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和许多动物共同生活在熙熙攘攘的地球上,虽然作为万物之灵长,人有着许多动物不及的优点,比如制造工具使用工具的能力、不断学习实践的能力、逐渐发达的大脑。但也有一些缺陷是显而易见的。比如人没有狼虫虎豹锋利的牙齿,没有鲨鱼在海洋中的至尊地位,此外,另一个比较大的遗憾还在于——人没有翅膀,不能飞向天空,躲避猛兽的侵袭或领略天空的广袤,而燕子、海鸥、云雀这些鸟儿则可以自由自在的翱翔天际,轻盈地飞往它们想要去的任何地方。因此,在遥远的古代便有人试图凭借外力达到飞翔的目的,哪怕飞的路程很短,哪怕要冒一些风险,但如果第一步试飞成功的话,便意味着人也可以双脚离地,享受如同鸟儿一样的自由。
人类的飞天梦古来有之,图为敦煌莫高窟第327窟壁画飞天(网络图)
14世纪末的陶成道就是第一个尝试飞天的人,典故“万户飞天”一词指的便是他的事迹。然而关于他的史书记载却几乎找不到。有人说他是元末明初人,在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统治时期曾被封为“万户”,这一点有明显的漏洞,因为在明代官职中并无“万户”一职。还有人认为陶成道主要生活在元代,是在元朝获封万户之职,但查看元代官职制度,虽有“万户”“副万户”的官衔,但分别为正三品和从三品,官职较高,以陶成道所从事的火药研究来看,颇为不符。
关于陶成道的记载多是在近代由西方传到中国的,事件的真实性已不容置疑。西方因为不理解中国的官职制度,也分不清人名与官职名的差异,因此有人误以为“万户”是人的名字,在以讹传讹的种种扩散中,也被称为“万虎”“王虎”,译为英文为“wan hoo”(中国恰又有“万”这一姓氏。)其职业也是一名木匠。
陶成道喜欢各种技艺,他经常自己动手制作器具,并进行各种科学实验。早年他从事炼丹。炼丹为道教沿传下来的一种实践活动,即将各种金石草木通过一定配比在丹炉中炼成药丸,然后吞食以期长生不老。然而通过服食丹药达到长生目的的人实际上是不存在的,尤其是这些丹药中有时甚至含有铅、砷、汞、丹砂、硫磺这些对人体而言的烈性毒药,有人不仅没有延年益寿,反而在服下丹药后很快殒命暴毙。因此可以想见,陶成道炼丹最终没有什么实质性收获。后来他在某次炼丹中竟然引起了爆炸,险些受伤。当时并没有成型的化学或物理学科,作为一个勤学好问的人,他非常想弄懂其中的道理。经过反复实验与观察,他不仅弄懂了火药的应用原理,而且尝试着用做了一只火枪,这种火枪虽然粗笨,但却有一定的伤杀力。
陶成道制作的火枪(连环画册《万户陶成道》截图)
陶成道的兴趣又绝不仅限于在枪炮的研发上。他在想,能否通过火药的巨大推动力使人类上天?这一想法在当时简直是异想天开,不仅要冒失败的风险,还有人问:飞上天去干什么呢?还不是一样要掉下来?掉下来的话有可能摔成肉饼。
陶成道并没有因为众人的劝阻而放弃。即使只飞行一小段距离,即使会失败,但人类总要开始这项工作,总要有人进行这种挑战自身极限的实验。在晚年的时候,他自己动手制作了一架蛇形飞行器,同时还有47枚火箭。我们可以想象,这时所谓的火箭应是装有火药的装置,可以给整个飞行器提供前进的动力。他将这些火箭捆绑到一起,在上面安装了一把椅子,自己坐要椅子上,每只手里都拿着一只大风筝,希望风筝在空中的浮力可以使椅子保持一定的高度,并且在着陆时用来控制方向。当这些准备工作做完后,他沉着坐在椅子上,让人点燃火箭。
陶成道尝试飞天(网络图)
试验的结果可想而知,在没有任何有效安全防护措施,同时也没有相关经验可供借鉴的情况下,想要达到预期的成功只能等待奇迹的出现。然而奇迹并没有发生,在火药发出巨大推动力后飞行器迅速失控,椅子、火箭、陶成道,连同他手中的风筝霎时变成一个大大的火球,向地面极速坠落。这个想要飞上天的人,为他的梦想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许多人觉得陶成道呆傻怪异,为什么要如此异想天开,为这样不值得的事情送掉性命,象别人一样安安稳稳的生活岂不快乐?但如果这世上的每个人都懒于创新,畏首畏尾地蜷缩在狭小的生活圈子中,墨守陈规,那么人类便不会再有任何前进和发展的可能。现在看来,我们的航天飞机上天,探月成功,天文学的各项长足发展,哪一项不是经过了无数次尝试和失败而实现的呢?陶成道已经远去,在当时的人眼中,或许他是一个疯子,但如果把他放到历史的长河中,却可以看到他独特的意义。那种敢于问鼎长天,为梦想奋不顾身的可人崇敬的品格。为纪念他,国际天文学联合会将月球上的一座环形山以这位古代的中国人命名。
世上再无陶成道,但他留下的精神却已与日月同辉。
万户陨石坑(网络图)
陶成道小档案:陶成道,元末明初人,醉心于各种科学实验,尤其擅长火枪、火炮的制造。曾亲手制作人类第一架火箭飞行器,并冒着极大的 风险进行了第一次空中飞行。最终实验以失败告终,献出了宝贵的生命。然而他的科学理想与献身精神却得到全世界的肯定。