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上最长寿的人在122岁时去世了——这是将近20年前的事了。近日,一项关于全球人口统计的数据表明,这很有可能是人类所能达到最长的寿命了,并且以后也很难有人可以超越这个记录。换言之,除非你通过科学的手段延长寿命,否则几乎不可能有人能活的过这个年纪了。
来自布朗克斯爱因斯坦医学院分子遗传专家简·维吉博士和他的团队在《自然》杂志上发表了一篇新研究。研究声称人类的寿命有自然的极限,我们可能永远也无法超越这个寿命极限的束缚。在过去的100年里,人类在医学领域取得了惊人的成就,人均预期寿命也在稳健提升,这个时候提出寿命极限的观点不禁令人惊讶。但正如研究所提出的那样,从种种医疗手段中获得的益处,以及我们所有为保持活力和健康所付出的努力,也就只能这样了。我们的身体,不管我们做什么,都会枯竭最后死亡。
没有人活得比雅娜·卡尔曼特更久了,她在1997年122岁又164天的时候去世了。科学家认为她的长寿记录将很快被打破,因为越来越多的人越过百岁大关,而且人均预期寿命还在稳健提升。但科学家的预期并没有发生。因为人均预期寿命与寿命有很大的不同。人均预期寿命指的是在某类人群里个体预期生存的平均值。而寿命指的是一个种族里一个成员所能达到的最长寿命。
维吉和他的同事查阅了人类死亡率数据库(这个数据库是公共的调研工具,为研究者,学生,以及其他对人类寿命感兴趣的人提供全球死亡率和人口统计的数据)。研究者发现存活率的暴涨大约在1980年达到了一个平稳期。随后来自国际寿命数据库(包括来自如日本、美国、法国、英国等发达国家的人口统计资料)的一项分析也表明自从卡尔曼特1997年去世后,再没有人超过她了。综上所述,研究者们认为,这揭示了人类的寿命是有自然极限的。
“我们必须发掘一些本质的不同,能让我们减缓生理老化的过程,这样才能打破这个寿命难关。我觉得这会发生,我对此很乐观。”科研人员建立的模型表明能活过这个寿命极限的几率渺茫。“假设有一万与我们一样的人,也只有一个人能在给定的时间里活到125岁,”维吉对gizmodo网站说道,“这个几率只有万分之一,所以相当渺茫。”
来自芝加哥大学的社会学家和老年人病学专家杰伊·奥尔先斯基同意这个调查结果,他说很多人有着错误的观念,觉得我们能过通过医疗技术永远的制造更多的存活时间。
“这些研究人员认为我们能从医疗或其它办法中获取的利益会逐渐减少,因为我们的寿命快到极限了。”奥尔先斯基对gizmodo杂志说道,“尽管这样说,但更进一步的发展也不是不可能。相反有很多易于达成的目标可以延长生命——这些目标通过减少有害的行为因素如抽烟、肥胖,以及减少差异来延长寿命。”然而,尽管是这些措施也不能使预期寿命延长太多。
奥尔先斯基对这些调查结果并不意外,他说他和他的同事1990年就预料到了。
但是他仍然对人类寿命有“自然极限”这件事存有争议。维吉和他的同事说这表面上的极限是一种固定的基因遗传特性,这种特性在自然选择的压力下产生,并且寿命极限可能是适应进化的结果。
这个有争议的想法叫做“程序衰老”,它表明寿命并不全是磨损的结果,而是以基因为条件的。就拿鸟类来举例吧。有些鸟类可以活2~3年,而有些鸟类,例如信天翁,可以活长达50年。这些差异也表明某些物种的寿命是由基因控制的。
奥尔先斯基认为这不可能,他在《科学行为》和views杂志上发表了文章。
导致衰老与死亡的固定基因程序是不可以作为进化的直接产物存在的,因为这样做的最终结果就是让我们在某个年龄会死去,而这个年龄超过了这个物种通常可活的寿命。在我们年老时,导致我们死亡的基因定时炸弹,无异于汽车制造厂商在汽车里安装的跑满一百万公里自动爆炸装置。但是大部分的车都不会开到那么远,所以这样的装置就没有用了。
奥尔先斯基相信“自然寿命”是可以被打破的,但可能无法被我们现在所拥有的科技所打破,甚至也无法通过治疗致命疾病来打败。“我们必须发掘一些本质的不同之处,能让我们减缓生理老化的过程,这样才能打破这个寿命难关”他告诉《gizmodo》网站。“我觉得在我们有生之年这会发生,我对此很乐观。”
另一位对延长寿命持有乐观态度的老人学家奥布里·德·格雷,是人工可忽略衰老策略组织研究基金会(SENS研究基金会)的首席科学官,该组织致力于延长健康人类寿命。
在回应关于生命延长的措施是如何改变这表面限制时,德·格雷说到“他们会消灭它,”又补充到“极限的存在只是因为三件事的准确联系,而这三件事都与一个事实相关,那就是衰老是自身所造成损伤的积累。”
正在研究的这三件事包括,早期的生活因素(如不抽烟,适当的营养摄入)对于身体的损害程度,损伤后期的增长的速度,在身体停止运转之前能够承受多少的损伤。现代的医学能够改变这些事实的希望渺茫,德·格雷说,身体遭受的损伤越多,就越难以抵抗更多的损伤。
“但接下来的几十年里,我们将拥有新型医学,而且SENS研究基金会竞相发展,他们都会彻底打破反馈环路”他告诉gizmodo网站。“通过各种各样的可再生药物来修复损伤,这样正在产生的损伤就无法导致损伤的加速积累以及后续的病变。”
德·格雷所期待的损伤修复治疗法以及其他未知的医学治疗方法都指日可待,这样就可以推翻维吉关于人类寿命有上限的假说了。随着发展,未来可能会利用基因编辑工具来重写人类基因,引入人造染色体为赶走与衰老有关的疾病提供新出路。先进的纳米分子技术,控制论,再生药物将会深入改造人类。
但平心而论,《自然》杂志上的这项研究是一个假定了现状的规范分析,因为它牵涉到医疗技术的状态。然而,对于未来的人类来说,他们的寿命是没有极限的。他预测到,人类终将会达到一个“可忽略衰老”的阶段,换言之,在这个阶段里,衰老慢到觉察不出了。
在这一点上,奥尔先斯基就此打住。
“未来主义者认为彻底的生命延续与长生不老唾手可得,从两千年前的炼金术师到如今宣扬抗衰老的江湖骗子都这样认为,但于此相反,我们不可能活的比最长寿的人更长。”他说。
奥尔先斯基说,关注延长健康寿命的价值也是很重要的。如果我们成功了,增加的寿命将会是一个额外的奖励,但只有在增加的寿命是健康的情况下才有意义。“我们都必须意识到极限的存在,但这不能成为阻止我们发展出健康生命的绊脚石”他说道,“考虑到健康的生命是地球上最珍贵的事物之一,很难想象我们停止尝试且再没有没人提议的场景。”
事实上,这项新研究的作者说,这个研究还强调科学家们需要研发“不仅限于提升健康寿命的方法”,并补充道:“目前并没有任何科学证据表明这样的尝试不能成功。”
蝌蚪五线谱编译自gizmodo,译者 小赵,转载须授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