他们会师。”

豪辛格开始向希特勒汇报前线的情况。希特勒一边听汇报,一边看地图,手里摆弄着放大镜……就在此刻,凯特尔领着施道芬堡走过走廊,从电话总机室前走过,施道芬堡在那里停了一下,对管电话的上士说,他在等从他柏林的办公室打来的电话,要告诉他最新的材料补充报告。这是说给凯特尔听的。他们两人走进会议室的时候,距离炸弹启动已经过去4分钟了。

正如凯特尔所担心的,他们迟到了,会议已经开始。蔡茨勒因已厌倦与元首长时间的无谓争吵,报病离职,希特勒便将陆军总参谋部的业务交与豪辛格代理。此刻豪辛格正在作一个黯淡的报告,他谈到东线中央被突破的最新情况,以及由此产生的危险。

凯特尔打断汇报,插进去把施道芬堡引见给元首:“我的元首,这位是上校克劳斯·菲利普·申克冯施道芬堡伯爵。”希特勒回过头,有点严厉地朝施道芬堡的黑眼罩盯了一眼,认出他就是弗洛姆的参谋长。希特勒握了握上校残缺不全的手,然后就没再注意他了。

凯特尔问:“现在是否可以让施道芬堡上校汇报有关动员后备军可能性的问题……”“不,不,”希特勒说他将接着听完豪辛格的汇报,“我想先听完有关前线其余各地的战况,等一会再回到这个问题上来。”

凯特尔走向元首左边,而施道芬堡则站到希特勒右边的桌旁,科尔登和勃兰特的中间。他把皮包放在紧靠勃兰特的地上,把它推到桌子下面,让它靠着那个坚实的橡木底座的里面一边。它离希特勒的腿约6英尺远。

现在的时间是12点37分,还有5分钟。豪辛格继续讲,不时指着摊在桌上的作战形势地图。希特勒和军官们俯身在地图上仔细地看着。施道芬堡听了一分钟左右,然后趁其他人对豪辛格的讲解听得入神之际,小声地对一旁的勃兰特说:“我去打个电话,这东西(公事包)在这里放一放。”

凯特尔的副官将其领到门外,施道芬堡说他必须先与菲尔基贝尔将军通话。副官命令接线员接通电话,就返回了会议室。施道芬堡拿起话筒,但是当接线员走开后,他又把听筒放了回去,三步并作两步冲出走廊,出了房子,直奔200米外设在第88号地堡内的通讯中心办公室。

还没有人注意到施道芬堡这时已经溜了出去,豪辛格的黯淡汇报快讲完了,凯特尔想要暗示施道芬堡,准备好接下去汇报,但使他十分恼怒的是,上校竟然不见了。

炸弹引爆

凯特尔瞪大两眼在会议桌四周寻找,希望施道芬堡能突然从人群里走出来。按照希特勒的要求,汇报的人必须一个接着一个,不能有间隔。要是施道芬堡耽误时间过长,凯特尔就要挨骂。

凯特尔想起施道芬堡在进来的时候对电话接线员说过,他在等他在柏林的办公室打来的紧急电话,便转过身去想看看施道芬堡回没回来。

希特勒远远地探出身子看地图,正看得入神。豪辛格正在结束他关于当天的不利形势的汇报:“俄国人正以强大的兵力在杜那河西面向北推进。他们的前锋已到杜那堡西南。如果我们在贝帕斯湖周围的集团军不立即撤退,一场灾祸……”

这句话永远不能说完了。施道芬堡正和菲尔基贝尔站在后者的办公室外面,他们尽量随意地交谈着。营地司令部的一名副官前来报告说,施道芬堡的车子已准备好了。就在这时——当豪辛格讲到“灾难”一词的时候——中午12点42分,炸弹爆炸了。

伴随雷鸣般的一声巨响,会议室墙板和天花板被撕成了碎片,灰泥从房顶上如雨点般落下来;耀眼的黄色火焰猛然上蹿,屋内弥漫着浓烟;会议桌先被掀到空中,又被抛到墙角;玻璃碎片和木头像子弹一样横飞,几乎所有人都被气浪掀翻在地……

“出了什么事?”菲尔基贝尔喊了一声。那位副官不以为意地解释说,大概是某种动物又踩响了一颗地雷。施道芬堡与菲尔基贝尔心照不宣,互道再见。

接着,菲尔基贝尔下令切断“狼穴”同外界的通讯线路,施道芬堡则与哈夫登一起,钻进汽车命令司机开车送他们去机场,途经会议室,他看到里面烟火大作。当时的情景像是会议室命中了一颗155毫米的炮弹。毫无疑问,室内的每个人肯定都已被炸死或者命在旦夕了。

希特勒被定时炸弹炸得浑身是血,伤势十分严重。然而,生命垂危的希特勒却活了下来。

(作者:李海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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