勿再轻言人民币没有持续贬值基础

10月28日,中国外汇交易中心公告,人民币(6.7800, -0.0011, -0.02%)汇率中间价报6.7858,下调 122点,再次刷新6年来新低。这是人民币在岸市场中间价首度跌至6.78关口。

市场运行情况是,隔夜美债收益率反弹,带动美元指数(98.8484, -0.0686, -0.07%)上涨,使得人民币汇率承压,离岸人民币汇率续创纪录新低,一度接近6.80关口。

进入10月份以后,人民币基本走出了一波较大幅度贬值的行情。自9月30日以来,人民币兑美元即期汇率已经跌去超过1200个基点,并连续刷新6年多来新低。而年初至今,人民币对美元和CFETS篮子已分别累计贬值3.65%和6.59%。

对于进入2016年10月以后的大贬值,各界看法不一。包括笔者在内认为是市场机制使然,是对前期央行过度干预市场的报复与反抽。同时,人民币加入SDR后,内在要求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主要由市场决定,减少甚至不再利用行政手段进行干预。一个积极信号是,或预示人民币汇率市场化改革步伐将加快,不久或彻底完成这项完全市场化汇率的重大改革任务。同时,倒逼人民币资本项目自由兑换彻底放开,从而完成人民币汇率、资本项目可兑换两项重大改革任务。这将是中国经济金融对外开放改革的里程碑事件。

另一种观点仍然认为,人民币汇率虽有波动,但不存在持续贬值基础。理由是美联储加息预期升温、推动美元走强,因而相对来说使得人民币出现贬值。“人民币没有持续贬值基础”,已经谈论很长时间了。无论一些专家学者,还是职能部门的官员,都基本上可以说将其“说烂”了。不过,无论谁这样说,都是不科学的,都是违背市场规律,都是计划经济思维在作祟。

汇率作为一种货币的国际交换价格,主要应该由市场决定,由交易双方的货币供求以及货币背后的东西决定。绝不是个人主观口头提前预设一个价格变动方向。这必将大大误导市场预期,误导投资者的决策。人民币升值至1美元兑换6元人民币后开始贬值。那时候“人民币汇率没有长期贬值基础”的话题就出现了,并且是屡次讲,国内外讲。然而,纵然央行怎么干预,还是贬值到今天的6.7858,贬值幅度高达13.1%。如果投资者那时就按照“人民币汇率没有长期贬值基础”的“官话”操作的话,那今天或血本无归,或赔的一塌糊涂,或坐失投资最佳良机。

就拿进入2016年10月后的这20个交易日,人民币基本没有一点还手之力的贬值。但是,中国新闻网报道说,权威人士谈人民币汇率波动,不存在持续贬值基础。就连央行副行长易纲也说,中国经济增速保持在6.5%至7%,经济增速在世界范围内处于最强劲之列。因此,人民币汇率将继续在合理均衡的水平上保持基本稳定,不存在持续贬值的基础。以笔者看,今后还是慎言“人民币不存在持续贬值基础”这句话为好。实践证明这句话不符合事实,已经被人民币汇率的市场走势结果与表现打脸了,同时,给投资者以违背市场规律,计划经济思维的感觉。对人民币汇率如何走,最有发言权的是市场,而不是主观预设的一句话。

值得欣慰的是,10月份以后这轮人民币贬值,央行非常理性,丝毫没有任何干预。掌控人民币汇率中间价的央行,基本是按照前一日做市商的大金融机构市场化报价设定的。笔者认为,最主要是人民币汇率形成机制向市场化完全决定的预演,放开让人民币按照市场规律运行,看其究竟能够贬值到何种程度。给央行一个观察人民币放开市场走势的观察期与观察机会。

更主要的是,之所以敢于让人民币按照市场规律狂荡不羁的贬值,央行有底气应对一切汇率风险。中国经济触底迹象明显,决定人民币汇率有坚实的经济实力做后盾。同时,央行掌控着3万多亿美元的外汇储备,可以应对一切汇率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